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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去了醫院回來,先上第一更,求大家的粉票......明思吸了口氣,毅然轉身。

剛走到隔壁,忽地腳步頓住,轉首看向內里,怔了怔,她走近柵欄邊,“祖父,你醒了。”

老侯爺躺在炕上,看着她,表情雖平靜,心裡卻很是起伏。

方才,明思和納蘭笙說的話,雖有些未聽清,但大半還是入了耳。

他是真真驚異。

出身在納蘭侯府這樣的家庭,女孩子十分矜貴。可老侯爺心底卻還是有些大男主主義,有些男尊女卑思想的。

故而,他從來待幾個孫女都是平平,平素,他也只對幾個孫子看得重。

對於明思這個存在感極低的孫女,他更是印象淡薄。

不過看在四老爺份上,對明思還算和藹。

可是,直到方才,他聽到了明思說的那番話,聽到了那句“為天下,才是大義!”——他是真的震驚了!

這樣的言辭,豈是一般人能說出的?

莫說是說,便想也未必能想到。這樣的眼界,莫說是女子,便是男子也未必能有!

看清楚明思的容貌,他怔了怔。

然後,緩緩地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朝明思微微頷首,也未道什麼,只說,“你很像你祖母。”

說話間,有些費力,語氣帶着些懷念悵然。

明思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這個“祖母”應該指的是清姨奶奶。

反應過來,明思柔柔一笑,這個時候她自然不會說其他的,只是輕聲道,“祖父,你多保重。先把自己的身子顧好,其他的事。咱們慢慢再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老侯爺閉了閉眼,卻未接明思的話,再睜開眼,只問,“你爹爹他們好么?可有他們的消息?”

明思垂了垂眼瞼,迅速抬起。一笑,“還好,大家都還好。爹還問您呢。問你身子可好?”

老侯爺黃瘦的面上露出淡淡笑意,深凹的眼中,眸光卻已經有些濁了,“你爹也到京城了?”

明思一頓,笑道,“在路上了,約莫再一個多月就到了。祖父你顧惜着身子。等爹到了,定是要來看您的。”

老侯爺卻不說話了,目光在屋頂看了許久,神情有些悠遠怔然。

明思也不動,只靜靜站着。

隔壁的納蘭笙也站了過來,靠着牆壁,看着明思,眼底卻有些悲傷浮起。

看着老侯爺的模樣,明思已經感覺到了——他如今只怕是全無生戀......

即便是感情不算親厚,可這一剎。明思心裡還是緊緊顫了顫。定定神,平復下情緒,明思輕聲道,“祖父,老太君還在家等着您。祖父就算不顧及咱們這些兒孫,也該為老太君想想才是。老太君如今年事已高,如何經得起再有什麼事兒?眼下情形雖不好,但祖父也不該做他想才是。既然元帝未有決議下來,說明事情就未至絕望。祖父此番義行。已經證明了咱們納蘭府的忠義。也全了往昔的君臣之義,我這幾日來,外間都是對祖父的讚譽敬重。可如今,天下大勢已經如此。祖父即便是棄命,也不能改變什麼。忠義已全,眼下,祖父也該為老太君想想,為兒孫想想。好好保重自己身子,才是緊要的。”

說完了,明思默默看着他,不再說話。

良久,老侯爺似嘆了一聲,轉首過來,看着明思,“老太君身子可好?”

明思輕輕頷首,“還好,就是念着祖父和五哥,這些日子,也消瘦了些。”

老侯爺微微點了點頭,“回去吧,你身子弱,此處不宜久留。”

明思“嗯”了一聲,“祖父你多保重,沒事就同五哥多說說話。既然有大夫來,那就好生將養。”

老侯爺唇角露出一絲淡淡笑意,“回吧。”

明思笑了笑,回首又看了納蘭笙一眼,微微示意,讓他多勸慰着些。

納蘭笙會意頷首。

明思這才走了出來。

走出地牢大門,抬頭望了一眼廣袤無盡的明亮天空,明思深深吸氣,大步走了出去......我是分割線......又過了兩日,正好三月初一。

明思起了個大早,漱洗妥當,走出納蘭府大門,阿刁已經在車旁等着了。

帽兒喚了一聲大少爺,阿刁朝她點了點頭,再同明思相視一笑,各自上車。

微蒙的天色中,馬車一路緩行,出了南城門,便朝西山方向駛去。

因時間充裕,阿刁的車速也不快。

天色尚早,加之這倒春寒的天氣,早上略顯清冷,故而一路上行人稀少。出了城門,寬敞的官道上,更只他們這一輛車踽踽獨行。

馬車中,明思靜靜端坐,羽睫半垂,眸光寧靜而悠遠。

帽兒托腮偏首,視線落在半空,也不知再想什麼。

良久之後,帽兒看向明思,終於憋不住好奇,“小姐,你不是從來不拜神佛么?”

