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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導演的,就沒一個長得好看的,這一條是導演圈不變的鐵則。

陸洋也不例外。

這哥們四四方方的臉,四四方方的身材,長得跟撲克似的。

不過倒是挺有夢想。

他以前是純種理工男一枚,後來放不下拍電影的夢想,於是辭職考上了北電的導演系碩士。

10年,30歲的他靠着一部《盲人電影院》,刷下了金雞最佳導演chùnǚ作獎,算是對自己有了個交代。

同年,他寫了個劇本《綉春刀》,但是無人願意投資。

原因很簡單,《盲人電影院》的成本才170萬,《綉春刀》起碼也得3000萬起,哪有投資人願意冒這個險呢。

直到他遇到了周瑾這幫人。

回到好猴子後,寧皓就帶着300g的種子鑽進看片室,一個人偷摸看去了。

周瑾則拉上陸洋,找了間會議室,打算和他再打磨一下劇本。

說是打磨,其實就是開虐。

這樣的活,周瑾已經很熟練了。

“我覺得周妙彤和沈煉的愛情,是不是來得太容易了點?”

周瑾翻開自己的小本本,道:“沈煉,害得周妙彤家破人亡,還把她送去當妓,哪這麼容易就愛上了。”

陸洋看起來有些木,但主意卻很正,“呃,其實我寫的是人,不只是男女的愛情。”

“怎麼講?”

“就是主角愛上了一個女人,但是這個女人卻恨着他,然後心裡還愛着別人,就是這麼無奈。”

周瑾一挑眉,“那,靳一川和張嫣又是怎麼回事?”

陸洋繼續解釋,“他是想做錦衣衛的,但賊的身份就一直纏着他,哪怕找到了愛情,最後也得不到,大概就是這意思。”

“嘖,大哥,你有女朋友嗎?”

“忙着拍電影,暫時還沒有,”陸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猜也是嘛,”周瑾都懷疑這哥們是不是大FFF團的,兄弟之情比愛情刻畫得好多了。

“如果這麼說,那老大盧劍星就代表着想陞官,但死活升不上去咯?”

“差不多,都是求而不得,我是先設計的這三個人物,然後才有的故事。”

周瑾默默點頭,這麼一聊,他對《綉春刀》的理解倒是深刻了不少。

說到底,還是借古諷今,武俠只是外皮,表達的是現代普通人的悲劇生活。

而且這種悲劇,還不是巧合或者作死造成的,完完全全是由故事背景,或者說是社會環境導致的。

無論沈煉這三個傢伙怎麼蹦躂,都逃不開最後的結局。

“我大概明白你思路了,就是有一條,丁修這條人物線怎麼斷了呢?”

劇本上最後的結局是,沈煉帶着周妙彤和張嫣南下姑蘇,途中遇到了趙公公,然後雙方廝殺一場,丁修根本就沒出場了。

這和周瑾印象里的《綉春刀》,完全是兩個結局啊。

“我想刻畫的是三兄弟,丁修已經完成他的使命了,”陸洋解釋完,又有些忐忑,“這樣是不是少了點張力?會不會影響票房啊?”

面對三千萬投資,他也不好意思讓投資方賠了,改下劇情什麼的,都不算事。

這一點,倒是比江文那些坑貨強得多。

周瑾翻翻劇本,笑道:“其實我倒不是擔心票房,就是覺得丁修這個角色挺有意思的,很潤啊。”

估計陸洋自己都想不到,幾年一過,《綉春刀》給大家留下的印象,就剩下這句“很潤”了。

“呵,”陸洋也跟着笑,“那我回去再修改修改,讓丁修出場復仇,對了,那演員的事……”

“你自己有人選嗎?”

“我拍《盲人電影院》的時候,和金師傑老師,還有周易偉都合作過,這次也想邀請他們過來。”

金師傑自不必說,頂尖的老演員,演什麼就是什麼。

周易偉說起來演技還差點兒,屬於外放型的,演不了太內斂的角色,但是和丁修卻很搭。

這二位都是原班人馬,周瑾自無意見,“除了他們倆,我再給你推薦一位,要不要?”

“誰?”

“張驛。”

……

帝都後海,某胡同。

劉思思一手摟着個妹子,一手抓着冰淇淋,吧唧吧唧地啃着。

“思思姐,咱們找個地方坐會兒吧,”妹子名叫葉晴,在《步步驚心》里飾演玉檀,和若曦是好姐妹。

出了戲之後,倆人還保持着聯繫,劉思思見她軟萌得不行,乾脆就將其收為後宮,然後帶着她跑來逛酒吧。

倆人在這瞎逛了一下午,葉晴早就累了。

“准了,就那家吧,”劉思思瞅准了一家叫蝸牛的音樂酒吧,頗為豪氣地摟着妹子進去了。

相比於酒吧的喧鬧,音樂酒吧會更純粹一些,可以聽聽音樂,聊天休閑,用不着跟發瘋似的那麼嗨。

倆妹子找了個位置坐下,劉思思好奇地打量着酒吧的布景,

“思思姐,你以前也和八爺泡過酒吧嗎?”葉晴啃着冰淇淋,笑嘻嘻地問。

“別跟我提他,”劉思思沒好氣地道:“他現在啊,一頭扎進了劇本里,又要拍電影呢。”

“真的啊,說起來咱們也快半年多沒拍戲了,他接部電影很正常啊。”

“呸,他都已經拍完兩部了,現在又接了第三部。”

“這才半年多吧,嘖嘖,八爺真厲害……”葉晴忍不住咋舌。

和勤奮的周瑾一對比,她們倆簡直是兩隻慢吞吞的蝸牛。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小小的天有大大的夢想……”酒吧里的駐唱,很應景地唱起了這首老歌。

“您好,想喝點什麼?”一個服務生過來道。

“emm,要這個吧,”劉思思翻翻菜單點了杯雞尾酒。

服務生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這個我們賣完了。”

“賣完了?不會吧,現在才是下午啊。”

“呃,我們酒吧的租期已經快到了,現在就快要關閉了,所以……”服務生指指吧台上貼着的公告。

“難怪了,我說怎麼這麼少人呢,你們生意不好嗎?”

後海算起來足足有上百家酒吧,倒閉的,新開的,都很常見。

服務生明顯不想討論這個話題,笑道:“我們還有一些咖啡和小蛋糕,您需要嗎?”

“有蛋糕?好啊,一樣給我來一份兒,”葉晴笑眯眯地道。

“好的,那請您稍等。”

服務生去吧台取蛋糕了,劉思思向前湊近了身子,小聲道:“晴晴,你說我也在這裡開間酒吧怎麼樣?”

“啊?思思姐,你想要經營酒吧啊?”

“那倒不是,可以雇別人經營嘛。”

“哦,那可以啊,以後我們可以來吃蛋糕。”

“還可以喝酒,吃羊肉串,”劉思思眼睛piu的一亮,越想越興奮。

她再次打量下這家蝸牛酒吧,只是心態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蝸牛?

不好聽,還是錦衣衛霸氣一點。

裝修的顏色也不好看,要不換成粉色,還是紅色?

桌椅要換,吧台也要換……最重要的是老闆得換。

在這一瞬間,劉思思連酒吧未來的樣子都構思好了。

現在就差錢了。

然後劉思思掏出手機,勁勁兒地撥通了周瑾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