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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乾清宮,胤抹了把汗!

險!實在是太險了!

他剛剛跟康熙進乾清宮時都能感受到自家汗阿瑪身上實質化的‘陰氣,了,若不是示弱一番,又壯着膽子說了兩句憋在心裡很久的話,也許這事就沒那麼容易搞定了。

不過胤也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就完結,別人都挖好了坑等着他跳了,豈能由着他輕易度過?

胤的腳步又快了些,他要趕緊回去跟索額圖商量一下,這事得細細商討一番,不能被動挨打不是?

此時淑賢也知道了早朝發生的事,她心裡也是忐忑的,不過淑賢最近已經很少有精力過問胤在政事上的事了,她還疼着呢,如今淑賢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想各種安神的法子,她確信自己頭疼是因為薩滿做法被驚了神,所以只要神一安,想必頭疼症就能痊癒的。所以淑賢已經很少有精力管別的了。

不過早朝鬧的那一出實在威力太大,淑賢從白謹那聽到以後,也懵了。她手指下意識的在桌子上點着,不停的思索,這事到底是不是胤的人乾的呢?按理來說不會啊!胤已經很謹慎了,平時就是想干點什麼都三思而後動,沒個確切的把握從不輕易出手的。

按照胤如今的風格,頂了天走走康熙的路子,或是讓弘智更努力的表現表現,或是乾脆做場戲,讓弘智在康熙那的寵愛多上幾分,他應該不會用這麼‘暴力,的手段幾乎‘逼迫,着康熙立太孫才是啊!

若不是胤做的話·那就是個徹徹底底的陰謀了!淑賢陰着臉想到。

不過能牽扯出這麼多朝臣當面支持的陰謀來,那得是多大的能力啊?淑賢很難不把這事往八阿哥身上想,要知道八阿哥的人格魅力可是經過歷史驗證的,想那時海選太子,八阿哥不就高票領先么?

雖然領先也是白搭,但能指使這麼多大臣出面贊同,沒準就是八阿哥的手筆啊!

淑賢下意識的從不把大阿哥當個人物看,誰讓這位爺能幹出鎮魘太子的事來·還能說出‘今欲誅胤,不必出自皇父之手,這樣的傻話呢?所以淑賢第一時間就把大阿哥給排除了,卻不知如今八阿哥羽翼未豐,這事還真就是大阿哥和明珠的手筆。

一想到危機就在眼前,淑賢的神經立馬緊繃了起來,她板著臉十分嚴肅的對幾個心腹命令道:“你們給本宮牢牢地看住東宮的奴才,若是有一人談論此事,或是稱呼弘智為‘太孫,,就別給本宮客氣,直接打殺了去!本宮要東宮的奴才從此全部做個‘啞巴,·無論是誰,無論哪個,都不許摻和此事!”

白謹、笛兒、許嬤嬤等人全都神情一肅,恭然應是。

淑賢擺擺手打發了幾個心腹出去通知奴才們之後,又站起身在屋子裡繞圈,半晌方才對小吉子吩咐道:“你去宮門前守着,若是太子爺回來,就回來告知本宮一聲。另外通知李德全,索相那務必招待好了,等太子爺和索相商討完畢·問問太子爺是否有空,有空的話最好能見見本宮。”

小吉子也一溜煙的跑去辦事了,而淑賢這才稍微放了心。不管這事是不是別人搞的鬼·反正他們東宮裡的奴才自此謹言慎行,不給人抓到把柄是最要緊的。

淑賢是太子宮中的女主人,在這種時刻她能做的也僅此而已了。不過能收攏好東宮的奴才,也是幫得上大忙的。畢竟萬一太孫的事還沒定性,東宮的奴才就顛顛的先叫上了,那可真是自討苦吃、不知好歹了。

同樣上朝的富達禮在一下早朝之時也立即趕回了伯爵府,富達禮為人沉穩,雖然議論要被封太孫的是他嫡親的外甥·但他卻沒為此所動·在眾多朝臣附議的時候仍舊安守本分的站在一邊,直到大臣們開始當庭討論該不該立太孫之時·他才少少的說了兩句,當然·也只是打打醬油罷了。

不過這事對石家來說可真是個天大的事,就像立太子時對赫舍里家一樣。那可是太孫啊,將來就是太子,將將來就是皇帝的。自家能出個皇帝,那是多大的榮耀啊!再淡定的人也免不了心中浮躁的。

富達禮緊趕慢趕的趕回家,此時伯爵府里只有華善當家,石文炳卻是仍舊在福州公幹呢!要說華善的身體至今也只是養着拖着罷了,之前安靜在的時候就不往出拿什麼空間人蔘了,這會安靜都不曉得被**師給搞哪去了,空間人蔘更是絕了種了。

