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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影視基地。

片場,休息室里,坐着一紅一藍兩個女人。

紅的是劉思思,雙腳踩着小桌子,整個人靠在躺椅上優哉游哉。

藍的則是古麗娜,雖然拿着劇本在看,但心思完全不在上面,不時偷看一眼劉思思。

“思姐,吃餅乾嗎?”她忍不住問。

“好啊,謝謝,”劉思思挑了一塊帶葡萄乾的。

古麗娜心裡一喜,雖然她們倆同屬一個公司,但哪怕她刻意討好,劉思思也一直對她不冷不熱的,還沒老胡來得親近。

現在見劉思思搭茬,立馬問道:“馬上就要殺青了,思姐,你接下來去哪啊?”

“我還沒計劃,可能去橫店看看吧,”

“去橫店?思姐又有新戲了嗎?”她試探着問。

劉思思沒想太多,隨口道:“沒有啊,我是去玩的。”

“噢,”古麗娜應了一聲,心道你騙鬼呢,哪個演員會特地去橫店玩啊。

在橫店拍了那麼久的戲,也沒見你去玩過,擺明了就是有新戲嘛。

古麗娜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至於找這麼低劣的借口嗎?

這姑娘雖然年紀不大,下半年才讀大二,但成熟得早,對利害關係看得更是清楚。

《步步驚心》的大熱除了紅了劉思思,也讓原作者桐華的商業價值暴漲。

於是糖人故技重施,買了桐華的另一部《大漠謠》,打算回來改編一波。

現在公司攏共就兩個女藝人,不是她演,那必然就是劉思思咯。

另一邊,劉思思可沒那麼多心思,雖然她不擅交際,但看人賊准,憑藉直覺就知道哪些人和她是一掛的。

這幾年下來,和她關係好的女演員,也就葉輕、郭小婷兩人,沒一個出名的。

至於去橫店,純粹是因為周瑾還在那裡。

等殺青完,再匯合了周瑾,她馬上就可以舒舒服服地過完下半年了。

除了接了兩個廣告,要出席一些活動外,幾乎沒有別的工作。

對於一隻半鹹魚來說,沒什麼比拉着男朋友一塊趴窩,更值得高興的了。

“思思,”一個粗糙的男聲從外面傳來。

劉思思立馬回手一指,“叫姐姐。”

“不叫,”林更星大短袖大褲衩地往那一坐,見桌上有餅乾,也不客氣,抓起就吃。

劉思思道:“找我什麼事兒啊,你不是殺青了嗎?什麼時候走?”

“不急,我正好找你聊聊,”林更星瞅瞅古麗娜,沒往下說。

古麗娜多機靈的人啊,識趣地起身,本想將餅乾帶走,卻被林更星一把抱住。

只好瞪了他一眼,悻悻地離開。

林更星也不以為意,等古麗娜走遠,又見四周無人,才低聲道:“思思,八哥到底是怎麼處理合約的?我給他打電話也沒接。”

“他正忙着拍戲呢,連我都沒功夫理,”劉思思解釋了下,又道:“怎麼,你也打算弄個工作室?”

林更星苦惱地道:“那倒不是,我就是覺得憋屈,下半年公司開新戲,要不是強哥告訴我,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呢。”

說著聲音漸漸大起來,“我還能演什麼?天生的配角命,再留在這裡,一輩子都別想出頭!”

《步步驚心》之後,他就一舉成名,又不像周瑾這樣從底層爬上來,心氣自然就高了。

可糖人非但沒有捧他,還弄了個新人壓他一頭,於是就覺得極為不公,心生離去之意。

劉思思被他的話嚇一跳,“你不會想解約吧?k姐肯定不會放人的。”

林更星悶悶地道:“實在不行,那只能打官司了,我都問過了,大不了賠個兩百萬。”

以他現在的片酬,兩百萬真的不算什麼,一部戲就掙回來了。

離開糖人後,他能接的又何止一部戲?

劉思思對這些不太懂,也沒法安慰,只好道:“這個,你還是從長計議吧,回頭我幫你問問他,”

她在糖人待了有五年多了,從沒想過要去解約,這還是第一次聽到身邊rénliú露出這樣的想法。

就像一顆種子突然扎進了她心裡。

解約,自己單飛,意味着更多的壓力,但也帶來了更多的自由。

如果說老胡是糖人親兒子,那麼劉思思就是糖人干閨女,其他的藝人統統是打工仔。

可有時候,老乾媽給的也不僅僅是資源,還有無形的負擔。

最要命的是,這些負擔還是打着“為你好”的名頭加上去的。

譬如胡戈一心擺脫古裝偶像劇,結果被拽回來演《軒轅劍》。

劉思思拍完《綉春刀》之後,也不大想演《軒轅劍》,只是礙於交情,也不好拒絕。

所以這次新立項的《大漠謠》,在古麗娜眼裡難以觸及,在林更星眼裡需要爭取。

可在劉思思眼中,連個雞肋都不如。

不僅沒法突破,還耽誤她趴窩。

只是,該如何拒絕蔡益蓉,還是個問題。

這樣想想,似乎還是周瑾更有先見之明。

一早和老闆保持距離,建立工作室的時候,放棄一部分利益,換取了接戲的自由。

現在的糖人,對他幾乎沒有約束力,周瑾想演啥就演啥。

林更星想要爭取這樣的條件,除非打官司,幾乎不可能辦到。

另一邊,橫店,酒店。

話說陳玄奘好容易擺脫了段小姐,踏上了尋找妖王孫悟空的道路。

經過千辛萬苦,他終於在一朵蓮花下面,找到了封印孫悟空的洞口。

拍到這裡,西遊降魔的劇情才逐漸走到gāocháo。

而黃博,這個另類孫悟空,也終於趕來了橫店。

在酒店房間,剛一見面,周瑾就給他大大地來了個熊抱。

“博哥,你可算來了,我都快被星爺逼瘋了……”

星爺站在後面,露出笑容,“這麼逼你,你不也沒瘋么。”

黃博推開周瑾,笑道:“星爺是相信你,才去調教你,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機會呢。”

周瑾當然知道這一點。

說實話,星爺作為一個導演,造詣談不上有多深,可作為一個演員,絕對算是頂尖的那一撥。

這段時間,周瑾和他的想法瘋狂碰撞,雖然受益匪淺,但是腦子也亂的很。

周瑾就感覺自己好像一個蓄滿了水的水壩,只要能將那些東西理順,絕逼可以一瀉千里。

而黃博,無疑就是那個可以幫他釋放的男人。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