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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月把怎麼聚集客人這個我一直發愁的問題解決了。

文園每年都有謝師宴,今年的謝師宴西月定在了離思居。連連接受了西月許多幫助我心下覺得很是過意不去,思來想去,將離思一詩綉成了錦帕贈予了西月。

離謝師宴還有些時日,西月每日盯着離思居的大堂和包廂看,越看眉頭皺得越深,終於潦草交代了我幾句就一個人跑去包廂重新改造去了。

這日我正在阿迎還有二菊一起擇菜聊天,跟大家相熟之後我便換回了女裝,清府里認識的人多,怕招了人的話柄。

阿二晃着胖胖的身子跑了過來,說有人找我在前廳大堂等着的。我應了一聲,洗了把手理了理衣服便向前廳去了。

我剛進門喜兒就跑過來撲到了我身上,一襲水紅的綢衣趁得小臉更加粉嫩可愛。我擰着喜兒的小鼻子道,“才幾天沒見我的小喜兒又漂亮了!有沒有想姐姐啊?”

喜兒抱着我的脖子,親親摸摸個不夠,“喜兒可想姐姐了,喜兒想來找姐姐可是姐姐住好遠喜兒一個人來不了。”

抱着喜兒走上前跟清曲頷首打了個招呼,讓正在擦桌子的栓子把西月喊了下來。西月從二樓露了露頭,沖我們喊道,“你們都上來吧,看看這包廂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的。”

清曲笑了笑算是跟西月打招呼,然後跟我一同上了二樓。

喜兒從我身上掙了下來先跑了進去,有模有樣的跟西月問了聲好。

我跟在清曲身後也進了包廂,就在進門的一剎那忽覺得天昏地暗,眼前一片漆黑,暗中衍生出的光亮照得人心裡發慌,縹緲的黑色絲帶與光亮肆意糾纏幻化出朵朵妖惑的黑色花朵。花朵猛然綻開,一襲黑衣的清妙人兒立於花蕊之中向我招手,我的腳失控地向前奔去,一朵巨大的黑蓮在我腳下綻放,將我吞噬包裹,我的世界又歸於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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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三靜靜的蹲在黑蓮之中,蘇三隻知道自己要在這裡等待與自己的前世融合。這是三天前她食物中毒魂飄之時冥界的收魂人跟她說的。蘇三一直以為是牛頭馬面來收魂的,可是她遇見的是一個一身黑衣的美人。蘇三的魂被揉捏成團塞進了黑蓮,美人說這樣才能防止意識被冥界的陰風吹散。

頭頂閃入一絲光亮,在黑蓮中呆久了見到光眼睛很不適應。蘇三心裡想到,原來魂魄也跟肉眼一樣。未等蘇三再多想黑蓮在一抹清影飄進來後又閉合了,蘇三覺得黑蓮里的空間開始變得狹小,小到擠得她頭疼心疼。蘇三死命的想撐開一點空間,不安的扭動着,半晌,竟發現自己被揉成一團的魂魄舒展開了。蘇三張大嘴想叫美人放她出去,她想說如果再不打開黑蓮她跟別一樣魂魄就是被擠死了。可就在她張嘴之明一股清潤的氣流匯入她嘴中,痴呆的忘了閉嘴巴,就任那清流一直向自己嘴裡流着,流着流着便昏了過去。

空間終於不那麼狹小了,蘇三覺得自己的身體能舒展開了,於是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卻聽到身邊一個尖尖的女娃聲喊道,“姐姐醒了!姐姐醒了!!清曲爹爹姐姐醒了!”

蘇三忙不迭地睜開了眼,卻被眼前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驚住了。蘇三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的古人,和滿屋的架物清楚的知道自己穿越了,或者說自己來到了自己的前世。她明白了美人說的融合是什麼意思了,她有另一個她沒來得及看清的魂魄的全部記憶,可是她不明白為什麼不是另一個魂魄吞噬她現代的記憶。

一襲水紅衣服的小女娃趴在床邊,大大的眼睛哭得通紅,肉肉的小臉上抹着還沒幹的眼淚,蘇三伸手擰住那肉肉的小臉,“小喜兒,我還沒死呢你幹嘛哭得這麼歡實。”

喜兒疼得嘴歪歪着,卻依舊咧着嘴笑,“姐姐才不會死呢!”說罷就爬到了蘇三的床上,鑽到了蘇三被窩。

一旁的清曲見格桑醒過來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他上前把喜兒從被窩裡拉了出來,搭上格桑的手給格桑把脈。好看的眉毛擰在了一起,“半生”的毒性很強,格桑在他身後昏倒的時候己經毒入經脈,他盡了全力最後也只能聽天由命。而現在格桑的脈搏清晰有力,好像完全沒了中毒的跡像。待他再抬頭看格桑時卻發現格桑鼻血橫流,難道他診錯脈了,心裡不由得慌了起來,卻在此時聽到床上的人兒說道,“清曲,你真美。”清曲的心咯噔頓了一下子,半晌把臉別到了一邊拿了條濕帕吩咐守在外面的阿迎給格桑擦鼻血。

