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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天青喪失理智的耳光不斷扇去,天翼不光是臉像豬頭一樣腫脹起來,很快嘴角溢血、鼻子噴血、眼眶滲血,到最後竟被扇得皮開肉綻,連白色的臉骨都露了出來。

剛好衝進舞房的展鋒見到這一幕嚇壞了,慌不跌地的衝上前:“伯父,伯父,別打了,別打了,翼少爺快不行了。”

他這種身手哪裡近得了天青的身?都還沒靠近就被一股無形的勁力震翻在地。

天青還在罵、還在哭、同時也還在打,儘管沒有動用源能,但長年的軍旅生涯,他的手勁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天翼已經被扇得不成人形。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天青似乎是扇得累了,才把奄奄一息的天翼扔在地上。

這個時候他又回到房間中央,迅速將自己的長袍脫下把天珠小心翼翼的裹好,房間里湧進來一大批人,將軍之女的玉體不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窺視的。

皎古也是被人攙扶着進來的,見到眼前這一幕,他也是目瞪口呆、吃驚得無以復加,饒是他能說會道,此刻也是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門外又是一陣響動,一群侍女擁簇着一位白髮華服的美婦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這個美婦就是天青的妻子衛蘭。

一看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天翼,衛蘭也是驚呼着撲了過去:“翼兒,翼兒,你怎麼了?你可別嚇為娘啊,醒醒,快醒醒!”

天翼顯然就沒有天珠幸運了,一股精純源能輸入天翼體內後,天翼還是氣息全無、心跳靜止,衛蘭把手按在天翼胸口,不多時她的臉色就變了,因為她發現天翼竟被天青巨大的手勁給活生生的震死了。

“兒啊,我的兒啊,你好苦的命!”衛蘭一聲悲嗆的狂呼,然後抱着天翼的屍身嚎啕大哭起來,這模樣就跟當年巧姑見到鄭明慘死後野獸般發瘋一樣,完全沒有區別。

“夫人!夫人!”一群侍女蜂擁着圍了上去。

“啪!啪!啪!”丁蒙拍着手鼓着掌從門外緩步走入,“精彩,實在是精彩,不但精彩,而且偉大,天將軍數十年為國征戰,軍法極嚴,從不徇私舞弊,所以今天親懲淫罪之人,大義滅親,活活扇死自己的親生兒子,真是令人欽佩,佩服!”

說這話時,丁蒙臉上的真誠怎麼看怎麼也不像是裝出來的,但看到他這副表情,眾人只覺得心頭籠罩着無法形容的寒意。

白浪飛也是義憤填膺:“你!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嗎?”

“殘忍?”丁蒙低頭望向他。

白浪飛心頭就是一凜,這個人不但實力空前絕後的強大,而且心思無比歹毒。

丁蒙冷冷的問道:“知不知道之前我為什麼要問你我大盛王朝的刑律,你是怎麼回答的?‘淫罪’乃是我朝三大重罪之一,奸**孺幼女者遊街示眾、必遭閹刑,性質惡劣的閹刑之後還要遭受杖刑鞭刑,最後斬首示眾,首級懸掛城邦之頂警示,這等姦淫自己親生妹妹的人,連畜生都不如,你是刑部執事,你給我說說看,他該怎麼處理?”

白浪飛硬着頭皮爭辯道:“翼少爺他人已經死了,死者為大這道理你難道都不懂?”

丁蒙冷笑起來:“到了現在你還在嘴硬,還要為他辯護,你身為刑部執事,知法不執、執法不公,罪加一等,應該對你執行閹刑,已敬效尤,以肅我大盛王國律法公正!”

“你敢!”聽到這話白浪飛肝膽欲裂。

丁蒙扭頭道:“皎古先生以為如何?”

皎古沒有答話,神態似已麻木,他本是最擅長詭辯的,但現在這個情況,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詭辯都是在飛蛾撲火,不想惹禍上身那就最好保持沉默。

紀塵雪從丁蒙手上接過狗腿刀,厲聲道:“既然沒有人願意主持公道,那我就來執行正法!”

其實來之前她就對丁蒙這次的報復行動頗有微詞,但最終還是被丁蒙說服了。

是的,鄭明大哥和巧姑臨死之前,沒有人願意為他們說一句話,那是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落入圈套發瘋等死,他們死的時候是多麼無助,對這個世界是多麼絕望,而他們死了之後連棺木都沒有一副,巧姑是聾啞人,遭受侮辱的時候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每每一想到這些,丁蒙都是強行壓抑着自己的怒火,這幫小人受的這點罪算什麼?

