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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燁打從一見到老者,就心知不好,看老者一副要殺人的模樣,轉身就往外跑,但這葉三長老怎麼肯放過楚燁,只見葉三長老一個閃身,瞬間就來到楚燁身後,一掌重重的拍下。

楚燁正背靠一座假山,躲肯定是來不及了,只能硬着頭皮又使了一招‘巨闕指’,迎了上去。轟的一聲,葉三長老竟然被轟得倒飛了出去,重重退了幾步,才站穩了身形。

楚燁看着自己的手,絲毫無損,正在驚愕,就聽到背後假山嘩嘩碎裂的聲音,回頭一看,一個身高九尺,灰布僧衣的大和尚正站在身後,一隻手緩緩的從假山上收回。

這大和尚正是普渡,接到楚母提供的信息後,普渡前兩天已經來到行轅打探了數次,都沒找到那些被抓走的尼姑,最後兩次甚至驚動了守衛在這裡的金羽衛。雖然沒有暴露身份,但也讓行轅內加強了戒備。

最後大和尚決定乾脆光明正大的前來拜訪,以自己的身份直接在行轅內探查,而且與楚母約定,他在明處找人,楚母在暗處找人,找到人後能救則救。救不出則已放火為號,另一個人見到火光,就去接應。

普渡其實最早就在這院子旁邊,從葉峰調戲那些侍女開始,普渡禪師都看在眼裡,本想出手教訓,但奈何身份相差太多,不想現身。正準備從暗處給葉峰點教訓,就看到楚燁前去抱打不平。

看楚燁與葉峰對戰的時候,普渡大師更是忍不住發笑,怎麼說也是個修行者,在世人眼中也算是有些身份顏面的人,可打起架來全然一派市井流氓的風采,全無章法不說,還弄得一身泥濘,污手垢面。

看楚燁得勝,普渡本欲離開,但就在普渡剛要走的時候,感到一股殺氣洶湧而來,普渡身為四大神僧中最年輕的一位,脾氣也比其他三位師兄暴烈的多,本來就因為葉峰的做法感到厭惡,又看到葉三長老不顧身份,上來就對楚燁痛下殺手,所以直接出手干預,而且手下也沒留什麼情面,暗自灌入了獨門的金剛勁炁,這會兒正震得葉三長老氣血翻騰。

大和尚緩緩走到楚燁身旁,伸手抓起楚燁的手,號了號脈,說了句“無妨”,伸手遞給楚燁一個盒子,裡面盛着一顆精緻藥丸,說道“小施主體內炁勁消耗過大,這顆‘菩提化體丸’你且服下,以免動搖了根基。”

楚燁接過藥丸,這藥丸通體棗紅,緩緩散發著陣陣丹香,光看盒子都知道價值不菲。楚燁咽了口吐沫,看了看大和尚慈眉善目的樣子,道了聲謝,就趕忙吞下。

吞下後就感到肚子里散發出陣陣暖流,剛才消耗的炁迅速得到了補充。身上的痛楚也大大的減輕了。

普渡彷彿沒看到葉三長老一樣,繼續說“小施主剛才那指法,頗有‘重劍無鋒,大巧不工‘之感,威力巨大卻又留有一分慈悲之念,與我們卧禪寺的’大金剛指’有着異曲同工之妙,敢問小施主師從何人?”

楚燁一窒,答道“家師本就行事低調,而我又學藝不精,家師怕我辱沒了門楣,不讓我以他老人家弟子的身份自居,故而不無法說與大師。”

普渡倒不在意,反而似有讚許的點了點頭。

不遠處的葉三長老此時有些冷靜下來,心中微微打鼓,這小子年紀輕輕,修為就能夠達到黃階巔峰,而且能在這皇室行轅中行走,想來是有些背景,而且剛才連這個出手不凡的大和尚都誇讚他功法精妙,恐怕這大和尚就是今天來此要給公主祈福的卧禪寺四大神僧之一的普渡。連他都讚許的功法,那得是什麼人能夠所有?

