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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鳳宵支支吾吾,聞言落離心中一驚:“莫非他們也遇害了?”

這更坐實了王念飛說的,落離哀嚎一聲下一刻就已經捂着腦袋倒了下去,她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七魄再次亂了。

“小落落,別急,他們沒事,他們逃走了。”鳳宵蹲下身抱住落離哄道。

在一旁的王念飛聽到這個心下鬆了口氣,溫嵐茗和韓玲玲顧飛也同他講過,是顧叔叔的好友,未來要和他一起生活的人。

聽到這個,落離的情緒稍稍穩定了幾分。

“真的?”她抬起頭,希冀的看向鳳宵,鳳宵肯定的點點頭。

和鳳宵一起生活了一千多年,落離對鳳宵可謂無比了解,她沒說謊。落離稍稍放下了心。

“我要見楊巔峰。”落離牙齒咬出了血,定定道。事情是楊巔峰去辦的,情況如何他最清楚,落離直接提出要求。

看着如此狀態的落離,鳳宵也不敢阻攔,她怕攔着她反而會更加激化情緒,於是連連點頭道:“好好好,我這就帶你去見他。”

鳳宵攬起落離就走,王念飛在後面一路小跑的追着。

不消片刻,他們就來到了寒獄。楊巔峰被關在寒獄裡,不過是御宗自己的寒獄。

只是靠近,就已經非常冷了。

在寒獄門口,鳳宵有些踟躕,而王念飛也終於氣喘吁吁的趕到了。

見他趕來,鳳宵懷中的落離勉力撐起一個笑,對王念飛道:“你還小,進不得寒獄,在外面等着罷。”

王念飛紅着眼眶點了點頭,他已經看出來了,落離此時的狀態非常不好,似乎顧叔叔的事對她刺激很大。

“她真的是顧叔叔的朋友。”王念飛在心裡給落離劃好了派別。

落離望向鳳宵,在鳳宵的帶領下,兩人暢通無阻的進了寒獄。

豈止王念飛受不得寒氣,此時的落離也受不得,但是進去後落離卻並未感覺到一絲寒冷,周身反而有種暖融融的感覺。

“師父,您……!”落離震驚的望向鳳宵,鳳宵輕輕點了點頭道:“大概在一個月前。”

若是平時,落離必會為此十分高興,但是現在的她卻絲毫高興不起來,她乾巴巴的說了句:“恭喜師父。”之後便再無下文。

鳳宵知道,落離這是怪自己了。若非多年養育之恩,恐怕落離此刻對自己也早已橫眉冷對了。

自己這個大弟子,輕易不動情,但一旦動情看似不顯山不漏水,實則用情至深。

御宗寒獄裡人並不多,鳳宵邊走邊解釋道:“楊巔峰去時,我讓他協助刑宗,但務必要保證他們的安全,但他被掌門令牌嚇住,不敢動手,因此我罰他在寒獄中靜思十年。”

“師父。”落離打斷她:“為何要去抓捕顧飛,他犯了什麼事?”

鳳宵欲言又止,似不願多說,落離也不逼他,因為楊巔峰正在他面前的一間牢房裡閉目靜修着。

“楊巔峰。”鳳宵一聲低喝,猶如震雷般把楊巔峰驚醒。

“宗主,師姐。”楊巔峰見是他們,慌忙爬起來行禮。

他看向兩人,滿面愧疚。

“那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我講清楚。”落離面無表情的看向他,目光竟比這寒獄更冷。

“是……”楊巔峰接到宗門命令開始講起,一直講到他們遍尋無着,只得返回宗門。

落離越聽臉色越差,在她聽到溫嵐茗被生生撕裂手臂時,一股蓬勃的怒氣已經蓄勢待發,周靜被擄時,她已經把指關節握的咔咔作響。

在楊巔峰講到周靜被帶到太空中,而楊巔峰等人懾於掌門令牌不敢有所行動時,落離眼中血色盡顯,鳳宵擔憂的看着她,而落離則示意楊巔峰繼續講下去。

現在落離的腦中比碎魄沖靈的那一刻還要亂,但是她的表情卻奇異的越來越平靜,越來越平靜……

鳳宵見她此時的表情,比之剛剛更顯擔憂,剛剛的情況尚還在自己的掌握之內,但現在,鳳宵有點摸不準了。

她不動聲色的將一枚超品靈石牢牢握在手中,只待情況有變便會立即將它們打入落離的識海中。

如此做法雖會讓落離此生再也無法晉級塑魂,但總算能在塑魂失敗的情況下強行重新定魄,保她一命。

這也是幸虧她當時沒有用超品靈石,所以還有這麼一次機會。

楊巔峰終於講完了,只見落離手中突然出現一把長刀,在鳳宵訝異的眼神中,她舉刀向楊巔峰的左臂砍去。

這動作之迅速完全不像一個沖靈期的人,甚至鳳宵也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見刀是往楊巔峰左臂而去,鳳宵沒有出手制止,而面對落離這一刀,楊巔峰不閃不避,眼神中的愧疚絲毫未消的坦然受之。

一陣劇痛襲來,楊巔峰感覺左臂一麻,落離這一刀是要削去他的左臂!但最終刀還是卡在楊巔峰的肩胛骨中,終是沒有徹底削下去。

落離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傳來:“楊巔峰,你雖是鴻天靈尊的弟子,其實一直是跟着我修行,我師父看在鴻天靈尊的面子上沒對你重罰,但我卻覺得這處罰輕了,要重新處置,你可認?”

楊巔峰左肩卡着刀,血線順着刀刃往下滴落,很快便匯成一灘,藉著在寒獄中凝結成冰。而楊巔峰卻似一個沒事人似得,舉起尚能動的右手,行禮道:“單憑師姐處置。”

落離說的沒錯,在楊巔峰心裡,落離比他師父還要有資格管束他。

御宗的各大塑魂靈尊常年在外,落離這個大師姐又根基紮實,進度飛快,而且極有耐心,用來教導他們這些初入門的小真傳弟子綽綽有餘,所以楊巔峰在心中視落離為師!

“我罰你,在寒獄中靜修三百年,除去你真傳弟子身份,貶為普通內門弟子。你可有不甘?”落離強忍着幾欲炸裂的痛苦,冷冷的說道。

“並無不甘。”楊巔峰悔恨的說道,御宗弟子之間最為互幫互助,因為在戰場上他們是要把背後交給彼此的親密關係,而他,卻在同門遇到生死危機時冷眼旁觀,更遑論坐視刑宗弟子把尚無任何自保之力的周靜帶到了太空中,他心甘情願被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