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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來商行的後院之中,偌大的院子本來劃一乾淨,如今卻彷彿遭了一場颶風襲擊,花草東倒西歪,連根拔起,地上四處是道道溝壑,本來的卵石地面被塵土布滿,鵝卵石碎石亂濺,院子地方做裝飾用的青銅巨鼎不知為何跑到了邊角旮旯里去了。 w w w.h a o 1 2 3.s e

如此一幕落在楊三祟帶來的侍女眼中,不免尖叫出聲。楊三祟嚇了一跳,回頭便痛斥那女子。侍女登時唯唯諾諾,不敢低頭。溫鋒等人停手走來,圓天寶直接問道:“楊掌柜,怎樣樣?”

楊三祟手指那侍女道:“她是這白虎城人士,說是知道風光客棧的地位,在她家附近。”

圓天寶看向那侍女,侍女趕緊行禮,怯生生道:“三少爺,我,我家附近有個敗落的客棧,名字就叫風光,只不過很小,只要三兩間客房,而且陳舊臟污的很,不斷沒有主人。不過那風光客棧開了良久,聽我父親說過,他小時分那客棧便曾經存在。就是不知為何,不斷都沒關門。”

“風光客棧的掌柜你可知道來歷?”溫鋒問道。

侍女低頭看了眼溫鋒,正好與其明亮而深邃的眼神相遇,登時渾身一顫,立刻低下頭去,嚅喏道:“溫,溫少爺,那掌柜奴家只知姓陳,別人都稱呼他陳掌柜,其他就不知道了。”

“別懼怕,抬起頭來說,風光客棧的詳細地位是哪裡?”溫鋒若不是耳力超凡,還真聽不清這侍女說些什麼,於是鼓舞道。

侍女趕緊抬起頭,說了個地址,溫鋒看向圓天寶,圓天寶看向楊三祟,楊三祟皺眉道:“這個地方我還真不知道……”

“算了,你叫什麼名字?”圓天寶不耐煩地一揮手,朝侍女問道。

“奴家賤名環環……”

“環環,跟我們走一趟,帶路。”圓天寶命令道。

環環趕緊看向楊掌柜,楊掌柜卻根本沒看她,拱手道:“那三位少爺,我去給你們預備馬車。”說完,他對環環嚴肅地道:“好好給少爺們帶路,路上服侍好少爺,懂了嗎?”

環環用力點頭,楊三祟立刻出去布置去了。

楊三祟可以做到掌柜的地位觀顏識色才能的確不錯,他見溫鋒等人如此神奧秘秘,知其一定要做的事不能告人,便找了輛略顯老舊,混不起眼的馬車,連車夫都是在商行待了快四十年的一個啞巴。

圓天寶見結果真讚賞幾句,登時讓楊三祟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三人連同環環坐上那輛馬車,徑自朝風光客棧走去。

馬車足足走了半個多時辰,溫鋒預算橫穿了大半的白虎城。冷星眸掀開窗帘,詫異道:“風光客棧開在貧民區?”

溫鋒聽後扒頭一看,果真,馬車前面便是一片低洼的泥土路,路上坑坑窪窪,馬車也顛簸起來,而路旁儘是些低矮破舊的房屋,偶有些茅草房夾在其中。路下行人也穿着破舊,舉動遲緩,目光獃滯,倒是有些光屁股的小孩子站得遠遠的,獵奇的看着本人這邊。

很快馬車便在一處破舊的房屋前停了上去。溫鋒等人上去後一看,面前的是這附近難得見到的瓦房,房門油漆剝落,油膩染得東一塊西一塊,嗡嗡營營的蒼蠅靠攏在門口,附近渣滓橫堆。若不是門前一面黑乎乎的旗子上寫着風光客棧四個字,還真認不出這是客棧來。

溫鋒幾人相互看了眼,讓車夫和環環在此等候,他們三人走了出來。外面沒有一個主人,熱鬧敗落的樣子,幾張放的歪歪扭扭的桌子還都殘缺了稜角,椅子東倒西歪,哪像是開店的樣子。

整個客棧沒個小二下人存在,只要櫃檯前有個穿着灰布棉衣的人在呼呼大睡。

溫鋒察看了下周圍狀況,上前叫醒了那人。那人抬起頭來,溫鋒見其有古稀之年的年歲,尖嘴猴腮,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那人看清來人後,渾身一震,本來不耐煩的神情登時一掃而空,神采奕奕諂媚道:“三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溫鋒打量了他幾眼,見其只是一尋常人,便試探的說道:“陳掌柜,熊南天托我來帶個話。”他說完便眯着眼瞧着對方。

陳掌柜一聽,渾身陡然一震,本來諂媚的愁容消逝不見,隨手拉住溫鋒袖子,急切道:“你,你,你說什麼?”

溫鋒一扯手段,陳長貴立刻蹬蹬倒退數步,差點摔在地上。他這才確認對方的確只是個平民。溫鋒笑笑,道:“熊南天如今在獅虎學院武宗閣內。這便是他要我告訴你的事。我說完了,你可有什麼信物之類的東西讓我轉交給他的?”

