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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封將她們包圍起來,所形成的是一個扇形,前多而後少,因此顧顏早就打着舍難而取易的主意,雖然秦封所在的方位,必然都是精英,但她所圖的,便只是一個“快”字,只要不受到那麼多的糾纏,便可以閃電之勢,飛快的遁出。

只是秦封顯然也熟悉她行事的風格,陣勢早就有所準備,他只一下令,整個陣勢便飛快的向著這個方向偏移,對於與自己同輩的四名新晉修士受傷,他也毫不動容。

他對顧顏極為的了解,逃生的本事絕對是一流,當年在桐洛後山古戰場下,他們被重重的殺陣圍攻,顧顏以在極快的速度飛遁之餘,仍能用無比精巧的手法控制着整個陣法的靈氣運轉,最終衝進殺陣的陣眼之中,並將驚天圖收取。

如果他讓眾人合力,一擁而上的話,雖然會減少一定的傷亡,但也會增大顧顏逃脫的幾率,因此他才分批合擊,重重包圍,他已經下了決心,哪怕扔下多少條人命,也一定要將她們留在這裡,奪下她手中的虎符,和祖師嚴令要拿到手的東西!

顧顏也不會抱着那種止息干戈的妄念,雖然她還不知道手中的虎符有什麼效用,但她卻能感受到不在此地的秦重,對自己的那一份殺機。這位名震雲澤的老祖師,果然做出了最有利於自己的決斷,他要立下殺手,不單要在古戰場中與元家決戰,極可能還要徹底的剷除碧霞宗。她抬頭望向天空,日頭已經漸漸西墜,離傳送陣開啟的日,這五天中,還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

在顧顏向著隱雲澤的中心疾沖之時,兩側的六名修士已經呈扇形的圍上來,為首的兩人手中各執一隻金色的長錘,當頭便重重的擊下來。一股鋒銳的殺氣頓時壓迫而來。

顧顏的眼睛一動。這是西方太乙庚金所煉的法寶,可以開山裂石,無堅不摧,如果她避過去。只怕整個青天玦要被他們擊碎!

秦家不愧是綿延雲澤數千年的大族,在東南時的衛家,便沒有他們這樣的底蘊,她冷笑一聲,夷然不避,揮動手中劍迎上去,劍鋒重重的斬向錘頭。當的一聲大響,無數金輝向著四周灑落,兩個錘頭頓時被她斬去了半截。

而顧顏手中的劍身,已出現了兩個蠶豆一般大的缺口,她清嘯一聲,劍身順着抹下去,劍芒吞吐,頓時將那兩人震得鮮血狂噴。向外飛跌。

這兩人都是秦家的執法弟,他們手中的長錘,是作為修士執法時行刑之用。今天卻被顧顏一劍斬斷。

而顧顏這一劍,也使得太阿劍本身受了重擊,劍身內的靈氣幾乎不受控制的飛快涌動起來,顧顏揮手將太阿劍插回背上,這時四名修士已經分從左右攻至,她飛快的說道:“你們為我掠陣!”

畢真真將九根遁龍樁飛在空中,為顧顏護住左右,顧顏身形從空中飛起,十指如蓮花一般的在空中輪換,空中瞬間便閃動起數千條火蛇。紫色的火焰鋪天蓋地。如一道火網般當頭罩下來,將那四人圍在當中。

顧顏叱了一聲:“合!”那張控在她手中的大網便飛快的收緊,無數的火焰向內合攏,秦封的臉色這時絲毫不變,他說道:“岳門主,冷門主。請相助出手吧!”

在他身邊站着兩人,一人長得十分高瘦,臉拉得長長的,如同個弔死鬼兒一樣,兩隻手慘白的無一絲血色,十根長長的手指上骨節都突出來,另一人則胖得像個彌勒佛一樣,臉上的肥肉一塊塊的堆積起來,但是一雙眸卻精光如電,他們兩個一直站在秦封的左右,連圍攻元家人之時都沒有動手,這時一聽吩咐,便飛快的從左右飛起,向著顧顏所在的方位衝去。~

這兩人都是秦家在雲澤極為倚重的臂膀,瘦長個是岳儉,那個極胖的人名冷劍秋,都是雲澤其它各郡中大派的掌門人,他們向來與秦家共同進退,聽說了碧霞宗的事情,心中並不算太在意,在他們的心裡,像積雲峰那種新進的門派,實不值秦家費太多的心思,真正要出力,還不是要看我們?

岳儉飛到顧顏的上空,那道漫天火網便迎頭捲來,他十指同時伸出,有眼尖之人,才能看出,在他的十指之上,都帶着白色的長長指套,這時指尖輕彈,十隻指套飛出,在空中化作十支長長的白骨箭,向著顧顏飛快的射去。而他的一隻手則凌空按下去,在空中變成一隻慘白的大手,一下便將圍住四人的火網抓了起來。

畢真真掐動法訣,九根遁龍樁飛快的迎上去,與那十支白骨箭相撞,發出鏗然的響聲,這時顧顏的左手已經揚起,一隻金光大手飛快的出現在空中,與岳儉所發出的慘白大手凌空交了一記,一個驚天動地的大霹靂頓時在空中炸響,將無數火焰都擊得粉碎,兩個人同時感到經脈受了劇震,飛快的向後退去。

岳儉的心中頓時一驚,不自禁的叫了出來,“你怎麼會玄天秘術?”他當年曾經拜在玉虛宮一位傳人的門下,雖然不能列入九大派之林,卻得到玄天秘術的傳授,後來到了雲澤,自立門戶,但顧顏所發的金光大手,顯然玄天秘術的境界更在他之上。

顧顏沒聽懂他在說什麼,索性不加理會,她一擊逼退了岳儉,但冷劍秋已經從側後方攻來。他的胖大身軀在空中搖搖欲墜,但速度卻絲毫不慢,手指起處,數千柄鋒芒如雪的利劍如電一般的攻至。她的心中頓時一凜,這然是一位劍修!

顧顏厲聲喝道:“鶯兒,退開!”

站在後面的諸鶯護着側翼,她剛將自己的龍鳳雙環迎上去,無數利劍已如怒海狂濤一般的捲來,龍鳳雙環在其中只一絞,便在其中化為飛煙,數千柄長劍飛快的卷至,一股殺氣已將諸鶯的全身鎖定,別人都相救不及,她“啊”的大叫了一聲。以為自己必要喪身於此了。

這時一道金光飛快的從她的身邊閃過,諸鶯只覺得自己的手被帶了一下,無數道殺氣從自己的身邊掠過,似乎心臟都要停止了跳動一樣。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坐在青天玦的尾端,邊上的虞商正拉着自己的手。

原來虞商見到冷劍秋電射而至,這人以劍法凌厲而聞名於雲澤,他的劍是采西方太白庚金所煉異寶,五行屬金,他見諸鶯轉眼便要死在劍下。沒來得及多想,以五行遁法扯了她便走,堪堪避過了劍鋒,只是他的全身,卻都被劍鋒所帶的寒芒,傷得不成模樣,鮮血頓時橫流。

諸鶯一下甩脫了他的手,剛要發火。才發現眼前的少年滿身鮮血,幾乎成了個血葫蘆一樣,頓時嚇了一跳。“你......你沒事罷?”手忙腳亂的要從懷中掏靈藥給他治傷。

虞商苦笑道:“我沒事,不過是皮肉傷罷了!”修士受些皮肉之傷並沒什麼,冷劍秋一心前沖,對於他們這種小魚小蝦並不顧及,只是劍芒掃到了經脈之處,受了一些暗傷,只怕一兩天內不能與人勸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