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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憑武功直接刺殺。”

范世良說到這,不由地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幾分嘲諷的神情。

“不是我看不起你,雖然我和范世宗不對付,但是以他的武功,除非是一流頂尖的生死境高手。

否則,哪怕是那些大門大派的嫡傳弟子,以玄妙境的修為就算能夠敗他,也絕對沒有辦法悄無聲息地殺了他,更別說還偽造傷口了。

而且現在范世宗身邊,又多了個杜月山,幾乎形影不離。

我這位三師弟雖然論及內功不過貫通三條奇經六脈,但是一手《絕滅劍》,殺意十足,凌厲至極,足以越境而戰。

哪怕是范世宗,也最多和他打成平手,要勝幾乎不可能。

這種情況下,你怎麼去刺殺他,更別提你還想栽贓嫁禍了。”

聞言,神秘人陰森的笑聲響了起來。

隨即,他以一種極為詭異的語氣,開口說道。

“這你就不用管了,本人自有辦法,你先行離去,過了今晚,一切自有分曉。

不過有一點,你記住了。

事情辦成後,你答應我的事情,可千萬別食言,否則,呵呵。”

范世良冷哼一聲,言道。

“用不着你來威脅我,范某這點信譽還是有的。

只是,記住你自己該做的事情,哼!”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走,拉開了屋門,便就此離去,甚至走的時候,還不忘關上屋門。

漆黑的環境中,就只剩下這神秘人還在其中,不一會兒,卻有幾乎細不可聞的呢喃聲響起。

“信譽.......呵呵,蠢不自知,白痴一個........”

聲音很短暫的時間裡便徹底消失,只是這話語中的不屑和譏諷之意,卻是顯而易見。

不一會兒,就有陰冷的笑聲,悄悄地縈繞在這黑暗屋子的上方,陰森可怖。

.......

.......

和范世宗的談話並沒有持續太久。

道理很簡單。

有了杜月山這莫名其妙的叔侄關係後,連同范世宗自己的小心思。

他們二人對於化身‘令狐充’的呂小白可以說是親近了不少,有關大都近期發生的種種事情,幾乎是言無不盡。

不過可惜的是,這些傢伙,也並沒有掌握太多的情報。

當初他們都因為範金林被殺陷入仇恨,僅僅是在草草看過傷口後,發現那是長刀留下的痕迹。

同時他們還在傷痕之處,發現了幾分焦黑的色澤。

包括範金林的死因,也是被灼熱剛陽的火勁入侵臟腑,滅絕生機而亡。

以這種種線索,幾乎直指金刀會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暇多想,沒有細究,便被沖昏了頭腦,直接和金刀會開戰了。

在和呂小白說起這其中種種之際,范世宗似乎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草率,心中還有幾分丟臉羞惱的意思。

反正總結下來就是。

這些傢伙,那都是被人耍得團團轉,當槍耍了一圈整的。

哪怕現在兩邊都有了停戰之意,這段時間的損失也是堪稱巨大,要想彌補回來,那就夠花心思的了。

知道這些情況之後,呂小白也是沒什麼好繼續和這兩個傢伙探究的了。

與其問他們,那還不如自己去查。

反正現在他出入靈劍門,那是方便得多了。

算是在大都有了一些可以藉助的人手,對於他接下來的調查,總是有益無害。

回到自己院子里之後,先前於此地鬧騰的范雅兒也已經不見了。

看來多半是被劉玉鳳給拖走,想讓呂小白安靜安靜。

這樣一來也好。

他繼續調息內力,恢復傷勢,同時繼續熟練着《驚神指》的使用。

這一門指法在他接下來的行動中,那可是仗義防身,用以傷敵的重要手段,還是要多加領悟修行,及早把握。

.......

.......

夜幕很快就降臨了。

靈劍門內,還是燈火通明,無論府內府外,到處都有成隊的靈劍門弟子,滿臉嚴肅地巡邏守衛着。

特別是在范世宗所在的書房,那就更是守衛森嚴。

屋外團團層層,有二十多名弟子手扶劍柄,嚴陣以待。

屋內更有杜月山假寐其中,懷抱長劍。

他自己也是盤膝打坐,貼身寶劍就在一旁,觸手可及。

沒辦法。

在和呂小白的交流中,無形也是他們自身,對於這段時間來所發生之事的一個反思回顧。

也都不是傻子。

這麼一回想起來,就頓時覺得這之中,似乎他們被一股無形的大手在牽着鼻子走。

一切行動看似都是自己主張意見,實則早已進入別人的連環套里,步步陷阱。

有這麼一個人在暗中謀划算計着自己,正常情況下,都會心有擔憂,加倍小心。

但是有一點,范世宗沒想明白。

自己一直都不是個魯莽的人物,怎麼這一回,竟然會如此衝動行事?

就算是自己親爹被殺,可是其中疑點重重,按照正常情況,他不應該發現不了的,哪怕是心情激蕩之餘。

何況,他可能會因為殺父之仇,被蒙蔽雙眼,怎麼其餘門內上代師叔,同代師弟也都沒有發現這些不尋常的地方呢?

他腦中種種猜疑,翻來覆去地回蕩,心中思緒紛飛。

哪怕是在靜坐,范世宗的心,卻根本沒有靜下來。

而這個時候,屋子外似乎有些不一樣的動靜。

.......

“站住!”

門外負責守衛的弟子,看着一名門內雜役手端餐盤靠近,頓時個個戒備了起來,右手都已然撫上劍柄,同時喝止來者。

“你是哪一房的,來此所為何事!”

但見這名端餐盤的下人身形削瘦,樣貌普通,臉色有些微的蒼白。

面對問話,他似乎有些害怕,低着頭有些囁嚅地說道。

“我是伙房雜役,是來給掌門送夜食湯羹的。”

聞言,守衛弟子神情稍松。

這是范世宗的習慣,每天晚間飯後,臨睡前約半個時辰,他都會讓伙房備好湯羹,用以夜宵。

但是這個時候,就算是個下人,也還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於是,兩名弟子上前。

一人搜這下人的身,看是否藏有物件。

另一人則是以銀針測試湯羹,同時還要用調羹挖出一點,盛放在另一個小碗中,自行嘗食。

一切都確認正常之後,眾守衛弟子方才放行,讓其進入。

來到書房前,這名下人輕聲地朝着屋內說道。

“掌門,小的送夜宵來了。”

聲音不大,但是對於兩名玄妙境的高手而言,已經是充分足夠了。

不一會兒,范世宗的聲音,便已經回應響起。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