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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撫過鄧家父子後,祝融王與花軍師姐妹相見分外親,小別勝新歡......

“妹妹精明不輸於卧龍鳳雛,陞官!陞官!”月如調出認命界面,可如今的官職系統里,語嫣已是最高級了。

“不急的,姐姐才是英姿颯爽,霸氣逼人,沒有姐姐的實力,妹妹再有謀略也沒用的。”

“唔哈哈哈!”

二女相視大笑,好像在這裡終於將憋了許久的巾幗精神耍開了。

此時,達爾巴推着兩個俘虜走了過來。

“大王,軍師,這兩位怎麼說?”

眾人轉過頭去,張飛與龐統已被捆綁至此。

月如下意識地想掏鞭子,但考慮到如今的領袖身份,還是忍住了。

張飛雖被綁着,嘴上卻是不輸,大笑道:“祝融妹子,老子沒拉你回去壓床,你倒是綁老子來壓寨了!”

“找死么?”月如怒喝一聲,終於掏出鞭子。

月如走到哪裡,懷裡不揣個鞭子都不舒服。這鞭子乃是雲南藤條所編,上面滿是堅韌的小刺,讓人望而生畏。

即便是張飛,見這東西也是咽了口吐沫。

“要殺無所謂,這個還是算了,俺只抽別人。你非要抽,可以抽二子。”

“二子?”

眾人望向龐統。

龐統搖搖頭,如今已是敗了,也懶得辯解:“好吧,我就是二子。”

“你們。”祝融揮鞭指着二人,“降了。保你們地位兵權。張飛封為上將,龐統封為三軍師。”

“三?為什麼是三?二就夠憋屈的了,還三!”龐統面容一片抽搐,“二軍師是我小舅子,這邊他才是二子。”

“哼,憑血緣關係攀上來的小舅子么......”龐統吐了口濃痰,對此深以為恥。

“別扯了。”張飛正色道。“死也不會降的。”

月如皺眉問道:“那還有何可說,你們為何不自盡,等我們來擒么?”

張飛搖搖頭:“爺爺不能死。”

月如啞然一笑:“好么。既不降,又怕死,與本王開玩笑么?”

張飛只愣愣道:“爺爺我真的不能死。你要殺就殺二子,別殺爺爺。”

龐統竟也附和:“嗯,大王你要殺就殺我二子吧,留着張將軍。”

月如皺眉不解,轉望語嫣。

花軍師倒是猜到了:“張將軍怕死,並不是怕死,而是怕他大哥知道他死了,影響判斷吧。”

鄧艾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劉關張兄弟三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這雖只是一句誓言的套話,但無疑隱隱影響着三人的命運。當年關羽死了,劉、張二人便是心性大躁,張飛變得異常殘暴,被手下所殺;劉備為此與東吳決裂。葬送了西蜀的前程,終也是積勞而死。”

張飛聽到此,只嘆了口氣:“若是我死了,怕是大哥也會集結全部兵力與汝等決一死戰,二哥也會來貧民。這一戰與汝等勝敗不提,至少那曹賊是要趁虛而入的。到時大哥的基業就又壞了,丞相與我們聊過,我們兄弟三人,死一個,便是死了三個。所以哪個要尋短見的時候,不妨想想另外兩個,受再多辱,也要活下去。所以祝融你要殺人熱手,就拿二子開刀吧。他太丑了,死了大哥也不心疼的。”

“飛哥,別說的這麼直白,要考慮下我的感受......”

這理由看似無厘頭,邏輯卻也清晰,張飛確實怕死,沒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了。

祝融王又向軍師投去詢問的目光。

張飛畢竟只是個將,龐統只是個鳳雛,都只是戰術層面的東西。此時對這二人的態度,無疑將影響到與劉備、老諸葛的關係,那才是戰略層面的事情了,要問神軍師。

語嫣表情很鎮定,顯然早有判斷,此時只轉頭問鄧家父子:“你們怎麼看,提前說明,這是考題。”

鄧艾一怔,這花軍師話說的真夠直白,這麼隨意的就考驗起自己的謀略了?