原來,今日明思出門,不為別的,竟是為了去那倒鍾寺。

大漢篤信道教,從皇家到平民,無一不拜那三清道尊。可明思卻從來未曾主動拜過,即便是同他人一起,也不過是應個景。旁人不知,但帽兒是清清楚楚,施捨是施捨,明思從未在道觀寺廟中許過願。

而昨晚,明思竟然同四夫人說,今日要去那西山參拜,帽兒深以為奇。

四夫人以為明思要去那純元觀,也不足為奇,原本說要陪明思同去,明思卻只說自己想自己一個人去誠心祈願。

四夫人是元國人,只信奉山神,不拜三清,故而,聽明思這樣一說。也未再多言。

方才上了車,明思才說是要去那倒鍾寺,帽兒想了半天,還是覺着有些奇怪,這才忍不住發問了。

明思聽了帽兒的話,輕輕呼了口氣,笑看帽兒。“你信神佛么?”

帽兒想了想,最後苦惱地搖了搖首,“我不知道。”頓了頓。皺着眉頭道,“小時候,家裡吃不飽,弟弟妹妹天天哭。我娘也帶我去道觀祈過福。可是,後來還是吃不飽。我就進了府。我在廚房管柴火,也沒什麼人理我。再後來就跟了小姐,小姐又從來不拜神。我也沒拜過。我還真不知自己信不信呢?想着不信吧,可咱們大漢這麼多人信,連皇上也是信的。可說信呢,我跟着我娘去拜天尊時,求他讓我和弟弟妹妹都能吃飽飯,可後來還是吃不飽。我也不知道,是信還不信了。”

看着帽兒那甚是苦惱的模樣,明思不禁啞然失笑,伸手在帽兒圓潤的臉上摸了一把,“你這丫頭。真是你家小姐我的開心果。”

帽兒“嘻嘻”笑,“小姐高興就好,我就愛看小姐高興。對了,小姐,啥叫開心果啊?是不是吃了,人就會很開心的果子啊?”

明思“撲哧”一聲笑開,即便是在這種沉沉壓抑的心情下,看着帽兒這般質樸純良,她的心情也如陰霾中打開了一條晴朗的縫隙。

明思含笑望着帽兒。唇畔一抹溫暖的笑意,“好帽兒,以後一定要永遠這麼開心。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要開開心心的去面對。”

說到最後。語聲有些低沉的悠遠。

她自己也不知,這話是說給帽兒聽的,還是自己聽的。

明日之事,她半分把握都沒。不要說能不能成功,就連她自己能否全身而退,她都沒有絲毫底氣。

可是,正如她對布羅所言,這世上,有些事,是必須不可為而為之。

來這個世上,十餘年,也算經歷了不少。

她向來是明智保身,可這一回,她卻是押上了所有去賭。即便清楚自己沒有半分把握,可卻必須義無反顧。

昨夜未曾睡好,一夜間,前塵舊事紛至沓來。

她回想了自己上一世的二十五年,這一世的十二年,一出出,一幕幕,一張張的面孔,猶如看電影般清晰。

她才驚覺地發現,這兩世的人生中,她活得是那樣的謹慎小心,前世是逃避,而這一世卻是太過小心。

這樣的活法,不是不好,但回想下來,卻似乎是少了點什麼。

在迷迷糊糊睡去的那刻,她對自己說,人一生,或許真的需要放肆一回。

而這一次,也許,就是到了這個時候了。

明思沒有回答帽兒的問題。

她信神佛么?

她也不知。

作為前世所受的教育,她應該是不信的。

何況,她從來認為,即便是有滿天神佛,也無法滿足這芸芸眾生所求。

所以,求人不如求己。

可如今,她對自己卻是沒有絲毫的信心。

這十餘年,雖是小心慎微,但到底算來,還是好運為多,每每險情,皆能化險為夷。

但這次不同,往回都是運道不好,避無可避,而這回,卻是她自己要走出去,要挑起麻煩,讓自己陷入一個不可知的局面中。

從來到這個世上的第一天,明思就想過,一定要活下去,要好好地活下去。

為了這個目標,她觀察,她隱忍,她不斷分析,什麼樣的人不會害自己,什麼樣的人可以幫自己,自己怎樣做,對自己的是最有利的......

可到了如今,這一切的準則都消失了。

突然之間,她發現,這些都不在重要。

不是不怕,也不是不知道失敗的後果。

可是,她的心,只給了她這一個感覺。

眼前的那道曙光,雖是渺渺不可及,但若不朝着這個方向去走,她想,這一輩子,她這顆心,都不會再寧靜。

所以,必須......以下不計字數——

77的話:早上去了醫院,回來後開始碼字,先上第一更~~~

大家的粉票和打賞都看到了,也記在心間了~~時間關係,先不感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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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辦法,77自己的人氣不如人家,所以77隻能儘力多更,用努力來換取~~~

大家都是知道,77寫文,從來不灌水,其實這個習慣並不適宜網絡寫手。所以,77速度非常慢。

誠懇的說一句,77已經全力了。每天至少都是三更,多四更,少兩更~~

每天除了寫文,沒有其他的任何娛樂,就算吃飯也是拿到電腦前,一邊吃,一邊思考下面的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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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情節會進入大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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