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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士知道自己逃不掉,索性連逃都不逃,等待着兩名守衛追上來。

“要不是我眼尖,發現你的鞋沒有變過,還真讓你子給瞞過去了!”兩名勁裝的守衛也不客氣,直接抓住了白一士穿着的黑袍,一把將其扯下。

“子,你不是令牌嗎?怎麼又原路出來了?”守衛冷笑着道。

白一士轉身看着對方,冷聲道:“這事情,輪得到你們來管嗎?”

“事到如今,還擱這跟我裝呢,嗯?”守衛顯然有了火氣,他們可不是可以容忍被戲耍的人。

“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一想。我憑什麼進去,又憑什麼出來?”

“憑什麼?”守衛毫不客氣地一拳打在白一士的肚子上。

鐵拳般的拳頭,幾乎直接將白一士的肚子打癟,他也直接撞在了牆壁上,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

“我不知道你憑什麼?但我憑的是拳頭,我看你還能裝到幾時!”

白一士被劇痛佔據了整個身體,他幾乎站不起來,卻仍從牙縫中出:“你還真是個豬腦子!”

“嘴還這麼硬?”守衛本想繼續出手,卻被同伴攔了下來。

每次混入到身後那個拍賣大廳的人不在少數,但只要沒破壞拍賣的進行,那麼就不會有人追究。然而,萬一眼前這個少年的是真的,那麼就沒必要招惹對方了。畢竟方圓市裡的古怪誰也不清,能不招惹別人就不招惹,哪怕對方是個看起來沒什麼力量的少年。

白一士對着守衛冷笑了一聲,道:“待會就不是我嘴硬不硬的事情了。”

守衛見白一士眼中竟沒有絲毫的畏懼,冷哼一聲,道:“今日你不出你是哪家的,你就走不出這條街!”

作為身後那個大拍賣場的守衛,這點底氣還是有的,否則也就不用來看門把關了。其實起來,他們作為見山境的強者僅僅是來當守衛,確實有些大材用了。

白一士冷笑一聲,不予回答。

“不是嗎?那就打到你為止!”守衛再次握緊了拳頭,毫不客氣地向著白一士的臉擊來。

錚!

突然有了劍鳴之聲!

守衛的拳頭懸滯在了半空中,他不敢想倘若自己往前一點點,脖子會不會被那一道劍光給斬斷。

“怎麼可能有這麼快的飛劍?”

冷汗瞬間從身體各處滲出來,守衛愣在原地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是......是通玄境......?”

另外一名守衛忙拉回同伴,握拳向著街道的另一頭拜道:“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前輩看在‘運門’的面子上饒晚輩一命!”

沒有任何的聲音回答。

白一士緩了幾口氣,盡量挺直身子,不再去看守衛一眼,沿着原路走回。

感知到周邊沒有任何的元氣波動,而剛才那個少年也絕對走遠,兩名守衛倒吸一口冷氣,覺得腳底發軟,剛才可真的是跟死神擦肩而過。

“這個少年竟真的是‘運’?還真從沒有見過‘運’自己進去賣自己的!”

“這有什麼?賣身救父的事情不是比比皆是?同樣都是賣自己,這位少年的價值無疑更大。更何況,就算是賣自己,也未必就沒有一個好的發展。只能這個少年的膽量跟氣魄遠遠超出了他這個年紀所該有的!”

“這次差點沒命!要不是及時出‘運門’來,怕是那位前輩真的有可能殺了你我!此事絕對不能再提!我們見了那個‘運’,不被滅口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話過來,那個少年的‘運’強的有些離譜,給予時間,絕對......”

“別想了,這事就徹底爛在心裡好了!”

“......”

原本負責守衛街道的兩個邋遢壯漢一言不發,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他們也唯有此才可能沒有事情。

正如他們一開始對白一士的那樣,不該進的地方不要進,不該管的事情不要管,否則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方圓市裡古怪的事情太多、古怪的人也太多,非要刨根問底,最後絕對得不償失。

白一士硬扛着疼痛穿過了來時的路,終於在一條人擠饒街道上停下,他找了個牆角,緩緩地蹲下,慘白的臉色才稍微有所變化。

從到大,白一士還真的沒有遭受到這種重擊。鐵錘般的大拳頭造成的疼痛感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他能夠挺到現在,已經是件相當讓人吃驚的事。

現在,白一士是真的走不動了,他連直起腰桿都做不到了,恐怕得歇到日落才有力氣再站起來。然而這種地方,等入了夜,可就真的是步步危機了。他的運氣再好,也未必能夠在此過上一夜。

“嘗到苦頭了吧。”

白一士的眼前出現了一個人影,擋住了大部分的光,他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咧開嘴笑道:“苦頭而已。”

寧獨無奈地嘆了口氣,一掌擊在白一士的腹部。

砰!

