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最新網址:www.mianhuatang.cc    扁士寒昨日還高興了一陣,今日見胡然又跟之前一般愚笨,心便沉了下去。

“昨日也就是靈光一現,唉!還是個水磨功夫,着急也沒有什麼用了,讓她自己就這樣慢慢學好了。”雖是這般安慰自己,但扁士寒還是無比希望胡然能夠一直跟昨日一樣,那樣他用不了幾年就可以看到胡然名揚天下了。

胡然已經不像之前那樣不時抬頭偷看扁士寒,她聚精會神地施針,卻遠不如昨日那般得心應手,好像寸寸都是困難,好在她還能熬得住,熬得來冰糖葫蘆。

只不過這次送來冰糖葫蘆的不是門童,而是寧獨。

“少爺,怎麼是你來?”胡然驚奇無比地問道,以至於她手下的針都亂了,當即刺痛了一下。

扁士寒容不得寧獨來搗亂,立刻將其趕了出去。寧獨對這個救了自己兩次命的人沒有半點脾氣,只得望了胡然一眼就走開,將冰糖葫蘆留在了門口。

早晨的時候,寧獨並沒有着急去螢雪湖而是在大門口等了老趙。

老趙還是那天的裝束,可能他也就這一身裝束,上面都沾滿了灰塵。他一見寧獨就咧嘴笑了起來,立馬將冰糖葫蘆交到了寧獨手裡。每次他來送冰糖葫蘆,連大門都進不去,總是不放心中途出什麼意外,今天見到寧獨可算是放心了,確認自己從沒失信。

“老趙,有沒有興趣修行?”寧獨思量再三,還是做出了這麼一個決定。

老趙憨厚地笑了笑,說道:“什麼修行不修行的,我都這把年紀了,哪裡還有心思去修行?”

“你的天賦很高,修行可以改變命運。”寧獨認真地說道。

“嗨!這個年紀了,哪有什麼什麼命運不命運的。就算我真的天賦很高,也不想再爭什麼了,現在這窩囊樣也挺好。不改什麼命運了,就這樣吧。”老趙自然是聽說過修行者的好處,他小時候也曾幻想過,可現在他已經沒了那個心。

寧獨看着老趙,突然笑了起來,說道:“也好。不過我這裡有幾張圖,你要是無事的時候可以看一看。”

老趙雙手接過寧獨從懷中拿出來的一疊紙,連忙點頭道:“一定一定,我回去就看。只是不曉得看不看得懂,我這個文盲,大字都不識得幾個。”

“沒事,就是些畫。”

“那好。”老趙沒有立馬打開看,小心翼翼地揣到了懷裡。

寧獨笑了笑,說道:“回吧,我也要回了。”

“哎,好。”老趙站在門口望着寧獨的背影逐漸消失才回去。

胡然現在又要忙着跟扁士寒學醫又要不定時地去方圓市跟吳越老先生學器脈,着實沒有精力跟時間再跟着寧獨學畫畫。

寧獨現在讓老趙看那些畫,看不懂還好,倘若老趙看懂了也未必就是好事。有時候身懷本事也是一種不幸。

“也不知是福是禍。”寧獨都已經做了的事,便也就不再去想,去了他熟悉的螢雪湖,坐在那塊冰涼的石頭上發愣。距離真正的“飛花無影”還很遠,寧獨現在充其量不過是摸到了門徑而已。

“想要完全解除天地的束縛,不僅僅要跟天地元氣溝通,還要讓自己的劍足夠強大,直接衝破束縛。”

無數次的嘗試讓寧獨明白,溝通天地元氣所能夠做的不過就是“通玄”而已,想要達到“飛花無影”,必須以強力的方式打破天地元氣束縛。

“讓劍更強……”

這些日子,他能夠做的也就只是讓劍達到天地元氣存在情況下的最快而已,而這就已經足夠強大,他甚至都可以讓一劍在瞬間刺出萬刺,猶如萬劍。 寧獨確實不太清楚如何讓自己的劍更強,他的劍氣再錘鍊也還是那樣,根本無法發生蛻變。好似有一條界限橫在天上,不論他怎麼往上沖,都沖不破。

寧獨想了一上午,總算有了個主意。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去不斷觸碰元氣束縛下的極限,讓自己先完全掌握這種程度的劍。

螢雪湖不斷地分開、重合,兩個過程所用的時間太短,除了幾條倒霉的魚橫在中間突然游成兩截外,再沒有任何的現象能夠證明螢雪湖被切開過。

“不能殺死魚。”

止水洞觀!

