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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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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還下過幾天綿綿細雨,這段日子卻是晴天多,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所謂陽氣就是這種暖烘烘的感覺么?早起早睡的作息、喧囂的市井、煥發生機的花草樹木,讓人幾乎忘記了陽光下的陰影,精神很好。

謝雋忙着他年前就開始籌劃的商業運作,已將活動定名為“花間會”,張寧問及公事,他只道一切都安排下去了,有情況會及時向張寧稟報。

蘇公子及其他三大才子陸續遊歷來了揚州,就住在憋湖那邊,行蹤好像很低調,從未在公眾場合露面。不過這幫人少不得到那幾個名妓“知音”的閨房裡私下裡聽小曲、談。所以住址及一切信息都避不過謝雋的耳目,很快就掌握了個真切。

之前張寧就答應了謝雋的,事到臨頭自然不能食言,便去拜訪了蘇公子,提出謝雋的邀請。本身就是風花雪月的聚會,和才子們的愛好並不衝突,加上熟人的情面,蘇公子果然答應了≡談之間再次提及楊公,想來蘇公子對什麼名不見經傳的青樓藝妓興趣不大,這回多半是看在張寧和楊士奇的關係上。

一直到二月末,謝雋手下那幫探子沒有任何有價值的進展。碧園的花間會日期臨近了,張寧百無聊賴,自然也要親臨現場去參加的,看看美女歌舞也不是什麼壞事。

“地方在碧園第二進的園子雅間里,人數也就十幾二十個,除了幾個名士,到場都是憋湖的巨商才子......哦?弄在大廳里自然熱鬧有人氣,但是譜就低了。”謝雋滿口說的都是賺錢的事,已經有兩三天隻字不提什麼暗查之類的事了,“要得就是高調子,只有有身份的人能參加,其它人只能在大廳里隱隱聽到一點絲竹之音和唱腔,着急也沒用,着急可以找人打聽誰勝出嘛......變成茶間話題就更好了,滿城都議論此事那得是什麼景象?”

張寧見他如此上心,飲茶間就隨口附和道:“畢竟是風花雪月的遊戲之名,咱們私自定個揚州花魁應該不會被人扣什麼帽子吧?”

“揚州城裡干這行的,誰沒事找咱們的麻煩?”謝雋瞪眼道,“再說江浙四大才子及揚州巨富定的花魁,連點分量都沒有?”

張寧笑道:“恆用淡定一點,一定可以馬到功成的。”他想了想又問:“你說給蘇公子等人‘潤筆費’,先把銀子給了會不會更靠譜?”

謝雋搖頭道:“萬萬不可如此,這幫才子都是文人,和純粹的商賈又不同,和窯子里的名妓倒有幾分脾性相投,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後給錢是感謝,事前給錢他還覺得收了掉身價。”

“恆用這是把我也一起罵了。”張寧玩笑道。

謝雋這才意識到張寧是科舉出來做官的人,正兒八經的文官,忙伸出巴掌在自己臉上拍了兩下:“口誤,我自己扇自己。”

五大三粗的一個漢子做這麼個動作看起來十分滑稽,謝老表這陣子真是太入迷了∨寧笑呵呵拉住他:“罷了罷了。”

這時進來個半老徐娘,將一份拜帖遞上來道:“咱們這花間會還沒開,名聲已經傳出去了,這裡有個女子送來帖子,想到時候也能在才子們面前唱一曲。”

“顧春寒?什麼來頭?”謝雋看了一眼帖子。

婦人道:“打聽了一下,說是住在憋湖畔,出身青樓,後來被揚州一個姓王的茶商買了做妾。茶商長在外跑船進貨,她一個人獨守空房太久了,想出來走走,正巧聽說咱們碧園的花間會挺有興趣的。”

張寧隨口道:“聽着好像香山居士的《琵琶行》一般。”

“一個過氣的青樓女子,又不知嫁給商賈多久沒持聲色這行了,就怕她到時候丟人現眼。”謝雋道。

婦人道:“丟人現眼倒不怕,只要別把咱們園子的苗姑娘比下去就好。”

謝雋“吃”地從嘴裡不屑地發出一個聲音:“你道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隨地都遇得到一個?就算長得好那也只是最基本的,還得才藝雙絕,符合這一切條件的偌大的揚州城人口百萬能挑出幾個來?這樣,你派人去送請帖,如果打聽到的情況屬實,也確實能唱能彈,那便把請帖送她。有一兩個外頭的人進來做綠葉陪襯正好,也免得咱們捧人的痕迹太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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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婦人應聲而出。

謝雋轉頭對張寧說道:“咱們最終捧的人是苗歌姑娘,可陪襯的也不能太差,最後苗歌姑娘出場作為壓軸戲驚艷四座,嘖嘖,名聲鶴起。”

張寧點頭稱是:“關鍵還是讓苗歌姑娘好好準備,只有她拿出真材實料來,真讓蘇公子讚賞了,我以後和他應酬見面也好說話。”

“放心好了,揚州城的名家都請來指點過。”

......

