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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

有關呂小白和方東信聯手,捉拿而回范世良和那日行刺之人的消息已經傳到范世宗那裡去了。

看着堂下的兩人,他到現在還不肯相信。

哪怕范世良和另一名中年刺客都已經被捉拿而歸。

他依舊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親生兄弟,居然暗中對自己有了異心,和外人合作,想要謀求掌門之位。

哪怕之前杜月山已經開始對其有所懷疑,他自己卻依然沒有那麼去想。

一心也只是覺得范世良不過是性子魯莽,而非意圖不軌。

但是現在......

看着范世宗莫名黯然的神色,一旁的呂小白二人也是有些於心不忍。

他手肘捅了捅方東信,對其使了個眼色。

方東信先是一愣,隨即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便是拱手出聲安撫而道。

“范掌門無需如此悲哀,令弟其實也是中了這魔道妖人的邪功,被影響了心志,方才會如此行事,並不一定是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嗯?

聞言,范世宗一怔,隨即趕緊出聲問道。

“少莊主此話是何意思?”

算是安慰范世宗,方東信便把幽冥教這一門《幽冥御心**》的種種效果告訴了他。

聽着方東信的話,范世宗的神情漸漸緩和了起來,不過隨後又是流露出一絲恨意。

“豈有此理,我們靈劍門和幽冥教向來毫無過節,並無交集,可這些妖人居然如此歹毒,無冤無仇,下此毒手!

魔教!魔教!”

他咬牙切齒,似乎恨不得立刻將被呂小白他們捉拿而回的中年人給碎屍萬段。

看着范世宗這幅樣子,呂小白也是很清楚,這位現在是無法保持冷靜,不能讓他來進行對那中年人的審問。

而且他還想在那中年人身上謀取點東西,自然還是得自己親自上陣來得好。

“范叔,當下我們還得謹慎小心。”

呂小白對着那兀自憤憤難平的范世宗說道。

“因為這背後真正的黑手還不曾現身,而今晚我們的行動,不出意外,很快就會被其所察覺,指不定他就會再出陰謀詭計來針對靈劍門。

所以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得加大門內弟子的防範之心,萬事小心。”

一言驚醒夢中人。

范世宗神情微震,隨即情緒平復,恢復正色。

“不錯,賢侄所言有理,當務之急還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說到底,他還是靈劍門的掌門人,身上所擔負的責任重大,身為一派掌門,很多時候還是要摒棄自己的私人情感。

這個時候,他能夠恢復鎮定,重新開始正常思考,算是有極為不錯的心性了。

方東信也是點頭附和,出身言道。

“我已經聽說過幾日,靈劍門和大都金刀會還有一場硬仗要打,這個時候,范掌門還是得把注意力放在這個上面,至於其餘的事情,就讓我和令狐兄來辦,您且放心吧。”

“方兄此言極是,我看范叔您還是得冷靜下來,其餘的事情,自有我二人去做,您就放心交給我們吧。”

看着兩名身姿挺拔,氣度非凡的青年,范世宗有些恍惚,聽着他們的話,心頭更是有股暖意。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在管了,一切就拜託少莊主和令狐賢侄了。”

他鄭重其事地對着二人拱手而道,見狀,呂小白二人也是趕緊拱手回禮。

稍微交談之後,兩人便向范世宗告退,算是讓他有一個私人空間,心情緩和幾分。

......

“那麼現在,審問一事,你打算怎麼辦?”

走在靈劍門的道路之上,方東信對着呂小白開口問道。

“你要知道這個傢伙應該是幽冥教的人,這種魔教之人,可不是那麼容易撬開他們的嘴,就算這傢伙心性不佳,只怕到了審問他的時候,很多東西也就沒那麼簡單了。”

方東信看起來是沒少和幽冥教的妖人打交道,似乎對於這些人的性子極為了解。

聽他話里的意思,應該是正氣庄曾經捉到過幽冥教的人,但是在審問的時候,卻是無功而返,沒有取得突破。

“不過我看此人應該沒有你說的那麼難對付。”

呂小白神情倒是很淡定,邊走邊回答他的話。

“和他交手兩次,雖然其武功不差,但是心性的確不行,而且種種表現,也不是那種硬骨頭的風格。

這樣的傢伙,估計只要用一點酷刑,應該就能讓他老老實實地交代一切了。”

聽到他的話,方東信卻是搖了搖頭,極為罕見地否定了呂小白的話,臉上有一絲鄭重的意思。

“令狐兄,你可不要小看了這些傢伙。

我不否認,也許此人心性真的如你所說那般極為不堪,但是幽冥教的人都有一種獨特對抗刑罰的手段。

我正氣庄曾經在審問那些捉回的幽冥教徒之際,動用了酷刑,但是那些傢伙不管被捉之際表現得如何不堪,卻總是能在那經受刑罰之際,彷彿絲毫感受不到痛苦一般。

哪怕是被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都沒有半點效果,根本無法靠這些手段來問出情報。”

哦?

方東信的話讓呂小白的眼神之中出現了一絲驚異,露出了幾分懷疑的神情。

他倒不是質疑方東信話語的真實性,但問題是他所說的這些,未免有些過於古怪了。

“那你們沒有嘗試過點他們的穴道,來刺激出痛苦,以此來讓這些傢伙屈服么?”

“怎麼會沒試過。”

方東信神情有些無奈。

“門內有長輩極其擅長點穴手法,曾經對付一名幽冥教徒,施展了他的獨門點學法。

之前我們都親眼見過中他點學法的人展現出何等的痛苦,幾乎沒有人能夠承受超過五個呼吸,就會交代一切。

但是那名幽冥教徒,哪怕到最後因為穴道被點過久,氣血凝滯而亡,都不曾流露出半點痛苦的神情,沒有問出一絲一毫有價值的線索。”

“有這種事!”

聞言,呂小白也是出現了幾分凝重的神情,看起來這審問一事,只怕不會像他想的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