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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對玉刀玉劍真的只是紀念物?

這其中會不會隱藏了這名宗師的一些後手伏筆?

呂小白眼神閃爍,目光之中流露思索之意。

而杜月山看到他這個樣子,以其老練的閱歷,怎麼會不知道這小子再想什麼。

“那位老僕臨走之前,的確是警告過兩派祖師,讓他們千萬不要把祖師爺還留下這一對刀劍的事情透露出去。

聽他話里的意思,應該是這其中有什麼秘密。

但是我靈劍門幾任掌門,多年來在盡量不損毀玉刀的情況下,已經是做了無數嘗試,卻都是徒勞無功。

相信金刀會那邊應該也是如此。”

話說到這,杜月山冷笑一聲,臉上浮現出對金刀會的輕蔑和嘲諷之色。

“可是情況你也看得到。

如果金刀會真得從玉刀之中得到了什麼秘密,那就不會到今日還不曾壓下我靈劍門了。

所以時至今日,兩派都已經對這件事的保密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嚴格了。

我也是看到師傅偶然拿出那柄玉刀,好奇一問,他老人家便盡數告訴我了。”

說到自己師傅,杜月山又流露出幾分緬懷之色,似乎是回憶起了過往的點點滴滴。

不過他這一番話,確實又打消了呂小白的幾分猜疑。

的確如此。

如果這玉刀玉劍里會隱藏什麼秘密的話,這麼多年以來,金刀會和靈劍門應該不會一無所獲。

但是。

呂小白轉念一想,這也有可能是他們還不曾悟透其中的秘密。

畢竟再怎麼看,一個武學宗師臨終託付的事物怎麼會如此單純。

尤其還是在自己最得意的武學都還不曾有傳承之人的情況下,更加不可能只是單純的紀念之物吧。

而且。

最重要的是,任行雲如果打聽到的是這個消息的話,那麼無論如何,他都是對這玉刀玉劍是志在必得。

“既然這玉刀是靈劍門的掌門信物,怎麼小侄從來也不曾見到范叔將其攜帶左右呢?”

呂小白有些好奇。

他都和范世宗見過好幾次面了,但也從來不曾見到他佩戴過類似玉刀的玩意兒,既然是掌門信物,不是應該隨身攜帶么。

“這你就想岔了。”

杜月山聽着他的話,當下就搖了搖頭。

“掌門信物只有在門派重大事務發生之際,方才會請出,以示威嚴,其餘的時間,誰會沒事帶把玉刀在身上。

何況。”

杜月山說到這裡,臉上也是有一絲古怪之意。

“我派號稱靈劍,但掌門信物卻是一柄玉刀,你難道不覺得彆扭?

說實話,若非礙於祖訓,這掌門信物早就被替換了,所以就更別說隨身攜帶了。”

聞言。呂小白露出恍然之色。

原來如此。

確實。

一個以劍道武學為名的宗門,傳宗立派以示掌門威嚴的信物竟然是一柄刀,說出去也是詭異。

正常情況下,身為靈劍門掌門人,的確是不願意天天帶把玉刀在身上。

接下來,雖然呂小白還想問問這柄玉刀平時一般放在哪。

但是他心念一動,這麼問太多了,難免顯得自己意圖不軌,還是不要問的好。

反正此行又得到了不少新的情報消息,倒也算大有收穫。

人嘛。

還是要懂得滿足的。

思緒至此,呂小白也就不再詢問這樁事情,和杜月山扯了幾句有得沒得。

正當他打算告辭離去的時候,卻見杜月山面露遲疑之色,猶豫了一會兒,他目光一定,似乎是下了決心,對着呂小白開口問道。

“賢侄,不知道你對於我那位玉鳳師侄有什麼看法?”

劉玉鳳?!

呂小白心頭一動,便立刻明白杜月山的意思了。

說實話。

劉玉鳳對他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但問題是,他現在還真的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可是直接和她挑明,對一名女子而言,又顯得太過絕情。

結果拖到現在,呂小白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不過,既然杜月山開口發問了,這倒是個好機會。

立刻,他就想直接回答道沒興趣。

只是在話語即將出口的瞬間,呂小白卻突然停下了,心念電轉間,他保持着那淡然的語氣,開口言道。

“劉姑娘人很好,武功修為也不錯,劍法還有提升的空間。”

嗯?!

聽到他的話,杜月山眼角抽動。

面前這位原本怎麼看怎麼順眼的子侄,現在居然看上去讓他極為惱火,滿頭黑線。

誰他么問你武功修為了!

老子問的是你對她有沒有男女想法!

說白了就是喜不喜歡她!

結果你小子倒好,三句話不離武功!

太木訥了點吧!

杜月山簡直要翻白眼了。

也就是他不知道像呂小白前世那些流行用語。

不然此刻一定會雙擊666,送上一句鋼鐵直男的評價。

看着青年依舊一臉冷峻的神情,那凌厲如劍的氣質,杜月山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沒多久,忽然間他看着呂小白那冷峻面容,氣一下子消了不少。

也是。

這小子要是花花心思多,懂得女孩子家的心思,那也沒辦法在這個年紀,於劍道一途上有這般境界。

換句話說,也就壓根不可能打動自己師侄女的心了。

杜月山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這大概就是有得有失吧。

對於這種直男小子,還是得把話說開啊。

他平復了下心情,直截了當地對着呂小白,開門見山說道。

“我是說,你喜不喜歡我那玉鳳師侄!”

話都說得這麼直接了,只要不是個傻子,應該都能夠聽得懂了吧。

杜月山心中泛着嘀咕,看着呂小白,想要從他臉上捕捉到一些情緒上的波動。

然而,呂小白在聽到他的話之後,卻是面露錯愕的神情,一副茫然的樣子,回答言道。

“喜歡?

我和柳姑娘不過是一般友人關係而已,並無男女之情。”

聞言,杜月山眉頭皺起。

“難道你對我玉鳳師侄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

呂小白這一回,便極為鄭重地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小侄心系劍道,只想專註於武功劍法之上,任何男女之情,都只會讓劍心蒙塵,意志動搖。”

這一番堅定且決絕的話語而出,讓那一直在裡屋期盼的那道身影陡然渾身一震,瞬間流露出一絲心碎的哀傷之意。

而看着面前青年那毫不動搖的神情,杜月山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悵然地嘆了口氣。

“我知道了。

令狐賢侄,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先行離去吧,我這裡還有點事情,就不留你了。”

這是下逐客令了啊。

要是往常,呂小白少不得要腹誹一句。

不過此刻么。

他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麼小侄告退。”

呂小白拱手行禮,隨即便直接退出了房間,帶上房門,直接離去。

過了一會兒。

杜月山感知到他已經走遠之後,方才帶着幾分複雜的神情,又是嘆息一聲,莫名開口說了句。

“鳳兒,你都聽見了吧。”

聲音不大,在這個空蕩的房間里卻是極為清晰,竟然好像還有幾分餘音繞梁的意思。

而話語過後,只聽到吱呀一聲,裡屋的房門被打開。

一個看上去有些柔弱的身影從中走出,梨花帶雨,滿臉淚痕。

是劉玉鳳。

但見此刻,她雙眸之中泛着淚光,微紅的鼻頭顯然適才已經是黯然神傷,流淚不止。

看到她這個樣子,杜月山也是泛起了一絲心疼之意。

“唉,痴兒啊,何苦來哉......”

聽到他這句話,劉玉鳳目光之中的水霧更濃,說不出地心傷的脆弱之感,在她臉上愈發濃郁。

一時間,屋內氛圍低落,只有不時地嘆息,和女子幽怨地泣訴之聲不斷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