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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炎和親隊伍的行營此時已經駐紮在了北境第一重鎮,鎮雪關內,由於在北遼城出過事情,這次和親隊伍直接紮營在鎮雪關軍營之外,形成了一片十里連營。

自從進入了嵐州之後,白瑾就在一直忙活,幾乎親自拜訪了所有嵐州的重臣。

嵐州官場反應也很鮮明,可以簡單分為兩系,一系是由以嵐州王府為首,由嵐州當地人組成的嵐州派,此派人對朝廷的和親政策甚是不滿,一直保持着對蠻族的敵視,對白瑾也是態度冷漠,嵐州王本人長孫元傑甚至一直託病不見,只讓長子長孫良負責和親隊伍的接待工作。

另一系是由外放至嵐州的大臣組成,這一派的人素來覺得被嵐州當地派欺壓,形成了以嵐州軍副都督秦明為首的外來派。這一派對於白瑾甚是歡迎,簡直就像見到救世主一樣。甚至已經開始有傳言,長孫元傑如果病故,長子長孫良會接任嵐州王,然後由白瑾接任嵐州軍都督的說法。

表面平和的嵐州官場,暗地裡卻是波濤滾滾,等待着某一天爆發出來。

這金兀朮確實有幾分能耐,他年齡雖然不大,但卻在熊族輩分不低。早年間祖父與父親也都是為了蠻族拼殺過的勇士,自身又是‘御寶靈體’。所以在蠻族地位也是不低。

商議接親細節的負責人正是熊族的一位長老,而金兀朮按輩分又是這位長老的子侄,平日里就經常為這位管事,此次找了個由頭,金兀朮就親自帶人負責這位長老的護衛工作了。

而護衛之中,有一個人體型較比其他膀大腰圓的護衛要清瘦很多的身影,雖然也是一臉鬍子,但仔細看的話,卻能發現,那些鬍子似乎是黏上去的。

經過一番商議,沈興山最後決定由楚燁化妝為蠻族武士隨金兀朮潛入和親隊伍的行營。

一來是楚燁身手不錯,真發生意外的話,有自保的能力。

二來是這金兀朮似乎就認準了楚燁,楚燁親自前往的話,金兀朮也能盡心儘力的維持。

三來是楚燁本就與羅陽相熟,萬一換了旁人,一時半會也可能得不到羅陽的信任。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次所取之物有些隱晦,沈興山實在不想再有其他人知道了。

有着金兀朮的帶領,楚燁很容易就隨着蠻族長老的隊伍混進了和親行營。雖然行轅守衛嚴密,但對蠻族的人卻是十分寬鬆。由於兩國關係複雜,蠻族這隊人甚至不需要取下兵刃,也可以進入行營。

就連三殿下白瑾也特意交代,到了北境之後,一定要對蠻族保持友好的態度。

找了個機會,楚燁衝著金兀朮使了個眼色,徑自脫離了隊伍,隱身在一個偏僻處。拿出沈興山早已準備好的地圖,大致辨別了下方位,就向羅陽的營盤摸了過去。

為了在行營中行走方便,楚燁換了身大炎將校的衣服,還特意把羅陽當日給的令牌掛在腰間。

經過一陣尋覓,楚燁終於找到了一個大大的金色營帳,與其他營帳不同,這個營帳周圍的護衛特別的多,而且全部都是三皇子白瑾的親衛。

楚燁正思考如何潛入,卻見到一個粉衣女子形色匆匆的自營帳中出來,時不時的還回頭望望營帳,似乎是擔心營帳內的人發現一樣。營帳外的守衛只是看了一眼粉衣女子,也不管她,任由她出去。

雖然隔着老遠,楚燁也能看出,那粉衣女子正是月兒。自從當日分別,一月有餘,卻恍如隔世。但楚燁心中一直惦念這月兒,如今看到月兒沒什麼損傷,心下一松,某處懸着的心弦,終於放了下來。

見到月兒,楚燁暫時放棄了進入羅陽營帳的想法,向著月兒走開的方向就跟了上去。

三轉五轉,月兒來到了一處青色營帳旁邊,似乎有意躲着他人,月兒一路走的也是十分隱蔽,要不是楚燁有心跟蹤,恐怕早就被月兒甩丟了。

楚燁心下奇怪,隱身在月兒不遠處的一個角落之後。

等了一小會,只見一個青衣男子從另一個方向緩緩走來,待走近了,楚燁就是一驚,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被自己揍得半死的六劍山莊葉峰。

此時葉峰的傷勢顯然已經好了,沒了六位莊主的六劍山莊地位也是大不如前,葉峰迴去也沒什麼好處,索性就留在戚翁身邊,為戚翁做事。

“此物我已經搞到,但我很奇怪,為什麼戚翁會要這個東西?”月兒伸手遞給了葉峰一個小包袱。

葉峰長得算是俊俏,但眼神依舊猥瑣,拿起包袱放在鼻子前,深深嗅了一口,嗓音淫邪的說道“這味道果然香甜,但會不會是你在騙我,把自己的肚兜拿來充數,來,讓葉哥聞聞,跟你的是不是一樣。”

