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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發出了無法掩飾的驚呼之聲,他們本來以為度劫已經結束,沒想到還有波折,看到雷光將人完全的淹沒,全都驚惶的大叫起來。

這時顧顏已破空而來,她一揚手,七寶金幢便已從天而降,一尊七色的寶幢,將人牢牢的罩在了中央,其其張開大口,向著四周一吸,無數雷火,便如長鯨吸水一般的被它吸入了口中。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異變,震驚得目瞪口呆,以為一競全功,沒想到波折重現,現在卻又忽然的峰迴路轉,當真是一波三折。

顧顏不禁暗贊了一聲,其實若沒有她的相助,對方也同樣能夠度劫成功,只是或許會受些反噬,但絕不會影響他結嬰。

雷火被吸去之後,她微笑着向身前的男子看去,先前在高空之上,她已有了幾分預料,因此在看到對方的面容時,只是欣喜,並不感到驚訝,她笑着躬下身去,“伯父,久違了!”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當年被稱為顧家最為傑出的人物,顧夕朝。

他是一位劍修,一向獨來獨往,當年曾帶着女兒來到歸墟海,帶領散修們,與顧顏並肩作戰,力抗天音閣,後來又成為歸墟海的共主之一,經過了數百年,現在的他,終於要結嬰了,這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剛剛度過了雷劫的顧夕朝,這時身上已披上了一層天青色的法衣,他全身上下,似乎都沐浴在一種無法言說的光芒之中,就像是一柄鋒銳無比的利劍,忽然間被藏入了鞘中,鋒芒雖不露,但給人的感覺。卻比先前的更加可怕。

那道幽藍色的雷光,被他的身軀一撞,便被撞了個粉碎,這時在他的額頭上,清晰的顯現出了一柄小小的寶劍印記,似乎已與他的身軀融為一體。

顧顏也是精習劍道之人,當年在藏劍山莊時。她還曾在試劍堂中。看過他們收藏過的無數典籍。而顧夕朝這次度劫之後,以天雷入劍,另開一派劍道,亦非尋常元嬰修士可比。

她微笑着說道:“恭喜伯父結成元嬰!”

顧夕朝這時才看向她。他顯然有些呆住了,過了半晌,才說道:“阿顏,真的是你?”

顧顏的耳朵不禁有些熱熱的,這個稱呼,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了。

她只是點頭說道:“不錯,我回來了。”

赤浪礁上的烈焰,這時全都已經散盡,在周圍島礁上圍觀着的那些修士。他們方才。全都見到了這無法言說的奇景,在他們的眼中,若不是剛才有顧顏出手相助,顧夕朝便會被天雷所擊,化為塵灰。兩人微笑着對視。這時,從顧顏的身後,傳來了一個驚喜的聲音,“阿顏,真的是你?”

顧顏回頭望去,在歸墟海中,她有着許多熟人,但能夠如此親昵稱呼她的卻不多。

她回過頭,看到一個身材修長的女修,她靜靜的站在那裡,目光中帶着掩飾不住的激動之色,一隻手牽着一個小孩子,正目不轉睛的看着顧顏。

顧顏走上前去,兩人伸出手來,緊緊相握。並沒有說話,似乎她們的感情,全在目光之中所流露。

旁邊的那個小孩子,有些好奇的抬頭看去,輕輕的拉着她的袖子。

兩人對視了許久,女子才說道:“阿顏,好像並沒有變,還是當初的一般模樣。”

顧顏也笑了,“你好像比以前成熟了。”她低頭看去,看到正在怯怯的拉着那女子的袖子的小孩子,訝道,“這是你的孩子?”