而石家的那根活命的參也早就被吃完了,想想吧!當初這根參先是救了華善的性命,又石文炳的性命,後來淑賢生產時還出了力,再加上這些年給長輩們養養身,淑賢早產後都沒捨得用,只在弘晁身上用了一些,這只是一根參而已,再怎麼省吃儉用到如今也是渣都不剩了。

所以華善只能這麼慢騰騰的養着,不好不歹的,拖日子罷了。

富達禮其實是不想驚擾到華善的,只不過石文炳如今不在,大家長只有華善一個,富達禮雖然也入了朝,但他到底年歲尚淺,經驗不足,立太孫這麼大的事,讓他全權處理的話,心裡還是沒底的。

等富達禮站在華善床前時,華善只一眼就瞧出這個孫兒是有事了。老爺子精神還行,那也是不服老的主,他見富達禮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豎著眉毛直接問道:“何事?說!”

富達禮自己也沒個主意,又被華善這麼一喝問,下意識的就把早朝的事給說出來了。華善聽了以後沉吟了半晌,倒是沉穩異常。他琢磨一番後開口問道:“索額圖那老不死的早朝時可說什麼沒有?”

富達禮恭敬的答道:“索大人並無一言,不過下朝後卻是第一時間往東宮去了。”

華善又問:“主子爺是何態度?”

富達禮蹙眉道:“孫兒離主子爺龍座稍遠,卻是沒看清的。不過主子爺話不多,期間只問了太子爺、直郡王、誠郡王還有貝勒的意見,旁的並無多言,孫兒也看不出主子爺是何態度。”

華善聞言垂眸深思,囑咐道:“你捎個信進宮,不不不,還是你親自進宮,讓慶德那小子找機會問問太子妃的意思,問好後第一時間告訴瑪法再說!”

富達禮應了一聲進宮去了,留下華善躺在床上琢磨着。要說姜還是老的辣,華善第一時間就猜到此時不會是胤的布置,畢竟這麼大的事沒有突然就發起的原因,要是胤真想立太孫的話,免不了得跟他和索額圖這幫老傢伙商量一番,總得穩妥之後才能行事。

既不是胤的主意,那就是別有用心的旁人了。華善深諳為政之道,別看他平時大咧咧的,但心眼卻半點不少。他只是這麼一尋思,就猜到是明珠的餿主意了。畢竟大阿哥要是有這腦子,以前就不會那麼熊了!不過華善跟索額圖和胤又不一樣,他要考慮的更多,畢竟弘智是他的曾外孫,若是弘智的地位定了下來,就是他百年之後,也不怕自家外孫女兒受委屈了。

而且石家也是個大家族,別看他華善一脈人丁單薄,但他還有兄弟呢,他的兄弟還有子孫呢!石家又一向是團結的,平時有難了族裡的親戚們都會幫上一把。而自從淑賢成了太子妃以後,他華善一脈就是領頭之人了。

若是自家能出個太孫,對整個石氏一族也是好處大大的,他們石氏一族都是太子黨中的中堅力量,也要給自己族人留個退路的。當皇帝的不乏有即位後就收拾功臣的主,他們石氏一族雖然行為謹慎,但也怕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若是弘智地位定了,也能多一層保障不是?

華善的想法不能說自私,要知道古人家族觀念甚重,沒有哪個不把家族當回事的。他們石家既然‘被迫,成了太子一系,那在擁立太子繼位的大前提下,也要準備好退路的。

華善倒不是為了權勢,只不過能保自家三朝安穩,又怎麼能不心動呢?

所以華善也因此就有了顧慮,也有了自己的心思。他琢磨着,若是能既不讓太子在主子爺那失了寵,又能讓自家弘智小阿哥成了太孫,如此就皆大歡喜了。

但一切又都是華善美好的想象,雖然華善想在有生之年給子孫們做好了保障,但大前提卻是保得胤地位的。畢竟胤若失了寵,就是弘智封了太孫又能怎樣?華善心裡明鏡着呢,別管太子太孫,這玩意能立就能廢,還得看主子爺的意思的!

華善這邊想着自己的小心思,胤和索額圖的談話也火氣正濃。

要說一個人的脾氣再怎麼變,骨子裡卻是很難改變的。比如說胤,其實他挺傲的,脾氣也有點暴躁。此時屋裡只有索額圖這個自己人了,咱們太子爺終於露了真面目,那眉頭都是豎著的,地上還有一些碎瓷片,胤踱着步在屋裡面轉圈走着,怒氣沖沖的問道:“禮部侍郎是怎麼回事?該死的狗奴才,孤自問待他不薄,他竟敢給孤攪出這種事來?”

太子爺憋了一早上的火終於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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