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以比其他物類痛苦,就是因為人類有記憶,忘不了過去。男人與女人之間無以分明的地方,就其曖昧的一面,足以讓人們享用一輩子。
“或許我們可以在一起?”這是周紅平想向王田表白的開場,是他們大學戀愛的開場,也是高中時代的結束,夾帶着秋天碎碾在地上的落葉味道。
王田聽到這句話,只是莞爾一笑,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就如什麼沒有發生,他們仍然一同自習,一同吃飯,一同組織社團活動。
這個周末也一樣,王田背着書包來宿舍玩,帶着不少零食。只是,魏擎宇依然客氣到主動離開,去圖書館自習。
白塔又怕生事端,洗漱後,也去吃午飯了。吃完飯,覺得天氣有些舒暢,便在校園走動了會兒,走着走着邊去了學校的后街。
學校的后街有一條昌樟高速公路,再往北走就是320國道。順着國道,他走進了當年鄧小平曾經被流放的地方“小平小道”。這也算是別有風味的小風景。
白塔有點乏累,就坐在望城大醫院的對面休息,看着人來人往以及秋風掃落葉的清凈,使他漸漸安靜下來。
白塔竟看到了藍紫若和陳美琳從醫院走出來,便過去打招呼。
“陳美琳,陳美琳。”白塔向她們招手。
“你來幹什麼?”藍紫若面色突變,眉頭稍鎖,有點吃驚地問道。
“這是什麼東西,呃,你們誰生病了?”白塔看到陳美琳手上拎着藥罐,說著順手從她手中拿過來。
“才沒有呢!”藍紫若迅速將藥瓶奪回去;“女孩子用的葯,你看什麼?”
“哦,不好意思。”白塔看着藍紫若懷着藥罐放陳美琳的包里。
白塔目送她們回學校,自己一個人繼續往更東的方向走,才發覺自己無聊到堅持走這麼多路。
直到周紅平打電話,才終止了這漫無目的的散步。
“是不是你把書放進王田的書包里?”周紅平開門見山。
“什麼書啊?什麼書包啊?”白塔被問得一頭霧水。
“你他媽少跟我裝蒜,就是那本《中國古代房內考》。”周紅平咄咄逼人的架勢讓白塔招架不住。
“你幹嘛啊,真不是我啊。我哪敢把性書放到王田的書包里?”白塔無辜道。
“那會誰?上午除了你和魏擎宇在,沒有誰進宿舍啊,難道會是魏擎宇?一定是你小子使得壞,你知不知道今天在自習室,弄得我好尷尬?”周紅平堅定是白塔乾的。
“我靠,你就會冤枉我。”白塔笑道。
“那好,我問你,你上午去哪兒了,幹嘛了?”周紅平刨根問底。
“我在和別人約會呢,你少管。”說完,白塔掛斷電話,以表示他的義正言辭。
掛了電話,白塔就後悔了。心想自己沒做錯事情,也不該撒謊啊;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解釋也說不清啊。念頭一閃,不容猶豫,拿起電話打給陳美琳說:“你現在有空么?”
“你有什麼事情啊?”陳美琳說。
“我想見你。”剛說完,白塔就發現自己很傻很天真。
“啊,幹嘛?......好吧,在哪兒?”陳美琳有點迷糊地回道。
“在后街的天橋上。”
“哦,那你在那兒等我。”說完,陳美琳就掛了電話。
白塔突然發現自己更飛機的地方是,自己離天橋的距離遠遠大於陳美琳從宿舍到天橋的距離。還好白塔會變通,藉此機會,買了一輛自行車,加速往回趕,連吃奶的勁都用上了。
大概半個小時後,白塔趕回天橋,卻沒見到陳美琳的蹤影,以為她生氣不願等就走了。自己也垂頭喪氣地往學校趕去,卻迎來一聲甜美的聲音。
“白塔。”
“哦,是你啊?”白塔一半啞然,一半破聲而出。
“不是我,那還會誰?”陳美琳說;“讓你等久了吧。”
“額,沒,沒,我也是剛......”白塔看着她穿着長袖翻領粉色連衣裙,頭頂一微白針織帽,加上她精緻的單肩包,震驚不已,故作鎮定;“那我們走吧,我帶你去玩。”
“這是新買的車子,蠻好看的。”陳美琳羨慕起來。
“這不是路有點遠嘛,我就特意買了輛車子。”白塔苦笑。
“哦,你專門買了輛車啊,那你要帶我去哪兒啊。”陳美琳抬頭問白塔。
“帶你沒去過的地方,去不去?”白塔示意她上車。
“好啊。”她扶着白塔,站在單車后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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