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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現在她多想直接衝進他家裡拿回那本書,但是她受過的教育不允許她做出這麼無理的舉動。

本想掉頭就走,不管那本該死的書了,但是轉念又想起杜琦,要是她拿不回書,那妞會不會真的狂性大發掐死她啊?

算了,為朋友要兩肋插刀,她郝寶貝也是個講義氣的人,就說句軟話,先把書拿回來再說吧。

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底的怒氣,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盡量放柔聲線,說道:“以前是我有些地方不對,我道歉,麻煩你把書還給我,好嗎?謝謝。”

東方灝微帶詫異的看了郝寶貝一眼,不就一本滿是色-情描寫的種馬小說嗎?竟然能讓這個一向彪悍的女孩子低下頭道歉?

同樣是寫文的人,他堅決不承認自己對那個霸天產生了那麼一絲絲的嫉妒,竟然有個這麼忠實的粉絲。

不過他可不會就這麼算了,二十七年的天之驕子生活,他何曾被哪個女人這樣奚落過?還連續砸了他三次,就算他度量再大也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在腦海里快速思索了下,東方灝說道:“我可以把書還給你,不過......”

“不過什麼?”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想怎麼樣你放馬過來就是,姑娘她接着。

“我要看見你的誠意。”

“誠意?”郝寶貝柳眉輕蹙。

“對,道歉的誠意,等你表現出我認可的誠意,我就把書還給你,怎麼樣?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郝寶貝笑得咬牙切齒,尼瑪,這還叫不過分那什麼才叫過分啊?

“你希望我怎麼做?”

東方灝似乎很訝異的看了她一眼,“道歉的是你,當然是你自己決定,好了,沒事的話我就先關門了,我還有事,等你想好了再來找我吧,再見。”

“啪”的一聲,門被關上。

郝寶貝站在門口,渾身燃燒着具現化的名為憤怒的火焰。

回到自己家,郝寶貝怒氣沖沖的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白紙,然後拿起碳水筆用力泄憤式的在上面寫上“東方灝”三個字,接着將紙貼在床上擺着的小豬玩偶臉上,然後用力的捶打着。

一邊捶還一邊恨聲低罵道:“你這個死變態臭變態垃圾猥瑣齷齪到極點的死男人!我要代表月亮滅了你啊啊啊!”

打了一陣,感覺自己的心裡的氣稍微順了點,她嫌棄的將小豬往地上一丟,然後拿腳一頓亂踩,就像自己在踩的不是玩偶,而是東方灝一樣。

一腳將玩偶踹飛,看着它以平沙落雁式嘴着地着陸在房間牆角,郝寶貝這才長出了一口惡氣。

終於解氣了,心情恢復下來的郝寶貝撥通了杜琦的手機。

電話才響了一聲,杜琦便接了,那高分貝的大嗓門差點把郝寶貝的耳膜都被震破。

“寶貝,是不是找到書了?我就知道你最可愛最好最厲害了,是我去你那拿還是你給我送來啊?書沒問題吧?沒被弄髒或者弄爛吧?沒被人亂塗亂畫吧?簽名還在吧?”

“閉嘴!聽我說!”他額娘的,不就一本破書嗎?至於那麼激動嗎?郝寶貝一聲怒吼,電話對面立刻安靜了。

“書是找到了,但是要拿回來有點難度,要不咱等下次簽售會再弄本新的,成不?”郝寶貝試探的問道。

“親愛的,有難度咱要上,沒有難度,哪怕是製造難度,咱也要上!”杜琦堅定不容置疑的聲音從話筒傳來。

喂喂,這話不對吧?誰沒事去給自己製造難度啊?你當她是沒事兒找抽型的那種m體質的人啊?

知道杜琦把這本書看得幾乎快和她的命一樣重了,郝寶貝也就不吐槽了,猶豫了下,說道:“如果說拿回書我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那麼你還是堅持要我把書拿回來嗎?”

“需要賣身嗎?”杜琦很平靜的問道。

“額,那倒不至於。”為本破書去賣身?你當你那是《天書奇談》里那本可以掌握無數變化的極品天書啊?

“要拿你的命去換嗎?”

“怎麼可能?”郝寶貝嘴角有些抽搐了,妞,那只是一本書而已,你想太多了吧?

杜琦停頓了下,就在郝寶貝在納悶是不是移動信號又抽風的時候,一聲比半夜狼嚎更為滲人的咆哮從話筒那傳來:“那你還猶豫個什麼勁?速度、立刻、馬上去把書給姐拿回來!”

電話被掛斷,郝寶貝頂着兩個蚊香眼,一陣天旋地轉。

足足過了五分鐘,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才算從她耳邊消失,有些步履不穩的晃到洗臉池洗了個冷水臉,感覺自己終於清醒了後,郝寶貝對着鏡子做了個惡狠狠的表情。

他額娘的,這死女人現在膽子越來越肥了,竟然還學會魔音貫腦了,真當她好欺負是吧?

但是沒辦法,杜琦性格跟她不一樣,她雖然有點刁蠻,但是脾氣來也快去也快,扭頭就不記得了,說得好聽叫心胸寬廣不記仇,說得難聽點就叫記吃不記打。

而杜琦則是那種有些情緒化的性格,心情好的話,你指着她鼻子罵她都沒脾氣,心情不好的話,哪怕一句無心的話都能讓她記你一輩子。

很不幸,現在的杜琦正好心情不好,所以如果郝寶貝不把書拿回來,那麼就做好準備被某女的魔音折磨一輩子吧。

無力的嘆了口氣,為了自己後半生的安寧,她還是趕緊想辦法怎麼才能拿出東方灝想要的那種誠意吧。

所以說,人生有風險,交友須謹慎,郝寶貝就是個誤交損友的鮮明例子,當然了,還有東方灝,足足被景焱那個禍害折磨了二十多年。

郝寶貝明媚而憂傷的四十五度望天,心裡內牛滿面。

而此時隔壁的東方灝則是哼着小曲兒,心情無比暢快的一邊看電影一邊喝着茶。

同一棟大樓,同一個樓層,相鄰的兩個房間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氛。

一邊是猶如回到了被三座大山壓迫的白色恐怖時期,那簡直不能用一個低迷和慘淡來形容。

而另一邊則是猶如回到了1949年的10月1日,就差沒有腰上系著紅綢帶、扭着秧歌來一曲“解放區的天是晴朗的天”了。

就在一個人無奈,一個人期待的情況下,夜晚過去,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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