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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寶珠施法的手有片刻頓住:“那個良人是誰?”

其實這個答案已昭然若揭,早在第一次遇到霹靂尊者時,她從他與路雲初的對話中就已經聽出了意思,但此刻她內心仍是不願相信。

今天晚上就要宣布了嗎?怎麼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他已經同意了嗎?

想到此,她心中陣陣失落,手中的炙風也逐漸輸出不穩定。

那炙風東一下西一下,一會兒強一會弱,不過所幸腿上的冰還是極快地在消融着。

龍嘯天苦笑道:“姑娘莫不是猜到那良人是誰?”

她沒有回答,失落過後,此刻心裡醋意正翻騰得厲害。

想那路雲初口口聲聲說心中只有他的珠兒,可事實呢……

落花城,不,應該是瑪法大陸各地都有他一大堆女粉絲,他師姐盯着他逼婚,現在又是要與他師妹定下婚約……

整天招蜂引蝶,就不能低調些嗎?

此刻,寶珠咒罵著的“不低調”的路雲初正低調地提着食盒在趕回小院的路上,猛地打了兩個噴嚏,無辜地看向四周,並未發現有何異樣呀?

嗯,定是小豬肚子餓了,在小院念叨着他……

見寶珠不作聲,龍嘯天立刻產生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強烈傾訴欲:

“銀杏山莊雄霸瑪法大陸,霹靂尊者膝下無子,定是要選一法力高深且信得過的人繼承其掌門之位,放眼瑪法大陸,能符合此條件的或許只有一人……”

“狗屁掌門之位!霹靂尊者為了保住他的名利,就非得將兩個沒有愛情的人綁在一起?他問過他女兒的意思了嗎?問過路雲初同意嗎?”

這麼一激動,掌中的炙風一下猛了幾分,眼見着那腿上的冰幾乎快要消融光了。

龍嘯天聽出她的激動,試探着問:“莫非姑娘與路公子……”

她也不隱瞞,點着她那龍嘯天並不能看到的頭道:“沒錯,路雲初他是我的!”

他必須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兩世為人,雖還沒有以人的形態談過戀愛,但好歹第一次對一個異性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若就這麼被別人搶走,那太丟面子了……

所以今晚,除非路雲初他本人接受這個婚姻,否則她想盡辦法都要將他拐走!

“姑娘……霸氣!”龍嘯天想到葉子晴聽到他說要娶妻時,對他說出的“我不允”,不也同樣霸氣嗎?可惜自己竟然沒有勇氣回應她。

想到此,他低下頭,眼眸黯淡。

“哎!我說你真是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見他沮喪地低着頭,她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出悲情戲碼,開始對他進行有力批判。

“人家葉子晴都主動跑來向你表白了,你還用那什麼不能開枝散葉的狗屁理由把她氣走……”

見龍嘯天抬起頭欲言又止,她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接着道:

“別跟我說,你是因為自己在家不受重視,以後又可能斷一條腿,所以不能給她幸福,不想拖累她……這些都是屁話!這其實都是你內心自卑不敢接受她!”

看龍嘯天張開嘴巴又待說話,她立刻又給堵了回去:

“你問過她心裡怎麼想的嗎?你認為她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生活就會幸福嗎?萬一她爹給她選的人婚後整天不着家,說不定還家暴,你以後知道這些消息不痛心不後悔嗎?”

龍嘯天再次張口,她用那雙他看不到雙眼瞪着他繼續道:

“所以別找這些借口來搪塞自己和別人,婚姻對一個人一生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你要勇於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你應該給自己和葉子晴一個機會……另外,以後如果真要拒絕一個女孩,千萬別說人家生不出孩子這樣的話了,太傷人了……”

她絮絮叨叨地教育着龍嘯天,最終見他滿臉通紅,只當自己的教育讓他羞愧難當。

再過一會兒,發現他額頭已不住地滾落汗珠,她不由停下說道奇怪地問:“我就這麼說你幾句,你就冷汗直流了?”

龍嘯天這才有了說話機會,面部痛苦地小聲道:“姑娘,太熱……”

剛才他幾次開口,想告訴她腿上的冰已全完全化掉,且他那本凍得沒知覺的腿也已感受到炙風的熱。

誰知她一直噼里啪啦地說,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到最後,恢復知覺的腿在炙風掌不斷的烘烤下,全身經脈都感受到火熱,特別是腿部已覺得有炙熱的疼痛。

可偏偏他被她定住身,無法移開那條一直被她烤着的腿……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趕緊收了掌風邊不住道歉着邊看向那腿。

只見本是厚厚的寒冰早已消失不見,就連褲腿上也不曾見到一絲潮濕。

想到差點把他的腿烤熟了,她心頭又是一陣愧疚,撓着頭說:“實在不好意思呀,只顧着說話,差點誤了事……”

“方才姑娘所言極是,在下受教了。”龍嘯天雖忍受着腿的炙烤,但她說的話卻還是一字不落進了他的耳,也進了他的心。

“那你打算怎麼辦?”她不禁興奮又好奇地問,如果龍嘯天能努力將葉子晴爭取下來,那她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龍嘯天思索片刻回道:“如姑娘所言,我該給自己與她一次機會,至於如何給,我還未曾想好。”

關係到兩個人幸福的終身大事,確實該好好想想。

她沒再多問,對着他手指輕點,道:“我將你解除控制,你起身看看腿有沒有恢復。”

隨着她話音剛落,龍嘯天只覺得身子陡然一輕,下一刻發現那禁錮着自己的無形力量果真消失了。

依她所言,他輕輕地移動着那條右腿,發現竟已無一絲異樣。起身下床後在房間走了幾圈,一切如常。

“姑娘果然法力高深,才一柱香時間便能化解百年法力寒冰,在下佩服!”說完他對着虛空躬身施禮:“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定當沒齒不忘!”

“你確定你都好了?”她總擔心會不會只化了表面的冰卻沒驅走內里的寒,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像梅山那樣複發老寒腿導致癱瘓呢?

不行,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她決定還是要再鞏固一番,爭取不留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