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占就占唄。”秦牧笑了笑，並不在意。
寧天怔了怔，“老秦，你怎麼一點都不着急，剛才一路走來，你可看到了這裡的人對白漂亮有多尊敬和喜歡。”
秦牧和洛靈相視而笑。
“你們笑什麼？”寧天滿臉不解的問道。
“以後再告訴你。”
寧天也知道白狐在這裡，很多話不好說，只能將疑惑憋在心裡，等找時間在問秦牧。
白狐有些得意，“秦兄，覺得我這個方法怎麼樣？”
“不錯，真的很不錯。”秦牧誇讚。
“真的？”白狐狐疑，秦牧這樣說，倒是令他很意外。
“真的。”秦牧滿臉認真的點點頭。
白狐笑道，“我翻閱過你們的史書，縱觀歷史，每個朝代的覆滅，都跟當局者的暴-政有關。所以說，我這仁德征服，才是上策。”
“看來你做了大量的功課。”
“那是自然。”白狐得意道：“不過你們放心，若是我征服了天下，只是將這天下的主人掉個個而已，絕對不會濫殺無辜。”
秦牧鼓掌，“我支持你。”
“嗯？”白狐滿臉好奇，“秦兄不是應該阻止我嗎？”
“我為什麼要阻止你？”
“你就不怕以後這天下是我狐族做主？”
“誰做主跟我有關係嗎？只要不濫殺無辜，我都沒意見...這皇帝輪流做，誰知道明年是誰？”
白狐有些懵，目光閃爍的看着秦牧。
“你說的是真心話？”
“我從來不說假話，我看得出來，你們救死扶傷，保一方百姓安寧，我為什麼言不由衷。”
“獸族的人都說我奇怪，在我看來，秦兄才是個真正的怪人。”
秦牧笑着擺擺手，“那就祝你心想事成...說真的，你這樣的做法，我舉雙手贊成。”
“好了，你也炫耀完了，你的成績我們也看到了，就不多打擾，我們還得去下一站。”
“這麼快就要走？”白狐有些意外。
“那這天明市有什麼名勝古迹嗎？”
白狐笑道：“說起名勝古迹，這天明市可不少。”
“那行，我們在這裡逗留兩天，你帶我們好好轉轉，接下來的兩天，就有你安排了。”
“呃...”白狐滿臉懵逼，這秦牧的變化也太快了吧？
“那行，我想安排你們休息，旅途勞累，你們肯定也累了。”
秦牧微微頷首。
白狐在旁邊的酒店，安排秦牧等人住下。
“師傅，我已經交代好了，如果你們餓了，下面就有餐廳，所有的花銷記賬上，我會一次結的。”
藍薇薇頷首。
“師傅，那我先去處理事情了，儘快今天處理完，明天再帶你們出去玩。”
“嗯。”藍薇薇話不多，還真像個嚴格的師傅。
白狐對着藍薇薇施禮，然後跟眾人擺擺手告辭。
等白狐離開，寧天迫不及待的問道：“老秦，現在這裡說了吧，你為什麼一點都不着急。”
藍薇薇也好奇，“這白狐的手段的確比其他的凶獸高明的多，再這樣下去，他們很快出蠶食其他的城市。”
秦牧輕笑一聲，正欲說話，洛靈的母親道：“秦牧，你們聊吧，我們帶凰兒去休息了。”
“好。”秦牧點頭，“叔叔阿姨好好休息。”
兩個老人是普通人，對於他們說的事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小鳳凰不願意離開，兩位老人只能自己去隔壁的房間休息。
兩位老人走後，秦牧這才笑道：“白狐這一招雖然高明，但是卻忽略了一點。”
“什麼？”
寧天和藍薇薇好奇的問道。
洛靈輕笑，“是人性。”
“人性？”寧天和藍薇薇不解，“什麼意思？”
洛靈笑道：“我給你們講個故事，我上大學的時候，那時候剛好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跟同寢室的其他人也不熟，她們總喜歡捉弄嚇唬我...新來的嘛，肯定要受欺負的。”
“那是我什麼都不怕，但是有一天晚上，我一個人在宿舍看書，突然停電了...結果，接着月光，我看到窗戶外面飄過一道影子，還伴隨着嗚嗚聲，同寢室的人告訴我，這個宿舍曾經死過人，那次我真的是被嚇到了。”
“之後，我找校領導反應，當時有個老教授笑話我...他說帶我去看看比鬼更可怕的東西。”
寧天好奇道：“比鬼更可怕的東西，是什麼？”
“一本書。”
“嗯？”寧天滿臉疑惑。
“老教授給了我一本書，是京城近三十年來的刑偵記錄，上面記載的都是真人真事...老教授告訴我，看完這本書我就會知道，比鬼更可怕的東西是什麼？”
“是什麼？”藍薇薇問。
洛靈笑道：“是人性。”
寧天頓時滿臉鄙視，“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