想到此,他不禁啞然失笑,自己在水深火熱的場面中混了一輩子,到頭來被一個南蠻小姑娘考起來了。

罷了,這也是個機會,要讓祝融王看看,自己不僅是個將才,還是個謀士,到底有多少能力,能否勝任太守。

鄧艾嗽了嗽嗓子,朗然道:“依鄧某看,此時放、殺、俘,對應的正是上中下三策。先說下策——放。劉關張皆是忠義之士,性情中人,咱們南蠻當著天下豪傑放走了張飛,他們自是不會再與南蠻作對,此舉可逼他們將戰略目標轉向北方,與曹操爭雄。此下策之所以為下,並不是因為它不好,而是有太多的不確定性,如今爾虞我詐,情況的發展常常出人預料,此策太重天命,是為下策。”

“再說中策——殺。若是殺了張飛,劉備必亡命攻來,屆時與劉備決一死戰,不可避免,便像官渡大戰一樣,一役決雌雄霸主。我南蠻大王驍勇,軍師神算,城多兵足,自是不怕。可若是如此,無異於給了曹操乘虛而入的機會,至少襄陽,將被曹操佔領,這便給了曹操在長江以南的一座大城,對之後的戰局十分不利。可曹操要來益州,畢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們勝了劉備後,可火速奪下永安,與曹操相拒。此舉之所以為中策,並不是說它好,而是事態發展的可控性,完全可以達到戰略目標。”

“最後是上策——俘。俘虜了張飛,以此要挾劉備,讓其不敢進犯西蜀,而吾等奪荊州卻無需顧忌,將來在外交上,亦可以人質為籌碼。且退可行下策,進可行中策。此策之所以為上策,並不是比其餘兩策妙,而是勝在了靈活性,亂局之中,可靈活的運用這二人,將我南蠻的利益最大化。”

月如聽着鄧艾的講述,不住點頭:“不虧是鄧將軍,讓本王開眼了。”

鄧艾躬身謙道:“大王過獎。”

語嫣並未發表評論,而是轉頭望向鄧忠:“你呢,有見解么?”

鄧忠猶豫了一下,糾結道:“小將......看得還是太淺了,與父親的深謀想比,太過幼稚,不說也罷。”

語嫣柔聲笑道:“不怕,大可說來。謀略之中,推邏輯,算因果為下;洞人心,用性情為中;出其不意,大膽設局為上。”

聞此言,鄧艾只心一涼,感覺這話是在批評自己。

邏輯與人心他通通做到了,可並無一絲天馬行空的想象力,這小丫頭是噴自己迂腐么?

語嫣溫柔的一席話給了小鄧忠鼓勵,他終一咬牙,說了出來。

“除了殺、放、俘外,應該還有招降一條路可走吧?”

鄧艾喝道:“張飛已經說過不降了,切莫浪費軍師的時間。”

語嫣喝止:“鄧將軍等等,我要聽完。”

“是。”鄧忠並不太自信,略有猶豫地說道,“張將軍確實說話‘死也不降’,可他也說過‘萬萬不能死’,按照父親的推論,對張飛來說,死應該比降更可怕吧?”

“所以呢?”語嫣激動地問道。

“所以......依小將判斷,張飛......會......”

話未說完,便聞燕人張飛一席大笑傳來。

“哈哈哈,操,老子投降!”

眾人皆是目瞪口呆。

語嫣立刻沖月如使了個眼色。

月如會意,匆匆過去為張飛解了捆綁。

“這個,來的太突然了,肯跟着本王就好。”就連月如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砸暈了,收張飛......她也只是嘴上說說,萬萬想不到這麼隨意就做到了。

“大王不必多言,張飛降了就會為大王拚命,官職兵權大王看着給就好了。”張飛哈哈一笑,“栽了,栽了,怪我自己露了馬腳,丞相所言不錯,南蠻才是哥哥的第三大敵啊!”

“第三?!”月如本要罵他,可想想,在這個英雄林立的年代,能在諸葛亮眼裡排到前三也算是不小的光榮了,她便問道,“那第一、第二是哪個?”

張飛搖搖頭:“不能再說了,真的不能了,怪就怪俺這張臭嘴,否則你們俘了俺便完事了,現在害的俺得給大王賣命,累得要死。”

鄧艾終再次恍然大悟,張飛說過,諸葛亮囑咐過兄弟三人——

活着,是最優先的行事條件。

只要以死相挾,什麼樣的條件張飛都要答應,把他閹了給祝融王當太監都要答應。因為劉關張死一個等於三殺啊。

想到此,鄧艾不禁讚許地望向鄧忠:“好兒子!青出於藍勝於藍!”

語嫣笑道:“應該是虎父無犬子吧。”

鄧艾此時終於徹底服了花軍師,苦笑道:“花軍師玩笑了,鄧某的謀略還是太死板了,讓軍師笑話了,慚愧,慚愧。”

“話不能這麼說。嚴謹的邏輯是歷史上所有將才的標準,鄧將軍的嚴謹,已能入當世前十,是平定一方的大將。而極度嚴謹配與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便是百年一遇的神將了,依小女子看,三國時代,這兩項都登峰造極的,不過兩人。”

鄧艾嘆道:“不錯,孔明與仲達都是絕世之才啊。”

卻見語嫣搖搖頭:“孔明自是其中之一,可依我看,司馬懿的想象力卻是與孔明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