楚燁見到這一幕,雙瞳就有些發熱,有些要出手的衝動。

“混賬!”隨着月兒一聲嬌喝,一個大嘴巴子就甩在了葉峰臉上。“我可是三殿下的人,你這奴才也敢對我無禮。”

臉被月兒這一巴掌扇的有些發麻,葉峰啐了一聲,怒道“臭婊子,你不過是賣了自己主子換自己富貴的婊子,真當自己是王妃了么。憑你也想爬到白瑾的床上?等日後老子有了功勞,一句話就能讓戚翁把你賞賜給我,到時候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月兒聽到這些話臉色有些發白,抬手就又要打過去。但這回葉峰有了防備,哪還會讓月兒得手,輕輕一捏就把月兒手腕捏住。隨手一摔,就把月兒摔在一邊,頓時把月兒摔了個烏雲散亂,嬌吁連連。

葉峰見月兒嬌媚的模樣,此處又甚是偏僻,色膽大起,居然一下撲了上去,上下其手就要用強。

月兒拚命掙扎,但以她的能耐哪裡比得過玄階下品的葉峰,幾下就被壓制在地上,只急得梨花帶雨,張開嘴就要大聲呼叫。

葉峰倒也狠辣,見月兒要呼喊,直接一把掐住月兒的脖子,也不管月兒是不是承受得住,一股炁勁灌入,直接把月兒震暈過去。

看着月兒精緻的面容和錯落有致的嬌軀,葉峰此刻就是淫蟲上腦,再也把持不住,一把就撕開了月兒的外衫,露出了光潔的雙肩。葉峰舔了舔嘴唇,就要繼續動手。

“巨闕入陣!”這是葉峰最後聽到的聲音。

隨着這一聲低喝,楚燁兩式功法一同使用,以‘巨闕指’為劍,施展‘入陣’劍訣,瞬間一道霹靂般的身影夾雜着金色劍芒在葉峰身邊連續閃爍。

等楚燁身形再次出現的時候,葉峰的身軀卻緩緩的向後倒下,眼神空洞,四肢、丹田、前後心上分別被戳出了七個血色窟窿。微微掙扎了幾下,葉峰就再也沒了動靜。

楚燁方才一擊直接廢了葉峰最大的幾處經脈,即使不死,葉峰以後也是一個廢人。對於這樣一個一直仗勢欺人的人來說,恐怕廢了他,才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轉眼看了看還暈在一旁的月兒,楚燁眼神複雜。從月兒的行徑,二人剛才的對話,以及沈家被連根拔起的事情來分析。楚燁已經能猜出月兒的所作所為了,他看着眼前這個美麗的如同仙子般的女子,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種情緒,是失戀?還是是失望呢?”楚燁自嘲的笑了笑,俯下身子,將自己的外套披在月兒身上,淡淡的道“以後,好自為之吧。就此別過,沈月兒。”

做完這些,楚燁伸手拾起了裝着羅陽肚兜的小包袱,轉身漸漸消失在行營之中。

當天夜裡,送走了蠻族長老的白瑾,酒氣熏熏的回到了自己的大帳內。

但沒想到,迎接他的不是嬌媚侍女,也不是熱水暖湯。而是戚翁獨自站在他的大帳內,眼神陰冷,淡淡的說“我們要的東西,月兒搞到了,但卻在大營里被人搶走了。”

白瑾聽到這裡立刻清醒了一半,急忙道“什麼人能在大營里動手?”

戚翁搖了搖頭,咬着牙說道“不知道,但只要抓到去‘天機閣’換‘赤烏令’的情報的人,就能找到線索。”

“那我們的計劃?”白瑾有些猶豫道。

戚翁擺了擺手,眼神望了望帳外,道“不妨事,就算不能讓‘赤烏劍仙’出手,我們也能借他人之手,除去羅陽。”

“蠻族‘祭星’的結果,就算是他們自己的大君都不能違背。到時候,沒人救得了羅陽!”說道最後,戚翁的眼中發出無數殺機。

在自己眼皮底下被傷人奪物,顯然觸碰了戚翁這個控制欲極強的人的底線。無處宣洩的殺意,乾脆全部傾注到了羅陽身上。

白瑾顯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去觸戚翁這個霉頭。簡單詢問了下事情經過,感嘆了一聲“可惜這六劍山莊了,最後一點血脈也不明不白的斷絕了。”

戚翁卻是陰惻惻的一笑,道“我當日既然對葉問天承諾過保他們傳承,那就絕不會食言。那個廢人葉峰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您看看,是誰來了。”

白瑾順着戚翁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通體黑色紗衣的女子,緩緩走進了營帳,慘白的肌膚在黑色紗衣後面若隱若現,面容雖然被黑紗遮蔽,但眼神似有魔力一般,讓人覺得定然是個嬌艷絕倫的女子。

“魅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