洛靈沒好氣的說道：“你懂什麼，那本書讓我認識到人性的黑暗面有多可怕...人性分善惡，當你的慾望沒有得到滿足的時候，惡的一面就會爆發，那時候什麼道德倫理，律法制度，都不值一提。”
洛靈看向寧天和藍薇薇，“明白了嗎？”
“什麼我就明白了，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寧天滿臉鄙視。
“我好像有點懂了。”藍薇薇道。
洛靈鄙視，“你不懂，是因為你頭腦簡單。”
“我......”寧天不服，“你怎麼不說你羅里吧嗦的說了一堆，都沒講到重點。”
藍薇薇道：“洛靈的意思就是，當人的慾望沒有得到滿足的時候，惡的一面就會徹底爆發。”
寧天直撓頭，“親愛的，你是不是被洛靈這狐狸精洗腦了，盡說些我聽不懂的。”
秦牧無奈，笑道：“她們兩個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別看天明市的人現在對白狐愛戴有加，但是人性慾壑難填，人力總有窮盡的時候，白狐也不是神，總有做不到的事情...那時候，這裡的人慾望無法滿足就會出現惡的一面。”
“人是習慣性的動物，我告訴你，如果你一直對一個人好，時間長了，會被他當成是理所當然的，漸漸地，就會索取更多。”
“比如，我有一個雞蛋，不喜歡吃，我每次吃飯的時候都給你，開始你可能會說一聲謝謝，後面就會習慣。當有一天我認識了洛靈，把雞蛋給了洛靈，你就會恨我，因為已經認定我給你雞蛋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時候，不根本不會想起來，那個雞蛋本就是我的，我給誰是我的權利。”
寧天道：“我怎麼可能為了一個雞蛋恨你，你也太小看我了？”
秦牧一拍額頭，得...白說了。
“寧天，明天讓白狐給你聯繫個精神科的醫生。”
“去，一邊玩去，真以為我傻啊，我聽明白了...你們的意思就是，人不能對他太好，夠不能喂的太飽。”
“感情你一直在裝傻逗我們玩啊？”秦牧沒好氣的說道：“沒錯，就是這個意思，話糙理不糙。”
藍薇薇沉吟了一下，道：“這也就是說，白狐在這裡救死扶傷，只是暫時得到這裡的人愛戴，遲早有一天，這種愛戴會變成惡意？”
“沒錯。”洛靈笑道：“白狐畢竟是獸族，太不了解人性了...以仁德征服，的確是上策，但是一味地施以仁德，就會適得其反。”
“我們龍夏，也是以仁德治理天下，但是卻也有嚴苛的律法震懾，所以才有這數十年的國泰民安。”
藍薇薇點頭，“的確，一味的仁義，只會讓人的慾望膨脹，胃口越來越大，武力鎮壓也是很重要的，要雙管齊下。”
“微微，你真是太聰明了，一點就透...白狐說他翻閱過史書，但是卻根本沒了解透徹，想要真正的安寧，就得讓人又敬又怕。”
秦牧笑道：“據我們現在所了解的，獸族現在應該分為兩派，白狐這一派主張仁德...另一派，主張殺戮。其實，若是這兩者結合起來，便能取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所以，我才讓微微收白狐為徒，好隨時掌握他的變化和動向...另外，對於他的做法，我們也要支持，反正也成功不了，順手為百姓謀福利，何樂而不為呢？”
寧天微微點頭，“老秦，還你高啊，那隻死狐狸，現在估計還暗自得意呢。”
“秦牧，你真的是太陰險了。”藍薇薇道。
秦牧微怔，苦笑一聲...仔細想想，的確有點陰險，但也是迫不得已，畢竟天下大亂，獸族也有責任。
寧天滿臉不爽，“親愛的，你怎麼能向著那隻死狐狸說話呢？”
“他是我徒弟，我向著他說話，有什麼問題嗎？”
“我還是你老公呢，你胳膊肘應該往我這邊拐。”
“沒結婚，就不算老公...洛靈說的，而且我要是不滿意，隨時可以換。”
“......”寧天滿臉懵逼，“你說什麼？”
“我說，好好表現，不然我換了你。”藍薇薇平靜的看着寧天，“別忘了，當初你是怎麼對待我的，我追你跑，都說女追男隔層紗，我卻隔了無盡歲月那麼長，我可是龍族公主，我不要面子的嗎？”
“可是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那是因為我鬼迷心竅，當初年少不經事...現在我見的多了，這個時代到處充滿了誘惑，我肯定是會變的。現在我才發現，好男人多的是，我長的這麼漂亮，當然有重新選擇的權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