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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她答不答應,這事兒都沒有拒絕的餘地。他們那位看起來脾氣還算不錯的門主,其實很討厭被拒絕,在任何事上。

祭典結束之後,眾修士依舊沉浸於那場分界戰的震撼當中,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的名字也會留在戰神碑上。

現在,他們都還年輕,未來有無限可能,將來的事誰又能說得清呢。說不定,這裡的哪些人就會成為第四個戰神。

雖然進入地妖城的年輕修士大多拿到了妖牌,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們都有資格,在破陣之前,還有一次大範圍的篩選。沒有拿到青銅戰將稱號的所有修士,都必須參加。

地妖城西北角矗立着一座殘塔,那座塔只有十幾層,上面的部分好像利器被硬生生削掉了一樣,篩選就在那座塔中進行。

無戰將稱號的妖牌持有者必須在一天之內走上第九層,然後從那裡傳送出來。無法按時走出來的人,在超過規定時間後手裡的妖牌就會裂開,同時帶他們出塔。

雖然天盟長老說,就算達不到青銅戰將的水平,也可以走到第九層,但秦慕兒心裡還是忐忑不安。她只有跟雲翔月對戰的經驗,實在是沒什麼自信。

進塔之後,她出現在一個獨立的空間里,好像是站在半空中,腳下是一片沙海。在她對面,也站着一個人,渾身上下都被黑色的斗篷裹着,完全看不清容貌。

那人出現之後,他們周圍的光線陡然暗了下來,一個個形態各異的妖兵從黃沙里鑽了出來。與演陣不同,在這裡,所有的兵將都是自主生成,無法人為選擇。

對方的妖兵很快擺出陣型,秦慕兒趕緊收住心神,用精神力控制自己這方的妖兵布陣。

在塔外,許多人都在耐心等候結果。明君身旁的位置上,連絲毫不在天盟幾名長老吃人一樣的目光,翹着二郎腿,眯眼盯着殘塔那裡。

每一層塔的外面都有一塊通明鏡,凡是通過一層,名字都會在上面顯示。連的目光仍然停留在第一層的通明鏡上,看來他關注的那人還沒有離開第一層。

就在秦慕兒剛剛贏得第一場勝利時,有人已經走上了第五層。塔外,已經有許多人驚訝地叫了出來。第五層塔身的通明鏡上,此時浮出了第一個名字——藍小漾。

前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竟然能夠連續通過五層,這簡直太過駭人聽聞。除了連之外,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隨着那名字移動着。

“連似乎有關注的人?”明君微微側身,輕聲道。

明君屬於黑蛟一族,因為遠古之後龍門被毀,無法躍過龍門,所以血統不被天妖承認,只被歸為地妖一族。但這一族戰力極強,甚至許多天妖都無法相比。在地妖族的十二妖君當中,明君最年輕,修為也不高,但卻是最有威望的。

明君與連本來是毫無交集的,但在十年前,他渡化嬰之劫的時候身受重傷,恰好被路過的連所救,於是就這樣認識了。

連與明君認識的人類修士都不太一樣,或許是因為出自魔門,不在乎那些所謂的道德約束,所以格外的對他胃口。

這人認準的事,哪怕是違逆所有人都不會在乎,就像這次一樣,他竟然會站在妖族這邊,就算其他幾名妖君都覺得很驚訝。這樣的連有股說不出的神秘感,總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能讓他關注的對象,究竟是什麼人呢?明君不由得好奇起來。

“我師妹也在裡面。”

“你有師妹?”魔門的事明君多少也了解一些,雖然魔門一直行事低調,但門主可是歡休,誰都不敢掉以輕心。話雖如此,他可從沒有聽過魔門什麼時候多收了一名弟子,而且還是一名女弟子的消息。

如果他都不知道這件事,其他勢力很有可能同樣不知道。

“門主前陣子收下的,魔門未來的繼承人之一。”

繼承人?明君一怔,魔門的繼承人難道不是連么?他師妹的天賦難不成高於連,竟然能夠威脅到他的地位。

“這麼快就第七層了,不愧是柳欺聲的師妹。”兩人聊天的空當,藍小漾的名字已經出現在了第七層的通明鏡上。距離她最近的一名,仍舊處於第五層。

“藍小漾......是道門藍不棄的女兒吧,果然繼承了她父親的天賦呢。”明君不禁讚歎道。藍小漾登塔的時候並不是一層一層上的,而是直接從第一層上到第五層,所以用時才會這麼短。

想要直接提升其實也容易,只要被陣塔承認就可以。能夠直接提升到五層,恐怕無論是她使用的戰陣,還是破陣時指揮的水平都相當出色。

跟第一名的藍小漾相反,秦慕兒至今仍舊停留在第二層,算是名副其實的最後一名。她遇到的對手,並沒有想象中的厲害,不過她還沒想好該怎麼打敗對方。現在她已經於對方正面交手不下五次,可就是無法衝過對方的包圍圈,再這樣下去,恐怕會輸。

沙漏已經調轉了三次,大部分修士都已經到了陣塔第五層,藍小漾的名字也已經出現在了第九層,而秦慕兒剛剛走到第三層。

還是雲翔月說得對,基礎戰陣用來對敵太吃力了點,雖然收穫不小,但也浪費了不少時間,看來她應該稍微改變一下了。她低頭看了眼妖牌,上面出現了兩道痕迹,是她通過兩層的證明。

看來,應該加快速度了,她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不然的話門主可能直接賜她一死。

藍小漾走出陣塔的時候,迎接她的是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就連在一旁等候的妖修也都為她叫好。眾修士看她的目光異常灼熱,她的天賦已經得到了陣塔的肯定,這千年當中,還沒有幾人能夠比得上她,將來她會成為第二個女戰神也說不定。

眾人的反應讓她紅了雙頰,她悄悄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柳欺聲,低頭微笑了起來。她會向所有人證明,自己有資格站在師兄身邊。

雖然師妹藍小漾已經出來了,但柳欺聲並未離開,沒人知道他在等什麼,就像同樣沒人知道連在期待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