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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長街。

jīliè戰鬥過後的臨時戰場上滿是血跡,大片大片的灑落在地上,格外的觸目驚心。

琉璃已經歸鞘。

死屍站在最中央的位置,那雙異常漂亮卻滿是濃重殺機的眸子輕輕眯起,整個人氣勢凜冽。

她靜靜盯着地上大片大片的鮮血,神色淡然,一言不發 ”“小說章節 。

她不開口,狂潮,琥珀,秋水,魑魅,魍魎五個人也各自沉默,沒有人敢出聲打擾她的思考。

什麼是威嚴?

僅僅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讓手下不敢有絲毫反抗的念頭,這才是威嚴!

他們原先生存的那個小島,跟如今執法隊所在的死亡島完全是兩個概念!

相比於後者,那裡更為殘酷!

如果說死亡島上的訓練強度算是暗無天日的話,那麼他們所在的地方,就是真正的地獄,三教九流,無數的高手,全部聚集在布滿了隱形塗料的小島上面,甚至不少人都對王家恨之入骨,有被強行丟在那裡的神秘人物,也有執法隊中出類拔萃的人才,甚至包括三大家族失蹤的一些高手,國際上著名的殺手,僱傭兵…

那個zhōuwéi都是茫茫海域沒有任何逃生工具的小島,每個人唯一的目標就是生存,沒有所謂的公平,沒有顯赫的身份,沒有明確的立場,想活着,只有廝殺!

生存是每個人的信念,在那裡,幾乎每一天都要為生存而戰!

就像是…

野獸!

毫無理智的野獸!

沒有所謂的盟友,因為每個人都是敵人!

規則都是笑話,實力才是王道。

所以死屍把那個地方叫做斗獸場。

狂潮殿,秋水閣,琥珀堂,琉璃宮,在斗獸場中,這幾乎是最大的四個勢力,可那裡的殿主或者閣主,代表的卻不是威嚴,而是強大。

他在發號施令的同時,一樣要防備着自己屬下的刺殺。

團結?

所有人都知道,但卻沒人敢相信。

誰信這個,第二天就會變成一具屍體!

因為每殺死一個人,自己都會多出一分生存到最後的希望!

活着是運,死了是命。

很多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卑鄙,奸詐,殘忍,冷血,同樣也是。

近千名真正的高手,如今只剩下他們六個人,最終形成了執法隊中最特殊的新一代的大執法者團隊。

死屍無疑是這個小團隊中的首領!

這個當初初入琉璃宮幾乎遭到所有人圍殺的年輕女人。

這個當初在斗獸場中踉蹌着渾身是血的逃竄,猶如喪家之犬,卻一次都沒有求饒過的女人。

當她重傷垂死,跑不動了就走,走不動了甚至需要去爬遍半個島找一個藏身之處的時候,她到底在想什麼?

上千隻野獸的斗獸場,她抱着最好的劍,卻要做最弱小的野獸,被人驅趕,被人追殺,整天惶惶不可終日,一個人躲在最臟最差的角落中默默處理傷口的時候,她就不害怕?不恐懼?

生不如死啊。

那種環境下,何必還要堅持?

幾乎所有人都不會想到,她不但堅持下來了,而且還越來越強大,那一絲讓人不敢置信的韌性支撐着她努力的苟延殘喘,不斷的成長,最終竟然發展出了屬於她自己的勢力!

就連如今跟隨她一起倖存下來的幾人,都不敢相信當初被自己追殺的瘋狂逃竄的死屍竟然會成為他們的首領。

她如今能活着,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

奇蹟!

生命的奇蹟!

所以即便如今他們已經不在互相廝殺,可面對這個年輕的首領,每個人仍然有着一種深入骨髓的敬畏可狂熱崇拜!

“知不知道上一代的大執法者團隊中的成員都有誰?”

死屍的眼神靜靜盯着地上大片的血跡,良久,才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幾人下意識的搖搖頭,沒有出聲。

“二十年前的大執法者,叫軒轅龍虎,那個團隊中,王滄瀾手掌琉璃,王蒼穹持狂潮,擁有秋水的,是一個值得讓人尊敬的女人,琥珀在一個不是王家人的外人手中,這個人在擁有琥珀的那段時間,自創傾國!王玄武剛才說王家持劍有六,那另外兩把代表着殺戮和毀滅的長劍,多半是被當年叛逃的軒轅龍虎帶走,那才是當年最巔峰的大執法者團隊,每一個人都有代天執法的實力,這個團隊作為執法隊最核心的一部分,首領是軒轅龍虎,而隊員中卻有執法隊的大統領王滄瀾以及當時的王家家主王蒼穹,三人形成了一個很微妙的平衡,在加上那個女人和葉春秋,這五人,才是真正的巔峰,也就是說,當年的大執法者完全能跟大統領甚至是王家家主平起平坐,那你們說,我現在是不是也有跟王復興平起平坐的資格?”

死屍語氣很平淡,那把琉璃在月光的照應下愈發晶瑩剔透,照耀着她的臉龐,帶着一種詭異玩味的色彩。

“王復興嗎?”

同為女性的魑魅眼神輕輕閃爍了一下,微笑道:“他雖然是如今的王家家主,但我並不認為他有跟首領平起平坐的資格。”

死屍呵呵一笑,誰不清楚這笑容中的含義。

她神色平靜的轉身離開,淡然道:“狂潮琥珀,把血跡清理一下,我們回去。”

兩名拿着仿品的狂潮和琥珀的青年恭恭敬敬的說了聲是,留下來處理現場。

魑魅魍魎,以及氣質隱約跟皇甫靈犀有五分相似的秋水則跟在死屍身後。

秋水遲疑了下,看了看死屍的背影,終於忍不住,輕聲開口道:“首領,剛才明明可以殺死玄武的,為什麼放他離開?”

“為什麼要殺他?”

死屍腳步不停,語氣平淡的反問了一句。

這次不止是秋水,就連魑魅和魍魎都是一陣疑惑。

“因為他是叛徒。”

魍魎看了秋水一眼,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主動出聲回答死屍的問題。

“叛徒,就該死嗎?他活着,比死了要有價值,我一開始就沒打算殺他,只是想活捉而已,斗獸場如今再無活口,需要為下一代的大統領或者大執法者的磨練做準備,不止是我,就連王滄瀾現在也開始找高手,往斗獸場中補充新鮮血液,當人數過百,遊戲就會重新開始,最終出現新的大執法者和大統領,玄武幾乎無敵的身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果扔進斗獸場的話,下一代的大執法者,或許比我還會強大,王滄瀾已經開始物色人選,我為什麼不能幫他一個忙呢?”

死屍似乎笑了笑,但笑聲卻無比的空洞冷淡,她所說的遊戲,近二十年來,只有兩批人成功走出來,第一批只有一人,就是如今的執法隊大統領王蒼生,第二批,就是現在的大執法者團隊!

其他人要麼被殺死,要麼僥倖活到最後,卻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堅韌的神經徹底崩潰,變成了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