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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勝雪走出圖書館,美美地伸了個懶腰。

今天早上八點圖書館開館,她就衝進圖書館,借閱了一堆關於中醫脈診的古書籍,抱在座位上認真研讀起來。至於說原因嗎,無他,完全是被任江馳給刺激到了。

就在昨天義診之前,方勝雪還一直以學霸自居,認為自己在中醫方面的造詣不僅可以碾壓同年級的任何同學,更可以輕而易舉地對任江馳這個學渣實行吊打。

可是經過昨天范磊磊和表弟趙冬冬兩件事情,方勝雪這才明白,原來任江馳的學渣形象一直是偽裝出來,就單憑着號脈診斷這一項,任江馳不僅可以反過來對她這個所謂的學霸進行吊打,甚至可以吊打整個天陽中西醫兩個領域方面的所有專家。

其實不僅僅是天陽市醫學領域,就是放在全天中省,全華夏,也沒不見得有人敢站出來,說自己的號脈診病的技術要超過x光機、超聲波、ct機這些現代醫學設備。

因此昨天晚上回去之後,方勝雪幾乎一夜都沒有睡好,腦海里翻來覆去都是任江馳所說的洪城任氏的號脈心法。所以她今天才會起個大早,到餐廳草草吃了早餐之後,就跑到學校圖書館來排隊佔座,目的不是為了學習,而是想在學校圖書館的關於中醫脈診的古書籍中,找到洪城任氏號脈心法的一些蛛絲馬跡。

總之,一切與任江馳有關的東西,哪怕是只粘上一點點邊,方勝雪都想不惜一切代價地給弄清楚。

她當初不惜跟姥姥鬧到翻臉,也要報考天陽中醫學院這個在天中省也只能算是二流院校的學校,不就是因為提前得到消息,知道任江馳要報考這個學校嗎?

所謂蒼天不負苦心人,她忙活了整整一個上午,連中午飯都耽誤了吃,終於在故紙堆里找到了一點洪城任氏的蹤跡,雖然僅僅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但是對方勝雪來說,這已經算是一個相當好的開端了。

萬事開頭難嘛!

方勝雪相信,以這句這簡單的文字記載為開端,她肯定能夠一點一點揭開籠罩在洪城任氏身上的神秘面紗。到時候任江馳再跟她談論起洪城任氏,她信口就將洪城任氏的掌故一筆一筆的講述出來,任江馳想必一定會驚得目瞪口呆吧?

嗯!自己立了這麼大功勞,連午飯都耽誤了,必須到外邊甜品店喝幾大碗炖甜品來慰勞一下自己啊!

方勝雪一邊想着,一邊把手機從飛行模式調整為正常模式。

然後就見手機不停地震動着,才一眨眼地工夫,竟然冒出了二十多個未解電話的提示消息。

咦,這是誰的號碼?很陌生啊?但是能夠一連打二十多個,看樣子也不像是騷擾電話啊?

方勝雪又發現手機上除了有這個號碼的未接來電的消息之外,還有幾條這個號碼發過來的手機短信。她隨手點開一條,就見短信上面寫着方勝雪同學,我是天陽市人民醫院的錢方照。你的手機號碼是周局長給我的。我有急事找你,你方便的話,請務必給我回一個電話過來。

原來是人民醫院的錢院長啊?他究竟有什麼事情,要這麼迫切地聯繫自己呢?

就在方勝雪想着要不要給錢方照回個電話的時候,手機又震動起來,錢方照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也好,省得自己給他回電話了。

方勝雪隨手按下接聽鍵,將手機放在了耳邊。

“喂,方勝雪同學吧?我是人民醫院的錢方照,謝天謝地,你終於開機了!”電話那端傳來錢方照如釋重負的聲音。

“哦,錢院長啊?不好意思,我一上午都在學校的圖書館看書。為了避免影響到別的同學,我的手機開的是飛行模式。”方勝雪對着手機說道,“請問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兒嗎?”

“對,是有點急事。對了,你現在人在哪兒啊?”錢方照說道,“我已經進了你們學校,最好是咱們見面說。”

什麼,錢方照竟然追到了學校?看來事情確實是挺急的?

方勝雪心中忽然間閃過一個念頭,能夠把錢方照急成這樣,莫不是與任江馳有關吧?難道說市人民醫院又出了什麼疑難急症,需要任江馳過去幫忙嗎?

“我在學校圖書館大門口。”方勝雪說道。

“那你等一下我,不要掛電話,我馬上到。”

幾分鐘後,一輛灰色的邁騰開了過來,還距離方勝雪老遠,錢方照已經把車窗降了下來,把手伸得老長衝著方勝雪示意“小方同學,我在這裡!”

等邁騰在自己跟前停穩,方勝雪就問錢方照道“錢院長,究竟什麼事兒啊,能急得你跑到學校來啊?”

“還能有什麼事兒啊?我們醫院整天不就是治病救人那點事兒嘛!”錢方照從車裡走了下來,“小方同學,你能幫我聯繫一下任江馳嗎?我們醫院又有一個疑難病人,需要他幫忙診斷一下。”

“錢院長,你昨天晚上剛剛勸過他,讓他輕易不要給別人診治,說因為沒有執業醫師資格證,很容易惹到糾紛,被人舉報到衛生局。”方勝雪說道,“可是你今天又跑過來說要找他去幫忙診斷,這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啊?”

如果是錢方照要找別人,方勝雪肯定是不會多管閑事,直接幫他聯繫了就是。可是既然涉及到任江馳,就由不得她不多管一下閑事。不然以任江馳那傻乎乎的木頭腦袋,說不定一衝動,什麼後果都不考慮,直接就答應了錢方照。

錢方照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小方同學,我估計你一定會這樣說我。我也知道這樣不好,會給任江馳添麻煩,可是現在這局面不是人命關天嗎?再說了,我既然之前會提醒任江馳,現在肯定會把這一層關係考慮到,幫着任江馳把風險給規避掉。絕對不會讓他惹到非法行醫的麻煩當中去的。總之,請任江馳同學過去,也只是請他講一講他的診斷意見,具體採信不採信,或者採信之後採取什麼治療措施,都是由專門的專家做決定,絕對不會牽扯到任江馳同學的。”

說到這裡,見方勝雪還是將信將疑,錢方照只好把周茹君搬了出來,“你如果不相信我,我可以讓周局長打電話過來。她是你親姨,她的話總比我的話可信吧?”

“那倒不用。”方勝雪擺了擺手,“我先幫你聯繫一下任江馳,看看他在那裡。然後我們一起去見他,但是他究竟肯不肯過去替你們診斷,那就看你自己的說服本領了。”

“行行行,太謝謝你了!”錢方照連連點頭。

於是方勝雪就撥通了任江馳的電話,“江馳,你現在人在哪裡啊?”

“班長,我在去天州的路上啊,你找我有事啊?”任江馳靠在帕薩特的真皮座椅上,有點意外方勝雪怎麼這個點給自己來電話。

方勝雪瞥了錢方照一眼,對他搖頭說道“錢院長,恐怕他沒有時間回來幫你們做診斷了。他現在在去吃天州的路上。”

“啊?他在去天州的路上啊?”錢方照有些意外的叫了一聲,然後連忙又說道“不要緊的,不要緊的,我們要請任江馳同學診治的這個病人也在天州,你先問問他幾點到天州,我可以追到天州去跟他談!”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