三月初一風和日麗,百花盛開的季節,陽光下吹着暖風,碧園的大門口掛上一副紅綢橫幅,上書:揚州花間會〗旁的豎幅上又大肆寫着江浙四大才子、雅士名流赴會共評花中之魁云云。

確實就算是在江浙富庶之地平常也難得見到絕色美人,偶爾能見到鄰家漂亮小娘子便挺養眼了,大美女譜大不時興拋頭露面,連做妓女的名妓都盡量避免露面,別說良家大閨秀。人們都衝著飽眼福來的,一時客如潮水,熱鬧勁確實不得了。

可是興沖沖的看客們幾乎是什麼也看不到,只能看看滿眼擁擠的人群湊湊熱鬧,不過興頭卻不減。就好比五一國慶假期,大群人湧向各種有名氣的風景區,結果滿眼密密麻麻的人,擠得一身臭汗,卻照樣興緻勃勃,圖得就是個興緻,至於能看到什麼反而不重要。

聽說有雅士名流,但人也見不着,人家都是走後門安安靜靜進去的。

一二十個人陸續到場,謝雋卻暫時不來,今天才子佳人們是主角,他只是幕後、避免“喧賓奪主”∨寧進了雅間一看,有些鬍鬚都花白了卻一臉神情自若;相比之下,十幾二十齣頭特別年輕的一個都不見,想來真正有財有勢的“才子”卻不是紈絝小子,太年輕了就算家勢再好多半也要受管束,沒有父母鼓勵自家年輕兒子到這種“花間”流連的主,只有翅膀硬了才能驕奢淫逸。

如許眾人,張寧只認得蘇公子一個人,遂上前見禮多說了兩句,別的人都完全是不認識能說什麼。只見才子蘇良臣今天穿了一身月白長布袍,還是那般樸素全身不見富貴之氣,但知情的卻曉得此人家裡時富商大地主、家產巨萬,果然有時候人確不可貌相。

蘇良臣好像和到場的人都認識,談笑風生之餘也未冷落張寧,專門引薦:“蘇某的好友張平安,平安是公門中人。”

張寧便作揖報以善意結交的笑容:“幸會幸會。”

蘇良臣只提了一句公門中人,不多說官職什麼的,卻是恰到好處,風流之地談什麼官職高低就無趣了。況且在此時,有公職的人在妓女中廝混又不是什麼光彩事,如果趕上國朝嚴令的時候,官員狎妓被查到是會丟官罷爵的......當然非潮候大夥也不是就潔身自好了,一般不找妓女,而找男人走旱道,因為律令沒說不準玩男的。

聽了蘇良臣的介紹,一個老表頓時玩笑道:“對了青山兄,聽說你去年捐了個監生功名,還封了個官,什麼官來着?”

一個中年人擺擺手道:“不提也罷,掛個虛銜而已,捐個功名有官身,平尺動少很多麻煩,你又不是不知道。”

眾人遂三三兩兩找位置入座,蘇公子這邊坐的人最多,不想這個蘇公子平常看起來低調淡泊,人脈挺好的。不一會兒一群打扮得如同宮女一般靚麗的丫頭端茶送水上來,還擺上了文房用具,小娘在旁磨墨侍候着。

一時房中充滿了好聞的茶香、墨香,好好一場狎妓的鬧劇,生生被弄得充滿了各種風雅。又有那檯子上的竹簾低垂,雕窗朱漆,宮燈盞盞,一派古色古香的韻味兒。

美人們還沒上場,這邊人們已興緻勃勃地提筆試寫,無論是有財的還是有才的,都準備着寫首詩吟詠一番。

張寧想着謝雋為了這事費了不少心,就替他問問蘇良臣的口風:“今天這花間會,蘇公子覺着布置得何如?”

蘇良臣抿了一口茶,點頭淡然道:“茶水確有幾分工夫。”

聽着這話只說茶水,好像在說:好好一個茶園子,做茶生意就行了,別亂湊什麼音樂界。不過張寧倒是有點期待苗歌的表演,還沒聽她唱過,但聲音是很不錯的。

“也許其中會有驚喜。”張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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