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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明戈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所想,說道:“以他修魔者的身份,就算是沒有你的牽累,也會被范思賢所殺,你不必太過介懷了。。”

顧顏淡淡的道:“只是心魔難過!”她看着無方靜靜的躺在地上的軀體,說道,“他死前對我有過囑託,此間事了,我會前去踐約。”

岳明戈抬頭望向遠處的天空,說道:“很快大概就能了結了吧。”

范思賢一個人站在那裡,與五六名結丹修士對峙着,那副車架依然靜靜的停在那裡,車中的主人似乎有些不耐,說道:“范思賢,你難道還想要范家所有的子弟,都為你一個人陪葬嗎?”

范思賢發出一陣刺耳的大笑,“鳴玉真人,你今年也有八百歲的壽元了吧,就算你是洛地最傑出的修士,如果結嬰不成的話,你自信能活得過一千歲嗎?”

車中的主人勃然怒道:“大膽!”四面的車簾無風自揚,露出雕樑畫棟的車身,車內傳來陣陣琥珀和龍誕的香氣,一位身材修長,頭戴高冠,身穿華服的修士盤坐在那裡。他的面如冠玉,唇似塗朱,一對長眉斜斜的飛入鬢後,面容英俊而高貴的像是古代的皇族。他只輕輕啟唇吐出的幾個字,就讓在場所有的人感受到了無比強大的威壓。果然不愧是已經達到結丹後期大圓滿的境界!

顧顏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尊師好大的氣派啊。”

岳明戈苦笑道:“掌教真人向來如此,這也是上清宮君臨於洛地的需要,家師在平日里......並沒有這樣大排場的。”

范思賢冷冷的注視着他,他的一隻腳在輕輕的顫動,踩着腳下的法寶,這時那位一直專註於手中陣盤的女修士忽然說道:“陣法有些壓制不住了,他居然撬動了地脈!”

鳴玉真人的臉上如古井不波,但聲音也帶了些怒意:“范思賢,你撬動地脈,使陣法崩塌,壓制不住地下三千九百丈的太陰地火,難道要讓整個太華山的人都為你陪葬嗎?”

范思賢縱聲長笑起來:“漫說是太華山,就是整個洛地的人都死光了,與我何干!”他的笑聲忽然間變得無比凄厲,如同夜梟之鳴,然後他身上的衣服就開始片片碎裂,從外袍到裡衣,露出他內里肌肉虯結的身軀。居然是漆黑如墨,發著油亮亮的烏光。

鳴玉真人倏地從車架上站起了身來,他本來修長的眉毛這時微微有些顫抖,沉聲說道:“你居然已經魔化了?”

這時在天空中傳來了一聲極為清脆的鳴叫,像是百靈鳥兒發出的清鳴,聲音悠長而又清脆,然後半空中就飛過來一隻大鳥,兩隻羽翼青如天碧,雞首、燕頷、蛇頸、鷹爪、魚尾,身上長着五彩的翎毛,把頭微微一揚,就是一聲極具穿透力的叫聲。

顧顏驚訝的說道:“這是神鳥青鸞么?上清宮的修士果然厲害,居然能役使這樣的神鳥作為靈獸!”

在這隻青鸞身上站着一個穿着青衣的女子,她的雙鬢有一對像是鳳凰尾的印記,十分的醒目。說話的語聲十分清脆悅耳,“鳴玉師兄,他不是真正的范思賢,不過是一具傀儡而已!”

“好大膽!”鳴玉真人的臉上浮現起了一絲怒氣,他的右手一揚,在他的掌心就浮現起一座銅鐘,看樣子與岳明戈曾經用過的相似,但鐘身整體泛着青色,樣子十分的古樸,看上去就有一種傳承於遠古歲月的歷史。

鳴玉真人把鍾輕輕的一托,那鍾就自已飛了起來,在空中越變越大,然後從鐘身向外盪起了一層層的波紋,泛起了一圈一圈的青光,把范思賢緊緊的圍在裡面。而他的左手處,已經現出了一根玉尺,向下重重的一擊。

當!

銅鐘發出了極為響亮的鳴聲,一圈圈的波紋盪得愈加猛烈,在被銅鐘罩住的空間內發生了奇異的抖動,像是每一寸空間都開始扭曲變形一樣,范思賢的身體開始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就像是有無數道力量從四面八方不停的拉扯着他一樣。鳴玉真人喝了一聲:“落!”手中的玉尺向下一擊,玉尺就從天而降,重重的擊打在范思賢的頂門上。

如是者三起三落,范思賢的身體就像是出現了道道的裂紋,那位專註於破陣的女修士沉聲說道:“師兄,莫要讓他的元神逃遁!”

這時鳴玉真人的玉尺已經發到了第四擊,隨着他重重的一擊,那具身體終於不堪重壓的倒下,然後碎成了一塊一塊。同時從碎塊之中飄起了一個淡紅色的影子,似乎像是有生命的一樣,四下環顧了一番,就要逃去。鳴玉真人說道:“蘇師妹,請借青絲一用!”

那青衣女子朗聲應了一聲“是”,用五指在長發上一梳,頓時有一根長發被她捻了下來。她左手回屈,五指一張,以念力為弓,虛空作弦,那根長發就如離弦之箭一般,被她直射了出去。

雖相隔數十丈,但這一射力道極足,從那個血影的身上直穿而過,它本來如電一般飛遁的速度頓時間凝滯住,鳴玉真人的掌心輕輕一吐,一顆約有拇指肚大小,乳白色的珠子從他的手中飛了出來,懸在那個血影的上空,隨後“咔”的一聲,爆炸開來。

就聽到虛空之中發出了一聲凄厲的低吼,本來淡淡的血影被震得粉碎,空中青天一碧,只留下淡淡的雲彩,看不出絲毫痕迹。

這時在太華山深處的一座山峰之上,忽然湧起了橫架天塹一樣的血色長虹,在空中架成了一條血橋,然後就有一個血影飛快的向著天邊逃遁而去。一個極為宏亮的聲音說道:“鳴玉老兒,這一仗是你贏了,我們日後再分勝負吧!”

鳴玉真人的長眉聳動了一下,揚聲說道:“他日必到海心宮拜訪!”隨着他話音的落去,那個影子已經飛快的遠去了。

那位蘇師妹操控着青鸞,停靠在他的身邊,說道:“這老兒居然早就把分身附在傀儡之上,本命的元神則躲到了法陣之中,難怪方才那麼容易就能夠一擊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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