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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被流光從後山洞牢解救出的人,除萬事曉與茯苓外,還有三十幾名女子與五名採藥人。

另有七名被囚禁者,一人為尹若雨同族堂叔尹冬明,其餘六人,皆是瑪法大陸幾個小宗派的掌門。

此七人因誓死不服尹若雨掌控,皆被餵食了蝕骨丹囚於洞牢中,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茯苓未曾想到,他一直以為患有癔症的美貌公子,竟真有如此大的能耐,只於半日之間,便將清明觀控制住,並解救出一等被囚禁之人。

當下,茯苓召集另五名採藥人,拿出葯坊中現存解藥,將那些被服食毒藥還未亡之人,一一解了毒。

解毒後,流光便將這些囚禁之人遣散出觀。

但那七人,卻是說什麼也不肯離去。

除尹冬明外,那六人皆道,自己的宗派已被尹若雨收復,手下之人或死或傷或被毒,早已名存實亡。

他們若下山,還真不知該去何處,倒不如追隨流光,從此與尹若雨勢不兩立,誓死追討於她。

當晚,尹若雨逃脫後,待流光再將清明觀上下幾百號人的一魂歸位,那些小廝護衛很快便清醒過來。

尹秋明清醒後察覺到大勢已變,本欲帶着一眾護衛奮起反抗,尹冬明便於此時站了出來。

尹秋明與那些護衛,本便是因畏懼尹若雨的陰毒手段,而不得不屈服,此時見尹冬明現身說法,且身邊又有那美貌而強大的黑衣男子坐鎮撐腰,當下便放棄了反抗。

便是此時,雙目失明的萬事曉站了出來,對着清明觀上下一眾人等道:

“諸位可知眼前這位前輩何許人也?”

眾人看看老態龍鐘的萬事曉,再看看年輕貌美的流光,一時間不能確定,萬事曉所指的“前輩”是誰。

茯苓扶着萬事曉走到流光跟前,萬事曉便對流光跪拜下去。

“晚輩萬訊門萬事曉,拜見清明老祖!”

茯苓見狀,也隨着萬事曉跪拜,帶着無比崇敬的語氣喊道:

“晚輩茯苓,拜見清明老祖!”

在場幾百人,皆被這祖孫倆的舉動驚呆,隨即嘩然。

眼前這年輕男子,竟然是傳說中的清明老祖?是清明觀的創立者?

眾人中,自是有人不信,尹秋明也在其列。

但很快,被尹冬明派人抬來的清明子,證實了這一點。

清明子雖已服下解藥,但由於長期被喂服軟骨散癱瘓在床,其周身大部分肌體已壞死,若要再向以往般行動自如,只怕是無望了。

被抬來的清明子,手中緊攥着清明觀祖譜,這本祖譜,只有歷代掌門才可翻閱保管。

尹若雨雖佔了清明觀奪了清明觀掌門的馬尾拂塵,卻從沒在意過這本祖譜。

對她來說,她需要的是一統瑪法大陸的實權和勢力,而非這些表面的無用東西,因此她繼位後,從未想過去尋這本祖譜。

被抬來的清明子,當著眾人的面顫顫巍巍將祖譜翻至扉頁,那上面赫然是流光的畫像。

“清明觀第十八代掌門尹春明,拜見清明老祖!”

清明子由兩個小廝攙扶着,顫顫巍巍便要離開座椅跪下。

“哎!罷了罷了!都別拜了!”

流光擺擺手,被這麼多人矚目着,他倒顯出了幾分靦腆。

誰料他此言一出,在場幾百號人紛紛跪下,齊聲喊道:

“晚輩(小人)拜見清明老祖!”

一時間,燈火通明的清明觀中,呼聲不絕於耳,響徹群山。

……

最終,由清明子宣布,清明觀剔除尹若雨之名,從此其生死與清明觀無半分瓜葛。

第二日,流光令那六位宗派掌門,將被擄劫來的三十幾名女子護送出觀。

並交待那六人,若真有意追隨於他,待護送任務完成後,他們可到落花城找他二哥梅山或三姐夢九。

交待完一切,他便準備出觀回落花城。

清明子聽言,由尹秋明、尹冬明二人攙扶着,攔跪於他跟前,請求他留下為清明觀主持大局。

流光哪肯留下?若非萬事曉與茯苓這一老一少需他一路帶回落花城,他早一個瞬間移動,躲開那三個老頭的糾纏。

不得已之下,他只得答應清明子,從今往後,他每年會到清明觀小住兩個月,將道法於清明觀重新傳承。

至於清明觀掌門之人選,他不參與,由那三個老頭自己商議去。

至於尹若雨,流光也擔憂她不日會去而復返,便交待三人,若尹若雨再來犯,無需與她硬來,只需假意先服着軟,再悄悄遣人去落花城給他報信。

待安頓清明觀,流光帶着茯苓與萬事曉出了清明觀。

茯苓自是不必說,那可是他為三姐挑選的徒弟,他必須得帶回落花城交於三姐。

但願三姐看在他為她帶了個乖巧伶俐的徒弟份上,再拿竹篾抽他時輕些下手,或是拿葯毒他時,可減些量,讓他少昏睡些時辰……

至於萬事曉,他道萬訊樓早已被他解散,唯一的兒子早前也去了落花城。再加上多日與茯苓相處,祖孫倆早已生出不舍之情,當下決定隨着流光與茯苓,一同前往落花城。

當下,流光背着萬事曉,領着茯苓,在清明觀一眾人等不舍的眼神中,離開了清明觀。

“萬老頭,昨日你如何肯定,我便是清明老祖?”

世人都不信他是清明老祖,流光倒是奇怪了,萬事曉雙目失明,卻能堅信他的身份。

被清明老祖背着,萬事曉本就受寵若驚。

無奈三人中,從外表看來,他最為老邁且又失明。若單單攙扶着他前往落花城,三人不知要走到何年哪月。

茯苓尚且年幼,又似手無縛雞之力,唯一能背他行走的,只能是流光。

“晚輩前往清明觀前,曾觀過天象。西南方將星千年來雖未隕落,卻一直晦暗不明,但近日卻重現光芒,大有破塵而出之跡象。

昨日茯苓告知我前輩所言,晚輩便知,前輩所言非假!”

流光並不信這些,卻仍是笑道:“你那意思,我便是西南方這顆將星?”

不待萬事曉回答,他遂又問道:“那你可曾看出來,屬於大人……屬於帝天的那顆星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