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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娘的陪嫁丫頭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憐香;而周二娘連個大名都沒有,姓周排行老二如此而已。不過名字好聽實在沒用,改變不了周二娘是小姐、憐香是丫鬟的事實。憐香和許多丫頭一樣,很小就被買進周家了,從小就註定了人生的道路,先是做丫鬟,然後跟着小姐出嫁做小妾。她進了張寧家之後便開始協助周二娘熟悉夫君的生活起居等瑣事。

二娘從園子里的奴婢那裡打聽到之前照料夫君起居的人是“徐大人”的女兒徐文君,於是差人找來了文君,詢問她一些瑣事,比如張寧的重要物品如何存放,平時有什麼習慣、穿什麼衣服,多久沐浴一次等等……她很認真很努力地想融入新的生活和這個家庭小說章節。

文君對答如流,對張寧的卧房熟悉得如同自己的閨房一樣,什麼小玩意都知道放在哪裡。這讓周二娘有些不快,難免聯想到這個小娘以前是不是和她的合法丈夫在這間卧房裡纏綿做過什麼……

不過周二娘心思很巧,她並沒有把自己的情緒肆無忌憚地表現出來對徐文君冷言冷語甚至大呼小叫;相反她很謹慎,心裡好奇:既然這個文君是什麼徐大人的千金,為何像個丫鬟一樣在男人房間里出入?

她準備先弄清楚狀況再作計較,目前不宜輕舉妄動。自己不太方便,但是可以叫娘家的家奴幫着查探打聽。雖然她已經嫁作朱家的人了,但娘家的人照樣會幫助她在夫家站穩陣腳的。

……張寧天黑後才回家,娘子問他餓不餓,他有些疲憊地說在官署吃過了。新婚後的頭天就這麼晚回來,叫周二娘好等,不過周二娘想起上午姚姬的話,心道他也不容易,便把苦等的煎熬忘了,轉而噓寒問暖。

一整天在官署里張寧把幾天的大小事都過問了一遍,大部分事他不會親自去處理,但總得心裡有數。他的想法很簡單:要做好任何事,必要的條件是把時間泡在上面。

直到回到家裡,他的思維還沒完全從公事上脫離出來,仍然在琢磨其中一件事:朱恆派人送了封信過來,不知是什麼意思。信中沒什麼要緊的內容,大概就是別來無恙之類的,這老小子大老遠從南京派人送信過來,說一通廢話倒是很有意思。朱恆何許人也,就是漢王手下的重要大臣兵部尚書;對了,張小妹身邊那個小丫頭,以前就是朱恆府上的人。

待周二娘親手端茶過來,張寧才漸漸回過神來了,歉意地說道:“有點事耽誤,回得晚了。你今天和我娘在一塊兒,還相處得來吧……”

“婆婆人很好,懂得也多,教了我許多道理,像我娘一樣。小妹也親熱得很,要看我寫字,不過今天還有別的事,我就暫時推了待空閑時再去找她。”周二娘輕輕地說道着。

張寧認真地傾聽着,又看了一眼旁邊她親手端來的茶水,不禁想起了初見周二娘的冷漠,甚至還故意上演了一場鬧劇以示反抗;而現在,她不僅屈服於自己了,且開始討好婆家的這些原本陌生的人。這是她情願的嗎,十分有委屈?

他便好言寬慰道:“不必太急了,慢慢來,就算什麼事沒做好,大夥也會體諒你的。”

或許是晚上回來有點累了,他的聲音顯得很低沉,卻十分的溫和。周二娘卻非常喜歡這樣的低語,彷彿陷入了一種溫情脈脈的雲中,耳邊的聲音讓她十分舒服。還有昨夜剩下的紅燭,曖昧溫柔的火光,如同旁邊這個男子的眼窩裡的深情;她一想到張寧是屬於她的,就有種說不出的高興。

她又想起了姚姬說的話,起兵百般艱難,她也能想象得到。如同以前聽聞的事迹:石門縣之戰,以百多人一天破城;高都之戰,一千餘兵對抗近萬人;澧州之戰,三百常備兵和千人未經訓練的農民對付三千多官軍正規兵;以及攻陷常德府……周二娘好奇如此一個溫和的男人,如何能忍受諸多艱難,他的內心一定很堅韌。

他卻還可以這樣溫和地安慰自己,如同一個兄長。其實周二娘覺得,相比張寧的困難,自己根本是很輕鬆的。

她回憶起了昨日在宗祠里同一個瓢里喝的酒,很苦的一種酒,意在同甘共苦。不過現在想來,好像那種酒餘味仍有些甜味。

她喜歡現在張寧看她的目光,專註而帶着某種情意、寧靜而深炯,無須太多的做作的語言,讓她的身體軟軟的。周二娘的小手輕柔地放到了張寧的手背上。

“讓二娘服侍夫君早些就寢吧。”她羞澀地小聲說了一句。只需一句話就能表露心跡,而無須多餘的。

張寧的手指動了動,着實有些“受寵若驚”般的感覺,對比之前的她。他一時間越來越喜歡自己的妻子,也許納蘭的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見是有一番道理的,剛剛相處的感覺確是甜蜜。

他想了想說道:“也好,我先沐浴更衣。那事兒,咱們先歇兩天便不疼了。”

周二娘聽罷臉上一紅,心道他真是個體貼的人……那裡確實還疼。不僅是一塊東西破了的關係,主要是內壁上第一回被外物磨蹭受傷了,一天時間還沒癒合。

不過她又想,男子可能都很好色,家父那樣正直的人還養了幾個小妾……我要是不佔據他,什麼顧姑娘、什麼仙子、文君之類要趁虛而入。

她便把身子輕輕靠過去,故意把自己柔軟的酥胸挨着張寧的手臂,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小聲說道:“夫君知道心疼我,昨晚都不怎麼痛,今晚再試試……”

張寧被撩撥得心熱,盯着她的朱唇吞了一口口水,在安靜的房間里“咕嚕”一聲響,目光又忍不住窺視那交領中白生生的嫩滑的肌膚,終於把手伸到了她的胸上,輕輕一按,那種溫暖柔軟的感覺直教他頭皮發麻。周二娘“嗯”地哼了一聲,又悄悄說道:“你會很輕的吧。”

“夜還長,咱們何必匆匆忙忙,我保證會小心地來。”他的手卻急不可耐地從她的衣衫下擺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