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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半月谷後,尹若雨徑直回了清明觀。

如今她已收復三大宗派,尤其是廢了霹靂尊者法力,將其當作廢人般軟禁,這曾使她多年來心底的壓抑委屈得到了釋放。

然而,心裡這種暢快並沒有持續多久,她便感覺到了空虛與惆悵。

那種空虛與惆悵一路伴隨於她,似拋也拋不掉。

她明白,這空虛與惆悵來自於她的孤單寂寞。

即便有朝一日她真的一統瑪法大陸,也再無一個真心善待她的人,與她並肩享受那些榮耀與輝煌。

由此,她對寶珠的憎恨,隨着空虛與惆悵在心中的瀰漫而日益增強。

雖恨不能立即找到寶珠與其生死一戰,但她清醒地知道,如今的自己還遠非寶珠的對手。

給胡拓的計策,確實是她有意而為之。

雖知如今正是**宗用人之際,但胡拓那般狡詐陰險、貪婪多變的人,還真是不能入得了她的眼。

且胡拓看她的眼神中,總透着幾分yínjiàn,這更是讓她厭惡萬分。

既然他道曾在綠洲城見過妖女,他又是那般急於得到綠洲城,那便讓他在此時去吸引妖女注意,好讓自己有更多時間來做眼前自己急需做的事。

至於此事結果如何,她並不關心。

若能因此攪了妖女的注意,借妖女之手除了胡拓,她感覺甚好。

若是胡拓僥倖,順利依計取得綠洲城,那便讓他多得意幾日吧……

說到底,最終的瑪法大陸只能有一個主人,尋便是她——尹若雨。

她有心暫不將**宗創立之事宣之於瑪法大陸,便是為了防妖女。

但她也知,紙始終包不住火,以**宗迅猛發展的趨勢,**宗的存在很快便能傳遍瑪法大陸。

所以,自己務必需在下次與妖女正面決戰之時,將自己的勢力壯大,並擁有可與之對抗的法力。

……

回到清明觀天已將黑。

見她歸來,觀中護衛小廝們無不俯首相迎,這讓她本顯空虛的心霎時又被填滿。

書房外,尹秋明正恭敬等候多時。

見她歸來,立即躬身相迎:

“恭迎宗主回觀!”

尹秋明,清明子尹春明之堂弟。

從他們的父輩開始,便對清明觀觀主之位有過明爭暗鬥,到他這一代,雖尹春明為正統觀主繼承人,但尹秋明從未斷過想要奪觀的念頭。

尹若雨duóquán當日,他以為自己撈到了好時機,本想藉機帶着手下推翻堂兄觀主之位,再明正言順以尹家僅剩的正統男丁為由,穩坐觀主之位。

畢竟他從未將尹若雨放在眼中,只當她是一個繡花枕頭罷了。

且這千年來,清明觀一向未曾有過女子當權的先例。

可直到他見了這個堂侄女的狠毒手段,以及對自己親爹那般殘酷的六親不認後,他立即將自己duóquán的念頭掐滅,並於第二日便帶着自己的人馬主動投誠歸順。

這位堂叔倒是比自己的親爹有能耐了許多。

多年來,清明子的親信皆不同程度受了其父尹春明的影響,多半都是些一心逃避世俗毫無野心且疏於修鍊之人。

而這位堂叔,正是因為多年來狼子野心不死,對其手下親信甚是嚴格,因此造就了一批**宗可用的修鍊之材。

尹若雨似是疲憊地走於書桌前坐下,問道:

“煉藥坊建造進度如何?”

考慮到群毒術需用大批量毒藥,而只靠她一個煉製毒藥純屬杯水車薪,且她接下來只怕要有更多時間用於奔波於瑪法大陸各地,根本無暇煉製毒藥。

因此收復清明觀後,她當即決定在清明觀建行煉藥坊,再招集一些懂藥理的葯僮,採藥煉藥。

之所以將煉藥坊設在清明觀,乃是因為清明觀地處瑪法大陸西南部,常年空氣潮濕且群山環繞,正是眾多毒草毒物的聚集地。

也正因如此,清明觀山中,常年不乏慕名前來採藥之人。

“稟宗主,煉藥坊至多再有兩日便可建成。屬下近幾日已令手下招集六名懂藥理,待馴化後便可投入使用。”

說是招集,其實完全是擄掠。

這六人,皆是在清明觀山中採藥之人,尹秋明令人搜山時將其擄掠入觀。

尹若雨點頭:

“若無法馴化,那也不能放他們出觀,以免消息走露對我**宗大計不利。”

尹秋明躬身應答:“屬下明白!”

隨即又道:“屬下仍會派人多行搜山,爭取再多招集一些煉藥人手。”

尹若雨讚許地道:

“堂叔費心了!待我大業有成,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尹秋明受寵若驚地道:

“屬下即便肝腦塗地也定不負宗主厚愛!”

“嗯。”

尹若雨疲憊地閉上眼,剛想將他屏退,突然又想起一事道:

“觀中若有法力傍身卻不服管教者,將他們一併綁至修鍊室。另外,還需你再派些人手,去各地多搜尋些妙齡女子回觀。”

雖清明觀內還是不乏有法力的修鍊者,但那些能為其所用的,她深知還不能動。

只能動那些有限的不服管教的修鍊者們了。

搜尋妙齡女子之事,她雖已吩咐給胡拓,但想着胡拓或許此次於綠洲城之事中將自顧不暇,只怕會耽誤了她吸取精血強化法力的時機。

尹秋明早見識過她吸取丫頭們精血的過程,想到此內心也是陣陣驚跳。

如今的清明觀,自她接手之後,幾乎每日皆會殞失幾個丫頭。

現如今,清明觀內幾乎清一色皆是男子,即便偶爾見到幾個女子,也皆是已婚大齡的。

尹秋明應聲,心中卻暗自發毛,他有一女,今年十七正值妙齡,可千萬得藏好了……

一番交待後,尹若雨對尹秋明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尹秋明得令後便告退轉身。

可走了沒幾步又想起一事來。

“對了!宗主您離開清明觀第二日,那萬訊樓的萬事曉便前來拜見。”

“哦?”尹若雨抬頭,奇怪地問道:

“他來做何?如今可還在觀中?”

“屬下問他所為何事,他是隻字不肯與屬下提及,只道有要事需與宗主您當面交涉。

屬下見他並無離去之意,恐誤了宗主大事,便將他安排於觀中暫住,只等宗主歸來後聽候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