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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往事

原來在李寶蘭和李寶收出生的時候,還有這樣一出曲折的遭遇,也正是這個老獵戶救了李寶蘭和李寶收姐弟。

老獵戶聽了李寶豐老親娘的遭遇後,心生同情,加上自己膝下無兒無女,於是便收了這兩個剛出生的嬰孩做乾兒子、乾女兒,此後只要是老獵戶打了野味,便常來李家照應着。

李寶豐和老親娘的日子也總算是好過了些,雖然仍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但就是在這樣的飢荒中,一把一把的把李寶蘭和李寶收拉扯大了。

而這個老獵戶卻從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住址,以及其他個人信息,就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每次出現都是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的。

但在李寶豐和他老親娘眼裡,老獵戶是個好人,對他們有恩情,他們也就沒有特別多問什麼。

直到李寶蘭和李寶收五歲的時候,這個老獵戶突然有天消失不見了,也沒有知道他去了哪裡,李寶豐母子去附近村寨的時候,也順便打聽過,但是沒有人認識這個老獵戶,甚至從來就沒有人見過,有這麼一個老獵戶的存在,他是從此隱形無蹤,就像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似的。

李寶豐母子也沒多想,只在心裡惦念着,這個老獵戶是個好人,好人終有好報。

李寶蘭和李寶收漸漸大了,不需要專人看管了之後,李寶豐母子每日里是拚命在地里做工分,現在是一家四口,求得也是個糊口。

但是好景不長,四年後,也就是一九五九年,國家發生了嚴重的自然災害,天乾地旱,加上國家政策錯誤的******,在不具備條件的情況下,大力發展工業,全面荒廢了農業的發展,當年開始,全國大面積的良田好地是顆粒無收,很快爆發了糧食危機。

隨之而來的便是飢餓、死亡和瘟疫在整個國家蔓延,不到一年的時間,李寶豐他們一家四口已是命懸一線。

很多人過怕了啃樹皮吃樹根的日子,開始了逃荒之路,但是李寶豐老親娘卻堅決不逃。

李寶豐是長兄,年齡大,身體也壯實,還能抗,還能熬,但是弟弟妹妹卻已經瘦弱的只剩下了皮包骨頭,加上疾病纏身,每日虛汗不止,再沒有吃的,沒有葯來治病,恐怕很快就熬不過去了。

許是心中心結在作梗,老親娘再次展現了她的殘忍,對這對姐弟不管不問。

可能在她心中,因土匪的侮辱而生下來的孩子,並不是她的孩子,只是野種。

這種觀念想法一根深蒂固,兩個孱弱的孩子,就只能等死了。

但是這一次,兩個孩子非但沒有死,反而因為久病長拖之下,發展成了另一種病,羊癲瘋,在發病幾近癲狂之下,並沒有倒地抽搐口吐白沫,反而獲得了行動力。

姐弟兩在病病態中,飢不擇食,李寶豐幾次跟出去找,發下這姐弟兩在病態癲狂之下,竟然在跑墳頭,啃食死屍,當即是把李寶收嚇了個半死。

他回家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老親娘,但老親娘坐在那隻跟個沒事人似的,也不說什麼。

李寶豐看着兩個弟弟妹妹,是萬念俱灰,連老親娘都撒了手,他也徹底絕望了,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去吧。

但就在這時候,五年前消失的老獵戶又突然回來了,出現在了李寶豐母子面前,他將病危中的李寶蘭和李寶收姐弟一起帶走了。

臨走時候對老親娘說道,好一雙至Y童子,是對好苗子,若你們母子有緣,必會重逢再見。

七八年後,臨縣出了一種命案,在一戶農戶家裡,父母突然暴斃而死,家裡只剩下一雙十五六歲的姐弟。

警方多方走訪排查,種種證據表明,這對農婦正在參與一種邪教,都是邪教徒,死亡原因是他們可能在修鍊一種邪教邪法,邪法反噬暴斃而死,屬於自殺,案件定性的證據是法醫的屍檢報告,報告上未寫明死因,也沒無法判斷出死亡時間,只在解剖過程中,發現死者的腸胃,五臟六腑之中,有大量的蜈蚣長蟲,還有一些怪異的蟲子,甚至見都沒有人見過,根本叫不出來名字。

而關於這對農夫所參與的邪教,除了放在家裡的眾多邪法的手抄本外,沒有找到其他任何有用的線索。

民警對這姐弟倆悉心照顧,在一個月的詢問感化之下,這對姐弟說出了自己是被收養的,農婦根本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而且說出了一個地名,溪縣李家灣。

民警根據這個地名,多處走訪,最後帶着這對姐弟,找到了李寶豐和他老親娘。

就這樣,李寶蘭姐弟再次和老親娘以及大哥李寶豐重逢相聚了,而此時他們已經長到了十五六歲的年紀,比之七八年前那副死人般,只剩下皮包骨頭的模樣,壯實了不少,已經能算是一個大人了。

但是對於這七年間,姐弟兩究竟經歷了什麼,發生了什麼,兩人卻是始終守口如瓶,什麼也不願意說。

老親娘想起七年前,那老獵戶的話,此時落在心中的梗,終於打通了,不是緣分,不是自己的親骨R,又怎麼會歷經千難萬險,回到自己的身邊呢。

畢竟還是血濃於水,自此老親娘對這對兒女是疼愛有加,而且憑着她和李寶豐、李寶蘭三人拚命的在地里做工分,還送李寶收進了學堂門,念完了初中,有了一定的文化。

而後來土地到戶,改革開放,李寶收憑藉著自己的生意頭腦,成了於今市裡的首富。

李寶豐講到了這,我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和李寶收兄弟關係的生疏,同母異父的血緣,以及李寶收姐弟自小兩次被老親娘拋棄,是其中的重要原因。

二叔說道:“說來,你這兩個弟弟妹妹的身世,也真是夠苦的。”

李寶豐說:“可不是,所以我並不怪他什麼,有錢那是他的,願意給我,那是他的心,不願意給的,他收回去,受窮受苦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