這個女子,便是林楠,當初在歸墟海時,還曾經和顧顏打過一場,後來兩人冰釋前嫌,成為了極好的朋友,在他們于海底開闢珠離宮的時候,林楠也曾經出了大力,她也是顧夕朝唯一的親傳弟子,於劍修之一道,造詣極深。在顧顏離開歸墟海的時候,林楠已經是珠離宮的主事之人。

顧顏在神念在她的身上一掃,便發現她已經到了結丹後期,離圓滿也不遠了,顯然這數百年間,她也日夜修行不綴。

林楠顯然要更加激動一些,她握着顧顏的手,說道:“這些年,你都去了哪裡?我們都可擔心你,還有……”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顧顏不禁笑了起來:“你是說溫兄么,我知道他去找我了,不過很可惜,我並沒有機會見到他。”

她將目光向後看去,衛紅綃、白羽、鄭證因等,當年的舊人,都歷歷在目,還有溫暘、邱誠等人,他們的修為也都有所精進,當年還顯得稚嫩的少年,如今都已成人,他們與顧顏的關係,都極為深厚,尤其是溫暘與邱誠等人,這時全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着。

溫暘仍是當初少年時那副快言快語的模樣,“當初我們都以為,你在歸墟里出不來了,溫島主還到處的去找你呢,他一走就是幾百年,再也沒有回來。”

邱誠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袖子,讓他說話的時候注意一些。

顧顏笑道:“此地不是敘話之話,阿楠,島上可有居所?”

林楠這才省覺過來,她笑道:“這座赤浪礁,後來經過整修,已經成為聯盟的分舵所在,師父選了於此處度劫,好在洞府沒有被雷火所擊,說起來,那座洞府,當年還有你開闢之功呢。”

顧顏想到當年自己在赤浪礁上,於底引太陰之火煉器的事情,還與那個渣男林子涵打過一場,也不禁笑了一場。年少輕狂時的往事,如今再想起來,便如風雲過眼,已不放在心中了。

洞府深藏地下,倒還安好,顧夕朝回到後洞,換了一身新衣,這才出來,他的眉宇之間,全都洋溢着喜氣,向著顧顏大笑起來:“阿顏,這一次多虧你的相助,不然的話,我也避不過這次雷劫,你的修為,居然已厲害到了如此的地步!”

顧顏現在已身為元中巔峰,修為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測,結丹期的修士,都看不出她的真正層次。因此倒也沒有多少驚訝,而顧夕朝卻一眼就看出,這位比自己年輕了不知多少的侄女,境界居然遠在自己之上。他笑着問道:“你結嬰必定遠在我之前,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了?”

此語一出,滿座皆驚,眾人都用驚訝的目光看着顧顏,但語出顧夕朝之口,卻不容得他們置疑。

顧顏笑着擺了擺手,“非我之功。伯父你以身硬闖天雷,就算我不出手,最多受一些反噬而已,你以天雷入劍,別開一派劍道,將來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說不定還在我之上呢。”

顧夕朝哈哈大笑起來:“剛一來,就與我說這些好聽的,我可不吃你這一套。將來我只怕還需要你的指點,若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於劍之一道,浸淫之深,似乎並不在我之下吧。”

顧顏笑道:“我這些年來,境遇不少,說起來實在話長,當年在歸墟之上,我被困陣眼之中,無奈之下,只能通過傳送陣離開,這一去,便是遠去蒼梧,與此地相隔高山大海,直到現在,才有機會能夠歸來。”

眾人的眼中都露出恍然之色,在他們的心中,蒼梧便是修仙界的聖地,能夠在那裡走一遭,修為必會有突飛猛進的增長。

顧顏忽然想起一事,她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幅圖畫,遞給顧夕朝,“這是我當年在蒼梧的藏劍山莊中,於試劍堂內拿到的一幅圖畫,覺得與伯父頗為相似,因此特地借來一觀。”

顧夕朝伸手接過,訝道:“我正是我本門所修劍道,這上面所畫的,應該是我這一脈的祖師。”他招手讓林楠過來,“這是你的祖師!”

兩人肅容向著畫像拜了三拜,顧夕朝才將畫像收了起來,溫暘這時才用艷羨的口氣說道:“顧師叔,你居然已經結嬰了,什麼時候,也照拂一下我們?”

顧顏不禁大笑了起來,在這裡,她感到很是輕鬆,沒有如蒼梧那樣的勾心鬥角,生死傾軋,揚起手來,向著溫暘的頭上敲了一記,“就憑你,過上幾百年再說吧!”

她抬頭向著四周看看,這裡有一大半,都是當年珠離宮的舊人,便問道:“我離開這幾百年,大家都還安好,沒出什麼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