想到這裡葉老有些發酸,卧禪寺,玄雲山,正一盟,摩天宗,憑什麼人家就是四大門派,憑什麼人家就有源源不斷的人才,因為人家傳承的功法!同樣的修為,修習的功法不同,戰力的差距堪稱巨大。

像玄雲山這種收徒條件再高些的,哪一代不得出幾個能夠越階而戰的人才,越一階還算好的,越兩階甚至三階的都出現過。現在的三大尊師中的玄天天尊,當年一入地階就獨戰魔天宗三位地階長老,而且是一死兩傷,自己還全身而退。

所以每個宗門都對自己的功法視為門派的命脈,要不怎麼每當有玄妙功法現世,都會搞的滿天下的血雨腥風。

葉三長老看普渡已經出手,自己想要當場斃了楚燁,也不太可能。只能以後找機會再跟這小子算賬了。

正在這時,一群人熙熙攘攘來到這個院子之中。為首的一人身穿一件白色錦袍,上面綉着一條四爪銀蟒,氣宇軒昂,正是此處的主人,三皇子,白瑾。

白瑾頗為厭惡的掃視了一圈這個院子,滿地的雜亂惹得他陣陣惱怒,礙於普渡,葉三長老的面子又不好發作。只能沉聲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葉三長老見到白瑾,只是施了一禮,道“我的徒兒被此人所傷,還請殿下處置此人,為我徒兒做主。”

白瑾上下打量了下楚燁,目光落在腰間的金牌上,說道“你是羅陽的人?”

楚燁一看這葉老頭來了個惡人先告狀,自己也是市井混跡多年的人。看到白瑾問話,趕忙退到一邊,行了個大禮,答道“本人為羅陽公主護衛,楚燁,巡視期間見有人調戲侍女,對煌煌天威不敬,於是出手制止。但出手沒把握住分寸,打壞這院子中的花花草草,還請殿下責罰。”

白瑾一愣,撫掌大笑“沒想到羅陽身邊居然有如此膽大又機靈的傢伙,你說是讓我責罰,但你打傷的是冒犯天威之人,這在大炎境內都是過硬的理由,我不賞你似乎都說不過去,還讓我罰你?”

說完白瑾對着身邊管事使了個眼色,管事的人會意,退了出去。

白瑾對着普渡施了一禮,說道“大師遠來是客,我管教不嚴,手下惹出這等閑事來,讓大師見笑了。”

普渡趕忙深施一禮,答道“殿下客氣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雖為方外之人,但依舊是大炎臣民。殿下身份尊貴,這一禮太重了。”

白瑾心中暗喜,但依舊是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與普渡說話甚是客氣。葉三長老反倒給晾在了一邊。

過了一會管事回來,附耳對着白瑾說了一陣。白瑾微微點頭,道“剛才的事我已經了解,侍女們確實對葉峰少俠有所衝撞,葉峰少俠對其小懲大誡,但玩的有些過火,引起了誤會。但葉峰少俠在剛才也確有不遜之語,本當追究,但念在事出有因,且已經受到懲罰,此事也就不再追究了。”

白瑾這麼做,可算是相當照顧楚燁一方了,倒不是看在羅陽的面子上,一是白瑾看這普渡多少有給這個楚燁撐腰之意,自己送個順水人情;二是因為這葉三長老眼裡只有大皇子,對他這個三殿下素來桀驁,自己也想藉此打壓打壓葉三長老的囂張氣焰。

這樣處理完,白瑾對普渡搭了聲請,就要離去。葉三心裡不是滋味,白瑾這處理是絲毫沒給自己面子,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倒也沒暈頭會在當庭廣眾下頂撞三皇子,只見他對着跪倒在一旁的一眾侍女就是一聲怒喝“都是你們幾個賤婢!”一甩袖子,就是一道真氣劍芒射了過去。

葉三長老出手突然,在場的就連普渡都沒想到此人會有如此喪心病狂之舉,想要救時已經力有不逮。但卻有一道身影出現在一眾侍女身邊。

這人影早有準備,一記手刀將葉三長老的劍芒轟了個細碎。葉三長老一愣,等他看清楚是誰,更是氣得他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