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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一行人抵達離歌。

西月從馬車裡鑽了出去,交待了玄色幾句,又鑽進了馬車。

蘇三扯着西月的袖子,“你跟玄色說啥悄悄話呢。”

西月笑道,“我在離歌有所宅院,給玄色指路。”

蘇三星星眼,搞房地產的都是有錢人。西月走到哪兒都有房子,可不就是搞房地產的么。蘇三眼巴巴地問,“你統共多少房子啊。”

西月做深思狀,冥想了一會,魅眼如絲,“這個我還真沒數過。”

蘇三眼冒金光,“多到數不過來么……”

西月笑道,“有泱門分堂的地方便有我的住所。分堂統共九九八十一個。再加上以前雲遊時買下的住所,我自己也是記不清了。”

西月一席話說得蘇三直流口水,她身邊還真真都是有錢人啊。

陽可卿在一旁翻白眼,“你是嫌我窮了么。”

蘇三諂媚,“哪有哪有,你送我的小金樓我可是還沒稀罕夠呢。”

陽可卿扭頭冷哼。

南宮亦寒也打趣,“你還沒結過工錢給我呢。啥時候把我的工錢給結了。”

蘇三冷汗,諂媚道,“咱們兩個誰跟誰,談錢多見外。再說了,以前我不也是天天義務幫你試吃么。這麼著吧,以後試吃的任務我也包下了。抵工錢好了。”

南宮亦寒白了蘇三一眼,“小氣鬼。”

蘇三拍着胸脯,“我哪裡小氣了,你剛才喝得誰的水吃的誰的點心。忘恩負義!你追着清曲出來就是為了討工錢的么!!為了那幾兩銀子跑這麼遠,到底誰才是錢蠍子愛財如命!”

南宮亦寒忙辯解道,“誰愛財如命了!我才不會為了那幾個臭錢跑這麼遠!我出來還不是因為……”

南宮亦寒說了一半不說了,翻了個白眼在自個的地方老實的窩下了。

蘇三趾高氣昂,“即然不是為了錢出來,那工錢的事咱就一筆勾消了。恩,就這麼說定了。”

語畢。馬車裡的人一齊鄙視蘇三。

未幾時馬車便停了下來。眾人下車。

眼前是與文園極相似的一個籬笆院。從外面望去,長長並排着一溜木屋。

蘇三戳了西月一下,“你一個人住蓋這麼多房間幹嘛?”

西月道,“時有泱門的下屬來找我,所以便多建了幾間客房。”

蘇三點頭,未再說什麼。

西月上前開了門,眾人一齊進了院里。

院子坐北朝南,東西各一顆年歲極久遠的柳樹。看那粗粗的樹榦便可知曉。

東邊柳樹下是一石桌,西邊柳樹下是一石棋盤。

蘇三見桌子極乾淨,便問道,“這裡常有人打掃嗎?”

西月道,“我行蹤不定,所以各處的住所每日都有門人打掃。”

蘇三嘴裡嘖嘖,望着西月道,“果然是有錢人。不住的地方都天天有人打掃。像我這種沒錢人就不一樣了,天天住的地方還得自己打掃。”

西月勾唇笑,上前將蘇三圈在懷中,“我的便是三兒的。”

蘇三眉開眼笑,“這話我愛聽。”

閑聊了幾句西月便給眾人安排房間了,與在三思時一樣,蘇三與陽可卿一間,蘇寧蘇果一間,玄色一間,南宮亦寒一間,他自己亦是獨自一間。

安排好房間,蘇三便忙着央南宮亦寒去做飯。

南宮亦寒指着乾乾淨淨的米缸,滿頭黑線。臉上直寫着一句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於是眾人決定出去吃飯,自己給自己接風洗塵。

收拾妥帖之後浩浩蕩蕩一行八人便出了門,這第八人是位身着黑紫緊身衣頭綰男髻的風韻俏佳人,西月的下屬,江秋月,離歌分堂的堂主。

蘇三第一眼看見江秋月時,直覺得此尤物是從遊戲里穿越過來的。身段風流,男人見了口水女人見了嫉妒。

說起這江秋月,來得可真是巧。一行人方落腳不久江秋月便來了。江秋月解釋一番大家才了解。原這院子一直是由她親手打理的。卻不想今日西月會過來。見眾人要出去吃飯,江秋月嚷着必然要她這個東道主來為大家接風洗塵。於是便由一行七人變成了一行八人。

