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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個來月的進攻,一九三九年十月,德國佔領波蘭。

消息傳來,世界嘩然。

日本人卻對德國的勝利採取了沉默的態度,作為德國的盟友,日本鬼子對德國輕易地佔領波蘭全境,其實是很受刺激的。自“七七事變”以來,日本鬼子進攻中國已經兩年多了,可自從武漢會戰後,就再也沒有任何進展。因此,日本大本營非常失望,一再嚴令幾個侵華方面軍,做好準備,加緊加大力度,努力快速地征服全中國。

只是現在,整個日本卻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困境。

由於日本政府最近十幾年來,大力提倡,窮兵黷武,在亞洲大肆發動侵略戰爭,極大地消耗了自“明治維新”以來,整個日本近百年積累起來的大量財富。

大量的軍費開支,幾近消耗掉日本財政的大半。對日本來說,大多數的戰略物資,象鋼鐵、水泥、橡膠、石油,都需要動用那不多的外匯儲備和黃金向別國購買。

發展跟不上消耗,相對於中國,日本畢竟只是一個小國,不管是從人口,還是從資源上來說,都是消耗不過中國的。

現在的日本,國際上外匯越來越少,國內經濟局勢危如累卵。

從今年初開始,日本國內就開始出現米荒和電荒,國力窮困迅速表面化,各城市普遍開始對糧食實行限購,政府又強制老百姓購買國債以延緩通貨膨脹,致使老百姓的錢袋子越來越空,生活水平每況愈下。

在經濟危機的侵襲下,日本為了維持本國經濟不至崩潰,只能全力加大對各佔領區的掠奪,中國的華北地區自然是首當其衝。

不僅如此,日本大本營,還要求目前在中國的各部佔領軍,都要自行解決大部分的給養問題,尤其重要的是要解決糧食問題。

過去兩年間,本土對日軍的給養供給越來越捉襟見肘,因此,日本大本營向佔領中國的幾個方面軍,下達了必須就地解決糧食的命令。

在這樣的背景下,在中國華北地區,就形成了,八路軍和日本鬼子均對來年糧食的收穫虎視眈眈的現狀。

為了不干擾春耕,影響明年糧食的收成,鬼子準備在春耕前,竭盡全力壓縮八路軍抗日根據地,為此,華北方面軍司令部向110師團和谷槐駐軍下達了冬季掃蕩的命令,他們的主要目標就是晉察冀抗日根據地。

鬼子希望通過這次冬季掃蕩,在春耕前,給晉察冀的八路軍以重創,為來年進一步鞏固佔領區,更好地掠奪華北資源,尤其是掠奪糧食做好準備。

為了準備即將開始的冬季掃蕩,日軍開始了頻繁的調動。

當然,鬼子準備展開冬季掃蕩的消息,很容易就被馮天冬獲知,他時刻都在關注着鬼子的調動情況。

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馮天冬發現,鬼子這次的掃蕩準備顯得非常的詭異,他們並沒有集結部隊,反而是把部隊分散開,進駐各個縣城,進一步加強了佔領區每個縣城的兵力部署。

尤其是110師團,他把幾乎所有能調動的機動部隊都從石門調出,分派到易縣、唐縣、淶水等幾個縣城,重兵龜縮在縣城裡。

這情形不像是要展開掃蕩,一點主動出擊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是像要鞏固已經佔領的縣城,做出了防守的姿態。

“這裡面肯定有什麼陰謀!”馮天冬心裡暗暗尋思着,他必須要了解清楚這裡面的情況,免得自己部隊吃虧上當。

為此,馮天冬時刻都在關注着日本鬼子的情況。

而劉寶生在與馮天冬見面詳談後,借口去其他縣城進貨,悄然離開谷槐城,回到了晉察冀軍區司令部所在地。他需要當面向敵工處報告馮天冬的情況。

在李銘南處長的辦公室,他和呂純明共同聽取了劉寶生的彙報。

除掉張燕卿,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不光重慶對此事大加讚賞,大肆宣傳。八路軍對於這件事,也是拍手稱快、樂見其成。

張燕卿的破壞力太大了,新民會起到的作用也太壞了,他是在政治上,思想上侵蝕國人,在某些方面比日軍的軍事佔領更壞。

當呂純明打開馮天冬給他的密信,見上面只有一句話:軍統代號少爺。再結合劉寶生所彙報的:張燕卿是被一個叫“少爺”的槍手幹掉。

頓時明白,一切全都清楚了,馮天冬在軍統的代號是“少爺”,是他在天津除掉了張燕卿。

李銘南和呂純明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各自的意思,均露出欣慰和後怕的表情。

欣慰的是,幹掉張燕卿的是我們自己人,他們由衷地感到自豪;後怕的是,獨自行動的馮天冬,在天津刺殺張燕卿肯定是困難重重、危險異常,不由自主地為他擔心。

在劉寶生前次彙報完馮天冬的情況後,李銘南已經向軍區首長彙報了馮天冬對鬼子物資管控趨勢的判斷,及他所掌握的那幾個物資渠道。

軍區首長對此也是非常重視,專門研究了馮天冬的判斷,以及如何保護和使用馮天冬的那幾條物資渠道。

根據司令部的安排,李銘南對劉寶生命令道:“你的老上級石明飛馬上就要返回谷槐,以後,他將是你唯一的上線。”

“為了野鵝的安全,你以後只能與石明飛單線聯繫,不能再與其他交通員接觸,一般情況下,野鵝提供的一切情報,都交於石明飛,由他安排傳遞。今後,除非遇到特別緊急的情況,你不能隨便回根據地,避免露出破綻。”

“再有就是,石明飛還將組成一個特別小組,專門服務於野鵝的物資渠道,你也是這個小組的成員。”

隨後,李銘南臉色更加凝重,極其嚴肅地說道:“劉寶生同志,野鵝同志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在強調了吧,你應該很清楚。安排你做他的唯一交通員是組織上對你的充分信任,我們都有義務保證野鵝同志的安全。”

“還有一點你要切記,野鵝的身份在黨內是極高的機密,就是石明飛同志也不知道野鵝是誰。你必須要嚴守這一秘密,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劉寶生起身,立正,極其鄭重地點了點頭。

離開時,呂純明親自送劉寶生出門,他還有些話需要囑咐劉寶生。

剛剛走出李銘南的辦公室,正好遇見幾個人匆匆來找李銘南,其中一位是一分區的政治部副主任,他的身後跟隨着兩個人。

他們都和呂純明相識,彼此很自然地打了聲招呼,其中一個人與劉寶生擦肩而過,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那個人就是一分區政治部鋤奸科的副科長顧喜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