遲到的正義永遠都不是正義,它給了承受的人太多的時間創傷,這種創傷一定要用成百上千倍的代價還回來。

如果暴戾不是為了屠戮,那正義將變得毫無意義。

“唰”的一聲,刀已揚起。

雪亮的刀光映亮了整個房間,白浪飛已嚇傻了,他拚命的運轉源能,但空氣中的念力場把他死死的禁錮住,他根本動彈不得。

眼看着紀塵雪越靠越近,白浪飛哀求道:“不,不要啊……”

紀塵雪冷冷的看着他:“當年鄭明大哥和巧姑哀求你們的時候,你的父親為他們說過話嗎?白平海明知道罪魁禍首就是天翼,居然暗中出手為他療傷隱匿證據,不殺你已是對你最大的仁慈。”

“唰————”

刀光閃過,白浪飛立即倒地,捂住下體瘋狂的呼嚎起來,就像野豬被打翻在地,身子痙攣彎成了蝦米。

一屋子的人看着白浪飛被處以極刑,全都在瑟瑟發抖,根本不敢開口說話。

丁蒙的目光落向不遠處的展鋒:“你呢,你怎麼說?”

“我……”展鋒艱難的吞了口唾沫,他感到自己開口都很困難,更別說說話了。

丁蒙目光炯炯:“你的父親是當年直接殺害鄭明大哥的兇手!”

展鋒只覺得頭皮發麻:“我……他們當時是主動要求比武動手的……”

丁蒙道:“你的意思是強者為尊,鄭明大哥技不如人,所以被殺了也就殺了?”

展鋒不敢答話,但表情無疑是默認了。

丁蒙冷笑起來:“那好,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朝我出手,你若能贏我,我就按你的意思處理現在的局面。”

展鋒聽得魂飛魄散,他瘋了才敢對丁蒙出手,連皇家侍衛都被一刀斬了,他一個戰師去挑戰丁蒙,那是飛蛾撲火、蜻蜓撼柱。

丁蒙不屑道:“你看你,鄭明大哥尚有一戰的覺悟,你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我看你這樣子活着,還不如死了的好。”

展鋒一聽,表情頓時就是一凜,口中發出一聲怒吼,全身源能運轉開來。

所有人都以為他要拼了的時候,他卻是一個縱身飛出窗戶,朝夜色深處狂奔而去,無論如何他也要把自己這條命保住,所以他只有逃。

可惜他並未能跑遠,外面忽然響起一聲慘叫,牆壁轟的裂開一個大洞,展鋒又飛了回來,死狗一樣蜷縮的地上。

眾人再一回頭,紀塵雪施施然的從門外走了進來,至於她是什麼時候出去的,怎麼把展鋒打回來的,沒有人清楚,準確的說是根本沒人知道。

丁蒙扭頭望向面色發白的皎古:“皎古先生,按照大盛律例,此人應該怎麼處理?”

皎古根本答不出來。

丁蒙道:“還是我來替你回答,身為當朝要員,殘害平民、助紂為虐,罪加一等,應誅連九族,是不是?”

皎古牙齒都在發抖:“展氏一家都已死得差不多了,小飛已是唯一獨苗,閣下能不能高抬貴手、功德無量?”

丁蒙冷笑得更厲害:“鄭明大哥和巧姑遇害的時候,你考慮過他們是孤兒嗎?他們有沒有後代?你也這樣為他們說過話嗎?”

皎古只能黯然低頭,巧姑當年自殺之後,這裡的護衛就像處理動物屍體一樣把他們拖走了,而皎古一行權貴全在恭維天青,全在喝酒慶祝……至於為鄭明巧姑求情?那對不起,這種地方就沒有過這種先例。

丁蒙忽然扭頭,鋒銳的目光掃向地上的展鋒,只見展鋒的四肢“蓬”的一聲化為了四團血霧,展鋒也跟白浪飛一樣,躺在地上發出了驚天哀嚎,他這輩子算是徹底毀了。

這一幕實在是太過殘忍,皎古忍不住嘆道:“閣下,禍不及妻兒啊。”

丁蒙冷聲道:“閉嘴,你們這些虛偽的皇室,平時一個個高高在上,認為殺了幾個平民百姓,殺了也就殺了,沒什麼大不了,殺了還要標榜你們公正廉明,因為你們是皇室,你們手上有權力,今天反過來了,我雖沒有權力,但是我有武力,我認為你們是螻蟻,殺了也就殺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你們殺了人,污衊鄭明大哥是受人唆使,而我殺人就是禍不及妻兒,你兩套標準玩得很好啊……”

他再度望向展鋒:“本來已饒了你的狗命,但你的同夥非要作死,記住,是皎古先生害死你的,去陰曹地府等他吧。”

話音一落,展鋒的殘軀“啪”的一聲炸裂,化為無數血塊在房間中飆射,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這一下就沒誰敢再多事開口了,當年大家不敢得罪天青選擇緘默,如今可是真正的“禍從口出”,誰敢狡辯多說一句話,那直接就是一條人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