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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山子山坳泥火山口,這是一個高崖環抱的小山坳,只有坳口處有一條窄窄的小路通進山坳。山坳一片寂靜,只能聽到大風撞擊絕壁發出的呼嘯聲。

馬蹄聲響了起來,十幾匹馬馳進山坳,為首的是一個嚮導,後面跟着蘇武、牡丹以及劉彪、周義等七大錦衣衛。蘇武勒住馬,四下里看了看,嘆道:“好一個隱蔽的所在!難怪李廣利要將轉運給匈奴人的物品存放在這裡。”

牡丹道:“也虧他們能找到這種地方。”

蘇武翻身下馬,問身旁的嚮導:“這裡距黑油山有多少路程?”

嚮導道:“大約一百多里。大人,不是我說您,您怎麼想起到這個地方來呀?這兒雖是我西域都護,可卻是匈奴人經常出沒的地方呀,萬一遇到匈奴騎兵,那、那咱們可就……”

蘇武笑了笑,沒有說話。牡丹一拉嚮導:“行了,別囉唆個沒完,走,陪我到那邊看看。”說著,二人向遠處走去。

蘇武的目光四下巡視着,依山壁立着一坐木棚,已被大風吹得東倒西歪,棚頂也已蕩然無存。蘇武走了過去,一雙鷹眼四下里搜索着——倒塌的支杆、滿地的乾草、幾條破麻袋……蘇武走過去,撿起一條麻袋仔細地看,麻袋上寫有“貳師轉運使”的字樣。蘇武抬起頭來,忽然,稻草中露出的一塊黑色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走過去,撥開乾草,原來是一隻破手套,滿是塵土。蘇武輕輕撣了撣,而後翻開羊皮套向裡面看去,裡面模模糊糊印着幾個字,蘇武仔細辨認着。半晌,他徐徐抬起頭來。

牡丹從外面快步奔進來:“師哥,有什麼發現?”

蘇武道:“此處就是赫連兀所說的李廣利屯積轉運物資的所在。”

牡丹點了點頭。蘇武指着地上的車轍道:“而羽翎少女所率的薩滿使者,則是將物資從這裡裝上馬車,沿着前面那條小路向西,將軍需物資送給匈奴大軍。”

牡丹忿忿地道:“這個李廣利真是罪大惡極!”

蘇武又指着另一條車轍道:“可是,你看這條車轍,是向南而去的……”

他抬頭向南望去,山道西南相貫,通向遠方。蘇武道:“匈奴軍隊在正北,可這條車轍為什麼會向南呢?”

牡丹愣住了:“向南?”

蘇武一招手,嚮導快步跑過來。蘇武問道:“從這山谷向南是什麼地方?”

嚮導答道:“啊,是巴音溝,那是匈奴和烏孫的分界。”

蘇武點了點頭,吩咐牡丹:“你讓劉彪將這裡的東西收拾一下,全部帶回輪台。”

牡丹答應着快步而去。蘇武將破手套拿在手裡,走出木棚。

金剛周義報:“大人,前面坡後還發現一個作坊!”

蘇武道:“作坊?走,過去看看!”

約半柱香功夫,他們一行來到了這個作坊。作坊地上全是黑色的油土,十幾口大鐵鍋,已有幾口碎裂,其餘的都是殘剩的黑色油泥,一股刺鼻的煙油味瀰漫著,灶火已熄月余。

牡丹道:“師哥,這個作坊用來是幹什麼的?”

蘇武思索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