寧獨感知到湖中的每一條魚,指尖的劍氣刺入湖中,瞬間完成了對湖的切割。但在下一瞬後,有十幾條魚因為遊動使得身軀變成兩截,掙扎片刻後落去湖底。

劍太快,就無法再去多次改變軌跡。

寧獨靜思片刻,指尖再度凝起劍氣。

“想要躲開所有的魚,瞬間萬變是不可能的,唯有事先算好了所有的路線。即便如此,想要完美地控制住這種程度的劍氣也不是簡單的事情。”

【嘀嗒 fo】好似一片雪落的聲音。

螢雪湖裡再度有幾條魚沉入到了湖底。

施展完兩次“飛花無影”後,寧獨的臉色微微沉了下去,他好似發現了一個致命的缺陷。

平日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古道之園長站在螢雪湖的另一旁,看着不斷落去湖底的魚,知道自己又得去尋一批新的魚苗來了。

“這孩子的天賦,強的真的有些不像話了。照這個勢頭,還真的可以比肩商沖古。不知道那個孩子,在白雲觀過得可還好?”

……

司馬峨在講完課後,看了一眼學堂里的學子,目光在寧獨跟陳難萍的座位上稍微停了停。

“你們兩個,我都已經教不了了。我也想繼續當你們的老師,可是我已經成了阻礙。只是陳難萍,你不要太急。人生的路還很漫長,並不是只有一件事。”

“司馬教習,我有一個疑問。”楊可卿站起來問道。

司馬峨拉回自己的思緒,對着楊可卿點了點頭。

“司馬教習,行到難處則見山,那麼這個難到底是難到什麼程度……”

……

北城相較於天都其他的地方更加雜亂一些,白雲觀位於一處高聳起來的土坡,四周建築稀少,常常給人一種喧鬧中靜地的錯覺。

冬日的時節,來白雲觀的人並不多,多是家中有喜喪大事來請師傅的,各有接待的人,聲音都小,互不干擾,確有仙風道韻。

庭院里兩個掃地的小道士也都眉清目秀的,看起來格外有靈性,他們一邊掃着,一邊小聲說著。

“那位大爺到底是什麼來頭?”

“哪位大爺?”

“還能哪位?就是幾天前剛來咱們白雲觀就把東廂房全部霸佔的唄!不準任何人過去住!還每頓飯都要八個菜,頓頓不能重樣,還得加三壺好酒!就是朝廷大臣、皇親國戚來咱們白雲觀也沒有這樣的派頭。”

“嘁!觀主不是說了,不可亂語!”

“哪裡亂語了,實話實說都不準了?誰不準?誰不準了?”小道士正硬着脖子說著,見夥伴在不停地向自己使眼色,便轉頭向身後望去,當即大吃一驚,不知何時,他口中說的大爺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讓我聽聽到底是哪位大爺啊?”錢不缺拉長了聲音說道,斜眼看着小道士。

“前輩莫怪,前輩莫怪,他只是一時口快,胡言亂語了些。”小道士的夥伴忙上前解釋道。

“實話實話,實話實話。”錢不缺一腳踢在小道士的屁股上,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小道士被踢飛出了兩步,好在沒有倒地,他揉着自己的屁股,看着錢不缺遠去的背影,小聲說道:“身為前輩,怎能這般沒有禮數,還跟我一個小輩見識,全然沒有德高望重的樣子。”

“你還是小聲一點,免得那位前輩大爺又突然出現在你身後。”

“走的那般遠了,還能突然回來不成?”小道士剛說完,屁股上又挨了一腳,當即向前踉蹌五六步,好不容易才沒倒下,他捂着屁股急忙轉頭,卻見不得一個人影。

另一個小道士見狀不再言語,立刻低頭開始掃地,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們雖沒有修行,但也懂得修行的高深莫測,遠不是常理能夠解釋的。

小道士恨恨地咬了咬牙,也不敢再多說一句,默默地低頭掃地。

走遠的錢不缺得意地哼了一聲,好似捉弄一個小道士遠比贏了天下出名的修行者要高興,大搖大擺地回到了他獨佔的東廂房,然而他一坐下就發愁起來。

“總將陳難萍藏在這裡也不是個法子,倘若到時候別人發現了,說我金屋藏嬌,那我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可這妮子偏偏又倔得很,就是不肯離天都。唉!還真是讓人頭疼!要不讓她當個小道姑?不成,那樣也太顯眼了!得好好想個法子才成……”

錢不缺才坐了片刻就坐不住了,便起身在房間里來回走了起來,冥思苦想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有了個說不上好的主意。

“又要隱蔽又要能修行,思來想去天都也就只有一個地方可去。妮子啊妮子,你這不是難為我嗎?非得讓我拉下這個臉去求那個人!唉!誰讓你是我選中的弟子呢?以後可不好過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