陳掌柜聽了溫鋒的話,先是愣在那裡,良久突然大喊大叫起來,一臉潮紅興奮的樣子,而後又淚流滿面,不由自主,抱頭痛哭。如此有些癲狂的行為讓溫鋒不由暗自皺眉,本人別再因一句話把對方給逼瘋了。

陳掌柜又哭又笑持續了許久,圓天寶終於忍不住,喝道:“喂,別叫了,到底有沒有什麼信物讓我們轉給他的?不然我們走了啊。”

陳掌柜這才停上去,居然直接走到溫鋒身旁一下跪拜了下去,並鄭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這行為讓溫鋒一時驚詫,他不動聲色,也不上前攔住也不躲閃。

陳掌柜站起身後,抹着淚衝動道:“感激,太感激你了,恩人怎樣稱呼?”

溫鋒搖頭笑而不語,陳掌柜一拍腦門,瞭然道:“唉,看我這老懵懂的,恩人一定是冒着風險前來告訴小老兒,不該問的,不該問。呃……你等等……”說完,陳掌柜奔進櫃檯前面翻騰起東西來。

溫鋒和冷星眸、圓天寶交流了下眼神,三人俱都是有些迷惑。片刻,陳掌柜托着一個盒子走來。他打開,外面是個憨態可掬的熊型木偶。此木偶只是樣子是熊,身上卻塗抹着五彩斑斕的釉色,左手抓一根小小權杖,右手伸向前方,眼神卻也犀利。木偶不大,倒也方便攜帶。

陳掌柜托着木偶,感激地道:“這位少俠,我群熊部落百萬人民感激你做的奉獻,特此奉上彩熊印章一枚。持此印章,群熊部落二百六十三萬坪疆域內可來去自在,可去恣意一城池被奉為座上貴賓,還請收下。”說完,陳掌柜兩手互搭胸口,行了個奇特的禮節。

溫鋒拿過彩熊印,翻起來一看,熊屁股上果真刻印着幾個古字,惋惜他卻不認得。他思忖道:“群熊部落?”溫鋒沒想到本人這次履約居然會牽扯住一個國度來,而且聽其意思似乎本人的通風報信很讓對方感激不盡。這下子他心一沉,感覺本人似乎被牽扯進了大費事之中。連帶着他手中接過的彩熊印章也甚覺燙手,溫鋒思索片刻,遲疑道:“陳掌柜,我只是做了件小小的事情,不至於……”

陳掌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少俠定不要推託,不然老朽恐怕……恐怕……唉,算老朽求少俠了。”

溫鋒趕緊拉起他來,沉吟道:“行,我先拿着。既然無事,那我們先走了。”

陳掌柜本來想留溫鋒等人吃飯,不過一看其打扮和本人店裡的狀況,尷尬地只能接連道歉。送到門口,將溫鋒他們迎下馬車,馬車離去甚久,陳掌柜才擦着眼淚喃喃道:“五十年了,我群熊部落終於得見黑暗,女神在上,天佑我群熊部落……”說著他將大門一關,本人跑回屋裡收拾行李去了。

停業有百年工夫的風光客棧第一次不是在夜裡關門,登時惹起周邊鄰居的熱議。而且很快議論聲響愈加猛烈,由於有去訊問陳掌柜的人傳來音訊,風光客棧居然關門停業了。

風光客棧之事溫鋒並不知曉,他如今為著眼前這燙手的成績而苦惱。冷星眸和圓天寶也跟着面色凝重。沒心境喝酒了,溫鋒便和冷星眸告別圓天寶徑自回了學院。臨走前他還不忘交代圓天寶幫一把環環,畢竟她家若是在那種地方,一定生活有些困難。

路上,冷星眸問道:“溫鋒,你明知能夠被費事纏上,幹嘛還接這彩熊印?”

“接不接都已惹上費事,既然推不掉,就只能傾向一頭了。況且那熊南天似乎和本派有些親密關係,該不會害我。”溫鋒說出本人的想法。

兩人回到學院,海無忌不知去向,溫鋒只能去了趟莫愁峰,將熊南天和本人的商定說了一遍。王瘋癲面色有些凝重,思索片刻後,漸漸道:“溫鋒,我為你書信一封給熊南天,說清我們的關係,以我對他的了解,即使有事也不會牽連上你。不過這彩熊印章定要藏匿好了,在聖獅國際不能給任何人看到。即使是你那幾個同門,已知的人也要跟他談好保密措施。放心,我明心派若連掌門都保不住,那乾脆解散算了。”

王瘋癲說到最後,向來沉穩內斂的神色突然高亢上去,顯露一絲的傲氣。溫鋒鬆了口吻,便不再議論此事。之後王瘋癲修書一封,他便帶着直接去了武宗閣。

時隔一年不足,再次離開武宗閣內,溫鋒頗有些感嘆。那熊南天依然坐在那裡,甚至連地位姿態都沒怎樣變過。

見到溫鋒,熊南天目光灼灼,木訥的神情發生了變化。溫鋒沖他點點頭,熊南天神色一喜,便帶着溫鋒左拐右閃離開一處房間內。

溫鋒將懷中的彩熊印自動掏了出來,熊南天一見之下止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溫鋒聽其笑聲中帶着些許悲情,不知何故。

笑夠了,熊南天一拍溫鋒肩膀,神采奕奕道:“孩子,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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