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青繇才走了出來,臉色緩和了許多,沒有剛才那般臭。寧嬰走在他身後,遞給蘇輓歌一個勝利的眼神。
蘇輓歌毫不吝嗇的給了寧嬰一個表揚的眼神。
青繇坐回原先的位置,“說吧,要我幫什麼忙?”
“你能讓我知道我前世發生了什麼嗎?”蘇輓歌問道。
“你要知道前世的事做什麼?”
“有用就是了,能嗎?”
“能啊,剛好我這裡有一塊浮夢鏡,倒是可以知前世”青繇緩緩的說道。
“在哪?”蘇輓歌問。
“隨我來”青繇起身,走出殿外。四人跟着他來到一個宮殿,極盡奢華。
蘇輓歌再次感嘆:真是有錢。
入里,青繇旋開一處機關,出現了一道石門,往裡走,是一片漆黑。好在青繇手裡拿了一顆明亮的夜明珠,勉強照亮了路。
蘇輓歌皺眉,“自己家為什麼都不安盞燈?”
青繇淡淡的回道:“你不覺得這樣很有神秘的氣氛嗎?”
走在青繇後面的四人:……
走到盡頭,又出現了一堵石牆。青繇按了一個地方,石牆緩緩的打開了,裡面還是一片漆黑。
青繇走到一面鏡子旁邊,把夜明珠放在那裡,“這個就是浮夢鏡”
幾人看過去,才知道為什麼叫浮夢鏡。
一眼看上去與普通的鏡子沒有什麼區別,鏡子表在一個金盒裡,纏繞着詭異的紋路,最底下有行字: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蘇輓歌問道:“我能不能自己一個人看?”
青繇瞥了她一眼,“當然不能,你一人看受浮生鏡影響很大,一不小心你的靈魂就會被吸進去。必須有人在,若你沉溺上世無法自醒,還可以叫叫你”
“行吧,那開始吧”蘇輓歌認命的說道,同時走了過去。
青繇拍了拍鏡身,鏡內慢慢的浮現了黑光,幽暗昏惑。
蘇輓歌:……
青繇拍鏡子的動作怎麼有種拍電視機的既視感?!
“看見沒有,這裡有個小口,弄你的兩滴血進去就行了”青繇看着蘇輓歌說道。
蘇輓歌拿出清歌往手上割了一個小口,將流血的手放在浮夢鏡的小口上,鮮紅的血慢慢的流了進去。
剛才還漆黑若墨泛着幽光的鏡面漸漸被白光所替代,慢慢呈現出影像來。
蘇輓歌突然有中自己在電影院看電影的感覺,這個世界真的好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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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墨的小院里,人影躥動,傳來女人痛苦的喊叫。
“啊”
“啊”
“夫人,用力,再用力”產婆焦急的聲音傳來。
江簌月嬌美的臉色有些蒼白,面上都布滿了汗水,髮絲皆染濕了。眉頭皺得很緊,死死的咬住唇瓣,下身用力。
“嗚哇嗚哇”
傳來一聲清脆的嬰兒啼哭聲,江簌月總算鬆了一口氣,緊皺的眉頭也舒張開來。
產婆抱走孩子,一番清理之後包上軟毯才抱到江簌月身邊,笑的慈祥,“夫人,是個可愛的小姐”
江簌月看了一眼自己剛剛生出來的玩意,皺了皺眉頭,嫌棄的說道,“皺巴巴的,好醜”
產婆聽此忍不住笑道,“夫人這話說的,剛剛生出來的孩子都這個模樣,過幾個月長開了,準保你愛得都不願讓別人碰一下”
江簌月的眼神暗了暗,聲音因為剛才喊了好久有些沙啞,“老爺呢?”
產婆面露難色,“老爺……老爺在翠蘭居”
江簌月眼神悲涼,心中更是寒冷:她在想什麼呢?溫曜素來不喜她,今日也是他那心尖寵的產日,怎的會來看她?
“聽雨,去我房裡拿些珠玉賞給李婆婆”江簌月輕輕的說道。
被喚做聽雨的丫頭,應了一聲是便走入江簌月的房裡,不一會手裡拿着一個泛着暖光的玉鐲走了出來。
這玉鐲倒不是聽雨自作主張拿的,這是江簌月早就準備好的。
李婆婆見到如此質地上乘的玉鐲,眼睛都閃亮起來,連忙誇了幾句,“我看小姐天生一副富貴像,將來定是個良金美玉的聰慧人,福澤一生”
江簌月聽完,淡淡的點了點頭,李婆婆也不自討沒趣,乖乖的退了出去。
江簌月才轉頭看着躺在自己身邊小小的人,小小的嘴微微嘟着,像在吹口哨一般,黑黑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天花板,不哭也不鬧。
江簌月摸了摸小孩的臉,聲音低低的,卻很溫柔,“娘親沒用,不能讓你父親喜歡你,可娘親……好喜歡你”
想了一會,江簌月才又開口,“古言‘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娘親給你取名為溫婉好不好?”
小孩還是獃獃的看着天花板,江簌月不滿意的說道,“為何不理娘親,不管你喜不喜歡,娘親都要叫你溫婉”
江簌月覺得眼睛有些困澀,將孩子往自己懷裡攏了攏,便閉上眼睛睡了。
一轉眼,溫婉已經有兩歲了。小小的溫婉跟着娘親走在荷塘邊的小道上,穿着粉嫩的輕紗衣裳,扎了兩個短短的啾啾,額前有些細碎的劉海。眼睛大大的,眼眸的顏色有些淺,卻也靈動。睫毛很長很黑,眨眨眼就像兩把小刷子撲閃的動。皮膚白白嫩嫩的,被日光曬出了些許淡淡的粉紅。
產後的江簌月身姿一如從前般婀娜,柳腰盈盈一握,上了些胭脂的臉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美哉,美哉。
江簌月抬眼看見荷塘中心亭子里的溫曜和他視若珍寶的母女,眼神暗了暗,漫出悲傷的情緒。
身後的小溫婉有些跟不上自己的娘親,聲音軟糯含糊不清的喊道,“娘娘……泡泡”
江簌月轉頭看向自己的小女兒,冷聲道:“自己走”
小溫婉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娘親不來抱她,她便哭了,“嗚嗚哇嗚”
江簌月聽見溫婉哭,皺起了眉頭,眼淚也跟着掉了出來,走了過去,“哭,哭,就知道哭,娘親就是只知道哭才落得這個樣子,你也只要學娘親的窩囊模樣嗎?”
說著又抱起滿臉淚水的溫婉快步離開,像在逃避什麼似的。
溫曜遠遠的看見了那江簌月母子倆,隨意的渡步在這青荷小道上,也有清雅的氣質生成,江南第一才女第一美人,名不虛傳。
可見她看了這邊一眼就匆匆離開,不由怒上心頭。
她是有多不願意見到自己?果然只念着她那舊情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