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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一定是娘,對吧?”燕北郡王一臉的希翼,眼睛中閃爍着兩團小火苗。

shěntóng道“我也覺得是她來過,否則,誰會這麼閑?”

燕北郡王眨眨眼睛,這是閑嗎?

不過,他和姐姐會來這裡緬懷父王,可也不會擦拭鎧甲,何況還給鎧甲上油。

“娘來過不止一次,她會用帕子擦拭鎧甲,可也不會隨身帶着油吧,所以她是看到鎧甲破舊,第二次來的時候帶來了油?”燕北郡王說道。

“唉,是啊,她肯定不止來過一次,人活着的時候,她遠遠避開老死不相往來,人死了以後,她把一件破爛鎧甲當成寶貝。”shěntóng搖搖頭,她想不明白,英明神武的雲七為何會做這麼幼稚的事。

燕北郡王其實也想不明白,但是他知道娘一定還想着父王。

姐弟倆面面相覷,兩個腦袋加在一起也無法理解。

不過,他們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的娘,很可能還會再來。

“可是我們也不能時刻守在這裡啊。”燕北郡王攤攤手。

shěntóng也同樣沒有辦法,兩人再也沒有繼續參觀王府的心情,回了楊柳胡同。

一進門,大餅就拿過一隻匣子,這是蕭韌讓人送來的。

shěntóng接過匣子就進了自己的屋子,房門砰的關上,連同燕北郡王一起關到了門外。

燕北郡王朝着緊閉的房門做個鬼臉,溜回自己屋裡去了。

匣子里有一封信,還有一卷畫軸,除此之外,還有一包柿餅。

shěntóng抿嘴笑了,千里迢迢送什麼柿餅啊,真是小孩子。

她拈了一塊柿餅放在嘴裡,打開了畫軸。

畫軸里是一個女子。

shěntóng的心砰砰直跳,她又拆開了那封信。

信上是蕭韌的筆跡,他讓人根據云不花的回憶,畫了這幅畫像,只是時隔多年,雲不花記得也不清楚,畫了很多幅,最終雲不花選中這一幅,她說這個畫像是最像的。

蕭韌在信上說,他也覺得這幅畫更接近,因為他在畫像上看到了她的影子。

shěntóng仔細端詳着這幅畫,有她的影子嗎?她沒看出來。

她拿着畫像去找燕北郡王,燕北郡王看看畫像,又看看shěntóng,道“是有點像,那個畫工會不會是為了討七哥歡心,照着你的樣子畫出來的吧。”

shěntóng瞪他一眼,道“你怎麼不說是照着你的樣子畫的?”

“七哥為何要照着我的樣子畫啊?我又不是他的心上人。”說完,燕北郡王便跳到大炕的最裡面,shěntóng要揍他,還要脫鞋上炕,再說,姐姐是捨不得揍他的。

shěntóng的臉紅到了耳根,她一定是被阿鈺給氣的。

“姐,我們家只有我一個男丁了,我就是一家之主,七哥會來向我提親吧,你讓他明年開春再提親,那時燕北的雪就化了,送聘禮方便一些。”

躲到角落裡的燕北郡王還不消停,直到一隻鞋子飛到他的肩膀上,他這才閉上嘴。

shěntóng扭頭走了,臨走時還不忘把帶過來的柿餅也拿走了。

燕北郡王笑彎了腰。

姐,你也要開心啊。

shěntóng回到自己屋裡,鋪紙研墨,給蕭韌回信。

她告訴蕭韌,這兩天她很開心,因為阿鈺來了;京城裡還是很熱,今天她帶着阿鈺去吃雪花酪,在路上看到一隻貓,長得很像桔子。

洋洋洒洒竟然寫了幾頁,shěntóng忽然覺得自己很囉嗦,怎麼寫了這麼多?一定是好久沒有練字,寫着寫着就當成是練字了。

shěntóng把信仔細疊好,裝進信封,用火漆封上,眼睛瞥到炕桌上的柿餅,忽然想起阿鈺剛剛說的那些渾話,剛剛褪去的潮紅又涌了上來,什麼提親,哪有向人家弟弟提親的道理,她若是答應,點點頭就答應了;她若是不答應,找天王老子提親也沒用。

再說,蕭韌剛滿十八,提什麼親?前世的時候,她都沒有聽說過蕭韌成親。

那時蕭韌二十二歲也沒有成親,所以這一世當然也不會。

可是這一世很多事情都改變了。

前世周錚也是做了太子之後才成親的,他的太子妃是辛五,可是這一世,蕭韌來信說過,周錚的親事已經定下了,親迎的日子定在明年,而且與他定親的女子也不是辛五。

所以蕭韌也會有所改變吧。

shěntóng坐在炕桌前,托着下巴,望着桌上的一盞四角小燈,想像着秦王讓丁側妃去給蕭韌張羅親事,然後蕭韌

蕭韌不會答應!

他一定不會答應的。

shěntóng朝着炕桌用力捶了一拳,燭火跳動,然後炕桌緩緩的從中間裂開一條縫。

shěntóng

她真是閑的。

次日,幾個人全都出去逛街,出門之前,每個人都把那幅畫像仔細看了一遍,把畫上女子的相貌記在了心裡。

雖然shěntóng和燕北郡王都知道,雲七十有八、九還是會易容,可是比起易容後的相貌,他們能找的也只有畫像上的了。

燕北郡王說道“索性讓我帶來的那些人也一起找吧。”

shěntóng搖搖頭“我們也只是碰運氣而已,沒有必要興師動眾,再說,現在我們擔心不是找不到她,而是她會做出驚天動地的事。”

他們的娘,可不是一般人,他們的娘,不動則已,一動就能嚇死人。

“還有一個人可能會知道她的去處。”shěntóng說道。

“是誰?”燕北郡王問道。

“一個長得像崔小魚的人,他一直都在盯着娘,所以他很可能會知道。可惜,只有大餅見過他。”shěntóng說道。

接下來,大餅便去了棺材鋪。

他是去棺材鋪寄信的。

只是這一次,大餅到了棺材鋪交了信卻不肯走,他東拉西扯,棺材鋪里的人各忙各的,沒人理他,大餅索性幫着幹活,又是扎紙人,又是砸紙錢,忙得一頭大汗。

“大餅,你這麼閑嗎?”有人問他。

大餅嘻嘻一笑“別說,我還真沒有什麼事,就是送送信,對了,那天我在這兒好像看到小魚了,今天他沒來?”

“小魚?哪個小魚?”那人問道。

“蔣大將軍手下的那個崔家的,以前是跟着蔣老爺子的,我小時候和他家的小孫子,就是叫小魚的,我和他打過架,還把他的屁股打腫了,上次我來這兒的時候,遠遠的看到他了,我來不及打招呼,他就走遠了,唉,也不知道他還記得那件事嗎?我也挺後悔的,下次看到他,我一定要請他吃飯。”大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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