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若有所思一陣之後，然後訝然看着馮羽，心裡一聲長嘆。身為幽冥帝君的他，已經知道馮羽身上那些氣息意味着什麼。

“想贏得戰爭，總得有人付出一些代價……”帝君喃喃說道：“只是我從來不知道，那四個如此可惡的傢伙，竟然願意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而已。這究竟是可笑還是偉大？”帝君的眼然和悲傷。身為一個世界的王者的他，對四騎士自然非常熟悉。在以往，帝君對於四騎士的態度未必就會是友好。甚至他有朝一日，也會是四騎士獵殺的對象。但是此時發現四騎士竟然以身殉道，未免也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

帝君有一聲嘆息，揮動着手闖入敵方的軍團之的廝殺。

隨着馮羽再一次滅幾個十二翼天使軍團之後，天堂大軍也喪失了最初的優勢，只得徐徐撤退，暫時收兵。但是天使軍團依舊扼守着進攻的要塞，隨時可以發起新的攻擊。

看着敵人的撤退，凈土和幽冥的軍團都沒有追擊。他們都清楚，對方的撤退，只是為了暫避馮羽的鋒芒而已，並不是主軍團作戰獲得了優勢。想乘勝追擊的可能性是沒有的。只要對方願意，敵人絕對還可以源源不絕得投入更多的力量進來作戰。

馮羽臉色凝重。看着對方遠撤的大軍，她眉頭低蹙。和天使軍團交戰一段時間之後，她已經將力量磨合，如今她已經能夠隨心所欲得施展出屬於自己力量的恐怖威力。敵人的撤退，顯然是知道了這一點，所以並沒有派出更多的軍團來當馮羽的試刀石。

馮羽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之後，也不想追擊。只要敵方主動撤退，她便可節省多一分力量來應戰耶和華。要知道，在這種層次的戰鬥上，軍團的勝利與否，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彼此雙方巨頭們的對戰。對於真正的強者來說，億萬軍團，也不是他們的對手。這些只是送死的炮灰，只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便可以殺得乾淨。就算數量龐大，他們竭力也難以迅速誅殺，那他們也可以輕鬆避開，休養生息之後，再度重返戰場，這個過程的次數如果足夠多，也足以將這些軍團消滅乾淨。

慘烈的戰爭過後，參與了戰爭的軍團就地休息，損耗力量的戰士們陷入了冥思之場竟然沒有發出一絲的響聲，大地一陣沉寂。注目着這麼廣闊寂寥的戰場，讓人油然而生一股悲涼的情感。

帝君的王座浮現在半空之上。帝君有本人也在王座之上端坐着。不過此時他卻低頭閉目，似乎沉睡了一般，一動不動的，宛如一座雕像。

但起源之地里敵我雙方的人都清楚，這個狀態下的帝君，整個起源之地稍有風吹草動的跡象都瞞不過他的雙耳和雙眼。

但懸浮在半空的帝君，並沒有早已經降落地上的馮羽那麼引人注目。

馮羽身上的衣服變成了玄黃色。這種色彩跟整個起源之地倒是有些類似。她倒拖着死神之鐮，眼神有些麻木，又有些迷惘，彷彿心事重重。雖然經過了一場大戰，但她的腳步依舊很輕盈，輕邁步伐，便躍出很遠的距離。而她經過的地方，不管多麼擁擠，人們都自發地讓開道路給她，卻沒有人主動詢問她任何東西。馮羽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不是人類或者一般的強者所能夠展現出來的力量，馮羽在他們眼裡，便是神祗一般的存在。

孫言見她回來，連忙迎上來，剛想問她幾句話，馮羽卻主動說道：“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別問。讓我好好靜一下。”

孫言默然點頭。只是點頭的時候，孫言心裡卻隱隱有點發慌。此時的馮羽讓他感覺到了非常陌生。馮羽盤腿坐在了地上，一團玄黃色的火焰霎時將馮羽席捲起來，將其裹在火焰裡面。馮羽的表情寧靜，火焰漸漸凝實，如同一個蛋殼一般，把馮羽包裹住。

加百利行事乾淨利落，撤退之後，倒也沒有派出軍團騷擾起源之地裡面的守軍們。加百列是個自信的指揮家。今天戰爭的結果讓他非常滿意，除了那個突然加入戰場的馮羽給他造成了一點麻煩之外，其餘的戰爭，都取得了應有的效果。今天一戰，凈土至少喪失了兩成的實力。而天堂的損失卻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雖然實際損失的數字，堪比征服阿拉神國的時候的總兵力損耗。但起源之地跟阿拉神國不一樣，凈土也不是阿拉神國這種表面強大，卻沒有底蘊的神國。

“在上帝駕臨起源之地之時，也便幽冥和凈土實力損耗乾淨之時！”加百列在心縝密的計算之後，得出了一個讓自己滿意的結果。想了想，他喃喃說道：“不過到了那時候，我所率領的軍團可能也所剩無幾。到時候和米迦勒這個傢伙對比起來，我可要大居下風，這樣可不行，我得催米迦勒快點消滅地獄，將他的軍團帶到這裡來，這樣我們雙方的損耗，基本是可以持平的了！”說到這裡，加百列臉上終於浮現了滿意的笑容出來。

……

地獄。

地獄本來就是罪惡、恐怖和荒涼的代名詞。但是在天堂大軍來臨之前，地獄雖然一如既往的骯髒，但是卻還有一定的秩序和生機。裡面各種邪惡而強大的種族物競天擇，脫穎而出，變成活躍在廣袤地獄上的主角。但是此時的地獄，才更符合地獄本身這個名詞。

因為觸目所見，並無生物。地獄那些醜陋的原生居民，無分等級高低強弱，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在失去了路西法和阿基米德的統帥，地獄軍團喪失了抵抗的實力，在天使軍團的平推碾壓之後，十告破，米迦勒已經率領着天堂的天使軍團，挺進到了地獄的最深處：炎獄。這個地方，生活着最強大和最邪惡的存在。當然，這些邪惡的存在，它們加起來所做的惡事，也未必有米迦勒的天使軍團所為的百分之一。但是在絕對的實力下，哪怕是以正義之名，為罪惡之事，也不會有人膽敢有意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