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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給他喝水,他才會死……”小豬哼哼着,不理會梅水的怒吼更加焦急地拱他。

梅水終於被煩得忍不住,抬起一腳蹬到它身上,直把它蹬出幾步遠去。

“哎呦嗎……愛護小動物人人有責,你懂嗎???”小豬被踢趴在地上慘叫一聲,隨即一個打挺翻身站起來,心內已產生立刻化為人形把梅山痛揍一頓的衝動。

只是下一刻,她頓住了。

也只是這一息之間,路雲初的膚色已發生了變化。

原本慘綠慘綠的臉,此刻已逐漸轉白,不僅面色如此,那兩隻手上的綠色也已褪去,慢慢變成正常的膚色。

梅水本以為小豬會立刻撲上來繼續煩他,此刻卻見她打滾站立後並無動靜,只是怔怔地看着倚坐於他身前的路雲初。

當下他的心陡地收緊,難道路雲初已經……不願接受這樣的事實,心裡掙扎着,可還是紅着眼低下頭看去。這一看,他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震驚。

路雲初臉色幾乎已恢復如常,臉上那痛苦的表情沒有了,緊咬的牙關也已放鬆,呼吸也漸漸平穩,再伸手搭上他的脈也已恢復有力的跳動……

“這……”確定這一切不是夢後的梅水,仍帶着震驚與疑惑,看看路雲初,再看看小豬,隨即看到剛才被他扔在一邊的水囊。

難道是這水解了路雲初的毒?

梅水撿起手邊的水囊,狐疑地看向小豬,卻見小豬眼裡閃着驚喜的淚光,見他舉着水囊看向自己,朝着他點點頭,示意他再喂路雲初喝水。

梅水再也不作他想,將水囊再次湊到路雲初嘴邊,小心地灌起來,慢慢地將水囊中所剩的小半囊水全部灌進路雲初嘴裡。

昏迷中的路雲初只覺得好似有股清泉從他嘴裡流入,這股清泉帶着一股淡淡的青草味,像他的姑娘身上的味道,也似小豬的味道。隨着清泉的流入,他那幾乎乾涸荒蕪的全身都彷彿得到了灌溉。慢慢地,疼痛消失了,意識也逐漸清醒……

眼睛慢慢睜開,第一眼便看到一張放大的臉孔,黝黑的臉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還帶着可疑的紅色。那雙眼見他醒過來,從原本的擔心期盼變成了劫後餘生的驚喜。

“你……你醒了?!”梅水不可置信地卻又無比欣慰地說道:“太好了!你若再不醒,我已打算挖個坑將你埋了……”

“差點被埋”的路雲初直坐起身,有些茫然地看看眼前,混沌的腦袋這才慢慢回想起他失去意識前所發生的事,隨即慌忙地伸出雙手看看——不是綠的……

轉過身看着梅水,指着自己的俊臉問道:“綠嗎?”

梅水帶着笑無奈地看着他,沒想到路雲初竟如此在意自己的外貌,醒來第一件事便是檢查自己是否還綠:“放心吧!不綠了!”

路雲初得到回答,這才鬆了口氣。他倒並非在意自己的外貌,只是擔心若自己太綠,他的姑娘和小豬會認不出他……

小豬……他的小豬呢?想到小豬,他趕緊目光四顧於周圍。

他的小豬正站於兩步外眼巴巴地看着他。

路雲初醒了,他沒死!看着想着,小豬的眼淚已控制不住地滴落下來:之前生死一線間的緊張,現在失而復得的歡喜,劇情這樣大起大落,真特么讓人的小心臟受不了……

見小豬只是遠遠地看着他怔立無語,兩隻小眼睛一直吧嗒吧嗒地掉眼淚,路雲初內心柔軟得快似融化了。手撐着沙地便欲站起身來去抱小豬。

“哎!你剛醒來,莫亂動!你若要做什麼,支會我一聲便可。”梅水一把摁下他,擔憂地說道。

聽到梅水這般說,路雲初倒真是停下了動作,轉過頭看向他,眼神中竟帶着小小的戲謔:“多謝梅兄弟關愛!”

“我……誰關愛你了?我只是……只是擔心你若有事,我收不到引路費!”梅水移開被路雲初緊盯着的眼結巴地說著,黝黑的臉上膚色不變,神色卻是有着被人道破心思的尷尬。

此刻的路雲初只覺得,綠沙霧在過去近兩個時辰內帶給他的痛苦已在體內消失殆盡,非但沒有一絲不適感,原先因為不停輸出而匱乏的法力此刻也已恢復。

見梅水不讓他起身,他也未曾堅持。坐於原地對着小豬張開雙手溫柔地喚道:“小豬,過來!”

小豬聽到呼喚,這才確定一切不是夢!她真的救活了路雲初!

“路雲初!你活過來了!你嚇壞我了……”一個衝刺直撲進他的懷裡,順便將鼻涕眼淚蹭上他的衣衫。

路雲初寵溺地撫摸着她的背,溫柔地低語道:“小豬還在,我怎麼捨得死去。”

梅水看着一人一豬又開始膩歪,搖搖頭走到一邊去了。

走開兩步又不禁回頭,看向路雲初懷裡哼哼不停的小豬,疑惑地皺了皺眉。

救活路雲初的,應該是那水囊中的水,而水是小豬提醒他餵給路雲初喝的,在那之前小豬曾把水囊拖到一邊去……

將這一切重新回過頭來想了一遍,梅水心中的疑惑更深了。連師父都曾說過,魚魔之毒無葯可解,為什麼路雲初喝了那水便解了毒?而小豬又如何能知那水可解魚魔之毒?

路雲初的小豬,還真不是一隻簡單的小豬!百思不得其解的梅水最終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由於二人對付魚魔時法力輸出過多,且路雲初又是受傷初愈,梅水看着即將要落山的太陽,宣布今日不再趕路,就地歇息養足精神恢復體力與法力,明日再行趕路。

火圈內外那些魚魔侵襲過的痕迹早已被一次次的風沙吹散掩埋,若不是地獄之火還在燃燒着漸弱的火苗,二人一豬先前遇到的危險就恍然如同未曾發生過。

安靜下來的小豬趴在路雲初懷裡,看着落日想着今天發生的一切,雖劫後餘生卻心有餘悸。想想這蒼茫荒蕪的沙漠,不知曾吞沒了多少生物又掩埋了多少屍骨……

路雲初雖然覺得自己已然恢復法力與體力,但梅水卻仍堅持讓他倚着他和小豬的小背包半卧着歇息。他很是無奈地坐着,一邊撫摸懷中的小豬,一邊打量着有着粗獷外表實則心地善良又細膩的梅水。

雖說就地歇息,但梅水卻是沒停下工作,他還得趁着天黑前為夜間休息做些準備。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