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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
蘇羨無語,這會兒你的眼力價的大姐,剛才不該閃人的時候閃的倒快,這會兒要你梳妝了怎麼跟個木樁子似的。
“啊……那個姑娘啊,我不會梳裝打扮啊,我就會最簡單的雙丫髻,姑娘要是不介意的話……”
“我介意。”
蘇羨毫不留情,“你以前到底是幹什麼的,我越看你越不像個丫鬟啊。”
“我……我以前是養豬的……這兩年豬鬧病死了不少,家裡弟又得攢錢蓋房娶媳婦,實在揭不開鍋了,仗着我有一身力氣,又是個武者,這才出來賣身當了丫鬟,嘿嘿。”
柔吱吱唔唔的說道,心裡卻在默默的想,說是餵豬的也沒什麼錯吧?
蘇羨更加無語了,自己被人伺候慣了,也從來沒自己盤過發,這下子可好了。
想到門外還有個大人在等着,蘇羨也不敢再耽擱,隨便找了根絲帶,將頭髮鬆鬆垮垮的攏在身後,取中紮成一束。
蘇羨對着鏡子打量了一圈,嗯,也還不錯,別有一番風情。
“姑娘人長的美,果然頭髮盤與不盤都是美的!”
柔也知道自己理虧,好聽的話像不要錢的一樣往外蹦,唯恐惹惱了蘇羨。
蘇羨無奈,也不知道這個丫頭到底是聰明還是傻了,決定再觀察一陣子再說。
過午時分,日頭正大,現在正值初夏,在太陽下片刻就能曬的一身汗,但是這樣炎熱的天氣也依然影響不了西豐城的熱鬧。
蘇羨與趙長河並肩走在西豐城最繁華的街市上,身後只跟了一個柔為蘇羨打傘,再沒有其他的隨從。
“聽說你不懂修鍊?”趙長河突然問道。
“嗯,時候在望江城的春眠院,媽媽曾經找過武師來教過我們,我只學會了一些防身的招式,卻遲遲不能感應元力……”蘇羨愣了兩秒,還是照實說了出來。
“哈哈哈,要我說夭夭你有如此美貌,又不像男人們爭強好鬥,不用吃那個苦才好。”
蘇羨見話茬來了,心思微動。
“有趙大人這樣強大的武者照拂,夭夭自然手無縛雞之力也是安全的,我見趙大人的身手,怕是到了武將的境界吧?”
“哈哈哈,夭夭你真是好眼力啊!不過這境界其實不叫武將,而是地級。”
“哦?可是我常常聽到那些練武的人念叨,說什麼武徒武士武將之類的?”
“切,那不過是一群野路子的渣滓罷了,他們都是靠着幾本爛大街的武技或者元力功法自己摸索,哪曾真正接觸過正統的武道修鍊!”
趙長河談到武道修鍊,不自覺的有些驕傲霸道的神態流露,不過按他這個年紀來說,修鍊到這麼高的境界,還身居赤焰軍的領兵一職,也確實有自傲的資本。
“我今日就給夭夭你好好講講。這武者修為分為天地玄黃四級,黃級呢就是普通人說的武徒,玄級呢就是武士,而地級自然是武將了……”
蘇羨正聽的津津有味,卻突然被一陣喧鬧打斷。
“哇!那是什麼!”
“看起來比赤焰獸還要神俊!”
“噓——點聲,你不要命了!”
“唉你們看,它頭上還長了鹿角!”
只見前方街道上的人群突然三五成群的在街邊紮成了堆,熱烈而興奮的討論着。
“是黑麒麟。”趙長河喃喃,“沒想到他竟然也來了。”
而這時一個黑衣男子徑直跑到了趙長河的身邊,悄悄在趙長河耳畔低語。趙長河聽完,眉頭緊鎖,轉身對蘇羨說了一句軍中有事,來日再去玲瓏坊尋她,便匆匆離去了。
他?誰啊?趙長河突然離去應該跟這個人有點關係吧?
蘇羨被勾起了好奇心,踮起腳尖想看個究竟。但是畢竟她年歲尚輕,還沒有發育完全,的個頭剛到周圍這些民眾的肩膀。
大家的營養可真好啊!
蘇羨心裡感慨。
而一直默默充當透明人的柔見那位大人走了,也終於像鬆了口氣的樣子,又看着蘇羨在那抓耳撓腮想看熱鬧的樣子,就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
“啊——”伴隨着驚呼聲,蘇羨被柔像拎雞崽子一樣的單手拎起來,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嗯視野真好。
蘇羨石化了幾秒之後,乾脆也不管周圍人詫異的表情,心安理得的看起了熱鬧,嘿,這下子沒人再能擋得住姑奶奶了吧!
視線所及,果然能看見遠處有黑乎乎的一隻四腳獸拉着一架攆車緩緩而來,攆車四周掛着厚厚的紗簾,遮擋住了一眾探究的視線。而這個四腳獸果然頭上生着兩隻鹿角,雖然離得太原看不清細節,但是這黑麒麟竟然和一個成年男子差不多高,從體型上就知道不好惹,而既然叫麒麟,那肯定血脈也是不凡,車裡坐着的又是哪個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