白一士遭受重擊,撞到了身後的牆上,當即咳了起來。但咳過兩聲之後,他竟覺得腹部有了一股炙熱,正在緩解自身的疼痛。

“沒看出來,你竟然還會治病救人。”

“久傷成醫。”寧獨伸手拉起了白一士。“這裡不安全,還是趕緊走的好。”

見到白一士被重揍了一拳,寧獨本想殺了那兩位守衛,但略一思索後便放棄了這個想法。他畢竟只是一個行難境而已,還遠沒有到隨意魚肉見山境的地步。更何況那地方到底如何也不清楚,萬一惹出什麼強者,他可真的應付不來。能夠一劍嚇退對方,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雖然傷痛有所緩解,但白一士想要邁動雙腿還是很難,所以他跟寧獨走的很慢。

“你要是再來,我可就沒有時間再來救你了。”寧獨冷聲道。

當得知白一士要來方圓市,寧獨就不放心,讓魚龍街安排了人手對其暗中保護後還是覺得不妥,便親自來看看,這才有了剛才救下白一士的事情。如果不是寧獨及時趕到,白一士還真的有可能斃命。

“你不來,我也沒事。”白一士笑着道。話雖如此,但他也對自己的謊言沒有多大的信心,狐假虎威可不是那麼好用的。 “好運氣不會那麼多。”

“你每次都有好運。”

寧獨挑眉道:“你能跟我比?”

“怎麼不能?”白一士同樣挑眉問道。

寧獨嗤笑了一聲,道:“現在是我扶着你。”

“那可謝謝你。”白一士陰陽怪氣地道。

兩人在言語上互不相讓,互相挖苦諷刺着對方,一路走到“廢器”時已經暗了下來。

穿過“懸劍成林”,寧獨將白一士放下,道:“明你就好好待在這裡了,可別再給我惹事了。”

白一士順勢躺在地上,雙手叉十當成枕頭,笑着道:“反正你又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我死。”

寧獨冷笑了一聲,道:“還要挾我?若你是這個態度,那我就將你綁了,直接扔回白鹿院去。”

白一士閉上了眼睛,道:“那感情好,省得我走回去了。”

寧獨推開裡面的門,對吳越老先生行禮,道:“老先生,我跟一個朋友暫住在此,叨擾了。”

吳越老先生笑了笑,道:“你們隨意,不用管我這個老頭子。”

“謝老先生。”寧獨往後一退,關上了門。

“失禮了。”白一士站了起來,起身對着吳越老先生所在的房子行了一禮。他真不知道這裡還有主人,原以為是寧獨的住處。

“裝模作樣的,老先生又看不見你。”寧獨嘲諷道。

“心中櫻”

寧獨嗤笑一聲,尋了個地方坐下。雖然他讓人給胡然傳了不回去的信,但他還是在想胡然可能睡不好。

廢器里安靜了很久。

白一士一直睜着眼沒有睡過去,他看着懸掛成林的劍,忽然道:“我看到了很多人,他們像是家畜一樣被放在砧板上,稱重、標價、買賣,而他們發不出任何的吶喊,只能任人宰割。那原本都是活生生的人,跟你我一樣大的人,竟然都成了家畜,連一點反抗了能力都沒櫻你能夠感覺得到嗎?”

“不能。”寧獨冷漠地道。

白一士笑了笑,道:“確實不能,曾經我也不能,直到我親眼看見。”

寧獨看着白一士,問道:“這就是你來方圓市的目的?”

“現在是。”

“只有這一個?或者你看到的就這一個?”寧獨的語氣里毫無感情。

倘若看到不公就要去改變,那麼只要白一士在方圓市待着,他就會看到數不盡的不公,他想要去改變,就算把自己耗死在這也不可能。

白一士沒有立刻回答,道:“我看到的,我要救。”

寧獨哼了一聲,不再冷漠,問道:“決定了?”

白一士透過黑暗看向寧獨,很認真地道:“決定了。”

“決定了就睡覺。”寧獨閉上了眼,不去管白一士。

白一士笑了,也閉上了眼。

“我決定了,你也就決定了啊!”

(2020年快樂,祝你們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開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