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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酒不吃便賞你罰酒。

不要試圖去跟羅斯柴爾德講道理,一個能將家族命名為帝國的超級財閥,在他們眼中,從來都只有兩種事情,一種是他們要做的,一種是他們不做的,既然決定了要做,那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成功。

當年王家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將羅斯柴爾德釘在了恥辱的十字架上,看似戰果輝煌,但實際上卻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甚至自損一千二的做法,貨幣東征的計劃胎死腹中,是羅斯柴爾德近年來的第一次失敗。

三大家族在天朝無論有多麼顯赫,既然身在精英俱樂部,那麼名義上,還是要聽從部長家族指揮的,如今老蘭卡奉命而來,就算強行抓了秦天驕,事後也招惹不來太嚴重的後果。

這便是底氣!

“我跟你們走。”

就在嵐身邊的近衛隊即將動手用強的事後,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

王復興眯起眼睛,眼神閃爍,神色卻毫無變化。

情緒完全失控的秦天驕正要獰笑着動手,聽到這句話後,愣了一下,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動作,咬着牙,沉默不語。

子鼠臉色慘白,轉過頭,躲閃着王復興的視線,死死咬着嘴唇,那一絲殷紅的血跡在嘴角滑落,格外的觸目驚心。

她走到此情此景下似乎格外狼狽的秦天驕身邊,悄悄伸出手,猶豫了下,挽住他的胳膊,沒有說話。

秦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京城七公子之首,走到哪都籠罩着耀眼光環的秦天驕幾乎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的表情,陰沉,憤怒,還有一絲似乎被人拿捏住了喉嚨的無力,各種負面表情混雜在一起,他冷冷盯着依舊優雅微笑的老蘭卡,臉色鐵青到了極點。

走廊內,氣氛近乎凝固。

最先背叛了鄒仁特的司機傷口徹底崩裂,血流如注,呼吸已經停止。

酒店方面明顯知道出手殺人的人到底是何等身份,自始至終都沒敢出面打擾。

秦天驕,老蘭卡,兩人沉默着對視了將近五分鐘,前者終於死死咬着牙,向前邁步,做出了妥協。

老蘭卡微微一笑,剛剛打算轉身。

一把漆黑長劍攔在了秦天驕胸前。

秦大少還沒來得及對黑劍主人的不依不饒落井下石表現出歇斯底里的憤怒,就率先愣了一下。

出現在他面前的,不是劍尖,而是劍柄。

秦天驕只要一伸手,就能握住這把二十年前在王家龍圖手中曾經橫掃京城的名劍!

“你要不想走,我幫你。”

王復興淡淡道,眼神看也不堪老蘭卡,只是盯着秦天驕的眼睛。

那一刻,隨着這句同樣帶着王復興標誌性狂妄的話一說出口,身旁靜觀其變的鄒仁特突然發現,這個自己接下來要跟隨的家主,竟然有種說不出的可愛。

這一句話,在鄒仁特看來,甚至遠遠要比他征服吳越和華亭還要來的讓人尊重!

楚前緣眼神迷離,愈發淪陷,這一刻的王復興,確實很男人。

什麼時候該斗,什麼時候該合,王復興一直有着自己的底線。

秦天驕眼神中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逝,嘴角扯了扯,嗓音沙啞道:“不用,但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王復興點了點頭,看了老蘭卡一眼,收回狂潮。

一旁的老蘭卡眼神中詭異的神色一閃而逝,輕聲微笑道:“王少請放心,我們一定不會為難秦少爺。”

這難道是順水推舟的送人情?

王復興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妥,很警惕的沉默不語。

老蘭卡眼神中絲毫不掩飾他對王復興的讚賞神色,繼續笑道:“如果王少願意的話,可以跟我一起過去。”

“怎麼?老蘭卡,我的朋友,你還想對我用強嗎?”

王復興冷笑道,語氣冰冷。

“不敢。”

羅斯柴爾德的老管家笑容依舊無懈可擊。

不敢。

很簡單的兩個字,王復興卻沒覺得其中有多榮耀,而是第一時間在內心罵了一句老狐狸。

他這兩個字,表達的分明是在他眼中,秦天驕的地位跟自己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面。

換句話說,這是一種很巧妙的挑撥離間。

偏偏這個時候他還不能多說什麼,說了,就等於是變相的跟秦天驕示弱,於是這句半真半假的話,其中的餘味,就值得兩人細細體會了。

王復興冷哼一聲,不再多說,眸子眯成了一條縫,看着老蘭卡帶着秦天驕和子鼠離開,若有所思。

嵐顯然也打算將這一譚本來就讓所有人都看不透的渾水給徹底攪渾,這是兩人合作的基本相同點,只不過此外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抱着不同的目的也想這麼做。

“夠複雜的。”

始終沉默不語的鄒仁特等羅斯柴爾德的人離開後,才眯着眼靜靜開口,語氣中並沒有太多其他情緒。

“渾水摸魚,只有等所有人都看不透水面之下的時候,摸魚才會顯得公平,局面太敏感了,就算三大家族現在都不敢輕舉妄動,高層顧慮重重,京城的幾個老頭顯然也是抱着跟我一樣的想法,既然不能掌控局面,那就將局面複雜到誰也掌控不了的地步,羅斯柴爾德也是如此,平靜背後是亂局,站的位置越高,緊迫感就越強,這次怕是沒人能全身而退了。”

王復興輕聲嘆息道,轉過身,捏了捏楚前緣的小臉,柔聲笑道:“去找一下酒店的負責人,讓他將這具礙眼的屍體處理掉,如果他不同意,你就告訴他你叫楚前緣。”

“啊?”

楚前緣愣了一下,有些疑惑,自己的名字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威懾力了?

“傻妞,整個華亭的人誰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說你叫楚前緣,讓酒店的負責人跪下來做你乾兒子都願意,去吧。”

王復興笑道,這話有裝逼嫌疑,但以王復興如今的身份說出來,就是真牛.逼了。

楚前緣俏臉一紅,瞪了王復興一眼,神色嫵媚,轉身離開。

現場只剩下王復興和鄒仁特兩人,以及一具屍體。

鄒仁特站在破碎的房門前,沉默了一會,才輕聲道:“如果剛才他真的不想走,你幫?”

“幫!”

王復興笑道,毫不猶豫。

鄒仁特也笑了,再次道:“我入王家。”

“好!”

王復興同樣毫不猶豫。

鄒仁特微微挑眉,笑意逐漸擴大。

“準備好要和秦家撕破臉皮了?”

王復興靠在走廊牆壁,伸手做了個要煙的動作,正部級別的內部特供大中華,市面上可不多見。

鄒仁特將一整包煙丟了過去,似乎也懶得再進房間,搖搖頭笑道:“不至於。派系內的官員只要越過了正廳級的門檻,自由度就會提升許多,一旦到了正省部級,派系首腦基本不會約束,大家只不過都是在尊重派系內的利益而已,我來和你見面,被秦天驕知道,最多也不過是讓秦老懷疑,他應該沒有聽到我們之間的全部談話,所以秦老也會有顧忌。一個正省部級的幹部,基本上就有些尾大甩不掉的意味了。這種時候,高官對外跟其他派系博弈,在自家,同樣跟派系內部為自己的利益進行交易,雙方有些相互制衡的意思,王少,你還沒有真正掌控過一個龐大的政治派系,縣處級廳局級級省部級上上下下擠在一個利益圈子裡面,地位越高,自由度越高,要想讓正副省部級這種高官成為一個派系內的走狗,根本不現實,真是這樣的話,高層也不可能容忍三大家族發展政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