蘇三仔細數了數,四男四女,配對剛好。

住所是接近郊區安靜的地方,離着鬧市約有十分鐘的路程。

初來離歌,眾人趁着晚霞餘光好奇地打看着四周,說說笑笑時間倒也過得快。轉眼便到了中心街區。

江秋月領着大家到了離閣。一入門眾人便皆覺是風月場所。

江秋月解釋道,“想必大家也知離歌名字的來歷。歌舞在這裡是極盛行的。每間酒樓都設有舞台為食客進行歌舞表演。這裡並非其它城鎮里所寓指的風月場合,大家不必拘束。”

蘇三笑道,“即便是真到了風月場合怕這一群人也沒人會拘束。”

蘇三說完還不忘給陽可卿飛上一記媚眼。

陽可卿無奈的翻白眼。

眾人在二樓坐了下來,靠着欄杆,瞅台下表演的好位置。

方做下江秋月便問道西月,“門主來應當提前通知一聲,屬下也好多做準備。”

西月笑笑,道,“這裡人多口雜,你我相稱便好。我本沒打算來此的,此行是陪三兒北上赤洛的。”

江秋月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言。極守上下規矩的樣子。

蘇三心想,江湖中人向來如此吧。

菜還沒上,蘇三覺無趣便向南宮亦寒打聽青回城的事。

蘇三搬着櫈子坐到南宮亦寒身邊,戳了戳南宮亦寒,道,“離思居怎麼樣了。大家都還好吧?”

南宮亦寒瞅了蘇三一眼,道,“除了記掛你,一切都好得很。”

蘇三抻手托腮,臉上掛上几絲惆悵,“我也想大家啊。當初離思可是大家一聲努力才起死回生的。我走的時候連聲招呼都沒有打過,他們肯定很擔心。”

南宮亦寒輕嗤一聲,“你知道就好。”

蘇三繼續問道,“青回城裡最近有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南宮亦寒嘆了口氣,道,“明珠公主死了。太子迎娶了喜兒。這兩樁便是最大的事了。其它的便就是傳說朱鳥復出,卻不知所蹤。青回城裡聚集了不少打朱鳥主意的江湖中人。朝庭因此很頭疼,為排遣這些江湖人中忙得不可開交。”

蘇三眉頭微皺,心裡思忖也不知這喜兒嫁給這赫連子容是對還是錯。人道最是無情帝王家。

蘇三方沉思之時南宮亦寒又開口道,“這次赤炎皇帝大笀,赫連明正派太子前來。喜兒身為太子妃理當會一同前來。”

蘇三斜睨南宮亦寒,“直稱皇帝名諱,不想要腦袋了是不是。”

南宮亦寒嗤之以鼻。

蘇三頓了頓,又問,“清曲也是隨同太子一起來的?”

南宮亦寒點頭,道,“此刻清曲大概正在往赤洛趕。他是喜兒的養父,太子指名叫他照顧喜兒。臨行前大概是手下人打聽到了你的消息便提前奔波前來了。”

蘇三嘆了口氣。“我都硬生生變了一張臉了,這樣子他們的人還能查到我,實在神了。”

南宮亦寒白眼蘇三,“你們行跡並未刻意掩藏,查起來並不難。再說,你即使容貌變了,身上的氣味卻是沒變。只需一條獵犬便能尋到你的氣味。”

蘇三汗顏。

說話之間酒菜便已上桌。蘇三挪回了陽可卿身邊,望着滿桌的菜食指大動。

江秋月為眾人解說菜肴,首先便是桌子正中眾人皆為之好奇的一道菜。

盤子外面罩着黃金鐘,江秋月起身舀開了黃金鐘,一股熱氣夾着香味冒出。引得眾人直吞口水。向盤中望去,若大的盤子,周遭點綴着生菜葉,生菜間點綴着顆顆母指指腹大小的晶瑩丸子。裡面是由一份份的飯卷碼成花狀。

江秋月道,“這便是離閣最有名的一道菜了,喚作卷珠簾。”

西月笑着打趣道,“今日真可喚作美人卷珠簾了。”

蘇三未等江秋月繼續介紹便夾了一顆飯卷開吃了。咬了一口便含糊不清地說道,“好吃好吃。南宮你快嘗嘗,學着點回去好做給我吃。”

南宮亦寒白了蘇三一眼,伸筷子也夾了一顆飯糰嘗了起來。心裡卻實驚嘆這離閣廚師的做飯技巧。

江秋月見眾人餓了,也多講了,直接招呼大家開吃。

初入離歌的一日,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