床上的蘇三還在努力的適應自己格桑的新名字本來以為會很排斥,可是卻比她想像的容易得多,大概是因為有了前世記憶的原故。蘇三在心裡念了兩遍格桑,又想到剛才那猶如天山雪蓮一樣的美麗人物便不由又要噴涌鼻血。她拉過一邊的喜兒,“喜兒,你看你清曲爹爹害羞了。”

喜兒的大眼轉了轉跑到了背對着格桑的清曲跟前仔細的瞅了瞅,然後歪頭對床上的格桑說道,“恩恩,是臉紅了。喜兒從沒見爹爹這麼臉紅唉!”清曲的身形頓了頓然後大步離開了格桑的房間。

見清曲離開格桑便從床上爬了起來,打發走了還要給她收拾的阿迎,把喜兒招來了身邊。滿臉奸相的趴在喜兒耳邊說道,“喜兒啊,你清曲爹爹這麼好看要是哪天跟別的女人成親了可怎麼辦?成親了可就不能老跟喜兒在一起了,也不能摟着喜兒睡覺了。”

喜兒眨着大眼看着格桑,“格桑姐姐,喜兒不要爹爹跟別的女人成親。喜兒要清曲爹爹陪,喜兒要跟清曲爹爹在一起。”

格桑清了清嗓子,擺了個嚴肅的表情,“你清曲爹爹到了婚娶的年紀當然要成親,不然別人都會笑話他的。”

喜兒的大眼裡竟是開始蓄起淚水,眉頭緊擰着,小牙咬着嘴唇,忽然又笑了起來,搖着格桑的胳膊道,“格桑姐姐,你跟清曲爹爹成親,你跟清曲爹爹成親好不好。你跟清曲爹爹成親了就都不會離開喜兒了。”

格桑把喜兒攬進了懷裡,嘴角勾出一絲奸計得逞的yin笑。又擺出一副這怎麼能行的表情推了推懷裡的喜兒,“這可不行,婚嫁乃大事,豈能兒戲。”

剛高興起來的喜兒又眼淚巴巴的了,小臉兒變得真快,她小手使勁攥着格桑的衣角,“格桑姐姐,你就答應喜兒嘛,喜兒要一輩子跟格桑姐姐還有清曲爹爹在一起。格桑姐姐……”

格桑拉起喜兒的小手,為難的跟喜兒說道,“婚嫁乃你情我願之事,姐姐是沒問題,可這不代表你清曲爹爹也沒問題。喜兒明白嗎?”

喜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從床上跳了下去,大聲喊着,“我去找清曲爹爹,我要讓清曲爹爹娶格桑姐姐。”

看着喜兒離開的身影格桑在床上樂得滾來滾去伸胳膊蹬腿兒。穿越好,穿越美男抱。瘋了半天,格桑累了平躺在床上喘着粗氣,一個紅色的身影從腦海中冒了出來。格桑從床上直直的坐了起來,大嘆,還有個紅衣美男!不行,不能這麼早急着跟清曲成親了,萬一那個紅衣美男更好看怎麼辦!

思及此格桑蹬上秀鞋就向外面跑去,這一開門不要緊,可正好跟要進來的清曲撞了個滿懷,因為跑得太快所以直接被彈了回來,格桑清楚得覺得自己這要摔倒了。就在這時一雙手拂上了格桑的後背將格桑安穩地圈在了懷裡。格桑驚魂未定的看向救命恩人,就這格桑的閃爍的眸子跟清曲那深如寒潭的眸子對了上。格桑的小心肝兒撲嗵撲嗵地跳着,感覺鼻血又要上流格桑忙仰起頭。惹得清曲一聲低笑將她放開。

格桑白了清曲一眼,你個罪魁禍首還好意思笑,要不是你長得太好看了我能流鼻血嗎?你知不知道我的血有多寶貴,就這些血都能救好幾條人命了。“

清曲若有所思的看着格桑,醒來後的格桑似乎變了一個人。若不是他一直守在身邊,他真的懷疑格桑被人調了包。一顰一笑,一言一語,面前的人再也不是那個看自己一眼就會偷偷臉紅的格桑了。思至此清曲嘴角划上一絲笑,他想知道這個會因自己容貌而流鼻血的女人還能帶來什麼趣事。

格桑控了半天鼻血才想起來成親的事兒,忙喊道,“你別聽喜兒亂講,咱們可不能成親。雖然說我美麗善良風情萬種人見人愛,你可以在心裡偷偷喜歡我,但不能強迫我成親。”

聞言的清曲眉頭微擰了一下,轉而又笑着問道,“哦?”

這下被忽視了半天的喜兒可不樂意了,氣哼哼的站在了兩個人中間,雙手插腰,“哼,我不管,我就要清曲爹爹跟格桑姐姐成親。我要永遠跟清曲爹爹還有格桑姐姐在一起。”

清曲瞅了瞅喜兒,深如寒譚的眸子又瞄向那個裝着若無其事的如作俑者。半晌,格桑忽轉過頭來衝著清曲扮鬼臉,“今兒是我挑索喜兒找你的,額,您大人有大量,就當沒這事兒就成了。”

聞言清曲心中泛起一絲波瀾,這是個怎麼樣的人兒。所有的心虛全掛在臉上,又糾結了半日死皮賴臉的承認自己的罪行……清曲覺得自己看不懂,又或者地他把一切都想得太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