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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月石在哪裡?”卡倫斯走進斷壁殘垣的殿門,枯萎黑色的玫瑰花瓣層層疊疊,踩在上面發出呲啦啪嚓的碎裂聲音。

賽低着頭,陽光般的笑容在經歷這麼多事情後,已經隱藏,只有嚴肅的臉,凝視着未知的死亡。

大殿里,死氣沉沉。

莫萊斯特高貴的姿態已經不在。

灰色,黑色,好像是闊別已久的戀人,緊緊纏綿,所有的空間都是他們的身影足跡。

斷裂的,掉落的,雜七雜八的摻碎在一起,令人心痛哀婉。

“幻雲公爵……你說創世者有所隱瞞?是怎麼回事?”賽低着頭,邁過了橫在腳邊的斷壁,瞥了一眼身邊的幻雲。

“他的話總是雲里霧裡。”幻雲踩着碎裂的尖石,“我能感覺到他知道王的事情,他卻沒有告知,卻讓我和白羽自己去探尋。”

“而王剛剛出現了。”白羽伸出手,藍色的緞帶飛舞,將大的斷石攬起到兩側,小的碎石清掃一旁“縱使來晚一步,但能確定那是娜斯蘭城的王。”

“是我的王……”幻雲沉思。

“先拿下嗜月石再說唄!”卡倫斯沖向天花板,從高空俯視。

藍噬靈化為煙霧飄散,在大殿里徘徊。

“嗜月石源嗜血月,

愛情根種血族現。

幽幽反轉連成線,

只需鏡中多思解。”

“幻雲?你在念叨什麼?”白羽問道。

“嗜血之月起源於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大片的鮮紅的彼岸花將伴着哀婉的歌聲從地獄深處升起,進行着血的殺戮··,雖然跟那個女人有關聯,她想報復世界,但也可早日輪迴,卻被卡倫斯利用在世間多徘徊,只為了警示金黎……”

“喂!好端端提這做什麼?”卡倫斯一臉不悅,驚慌的看着賽,還好賽沒介意,卡倫斯鬆了口氣,降落下來。

一絲霧氣飄了過來……

“嗜紅的花兒沉睡在編織的搖籃·······夢魘卻依稀不斷的折磨它們柔弱的心坎兒······罪惡的愛情·······呵·······何時才能解脫······不願悲哀的計較身上的傷口,於虛無飄渺處沉淪,只等來日的輪迴·······”

那是藍櫻所念之語,賽的心情頓時複雜起來。

憂傷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似迴音般滄桑鬼魅。

“這是……”諾恩吃驚的張望。

賽手心出現了木製的盒子,泛起藍熒的光飄了起來,“怎麼回事?”賽吃驚的握住盒子,紅色耀眼的光掃過賽紫晶色的雙眼,賽抬起頭。

“賽!”

霧氣出現一幅場景,隱約的高塔矗立於大片的紅色彼岸花中,一個身着藍色長裙的女子站在塔台憂傷的觀望。

就在賽的身後!

賽回過頭。

“賽!”卡倫斯抱住她往後撤。

“嗜血之月來臨時,也是這樣,我的藍噬靈吊墜有反應。”賽緊緊握住木盒,“它的目的是我嗎?”

“放心賽,這次我不會讓她像上次一樣從室內帶走你。”諾恩來到賽的身邊。

“可是藍櫻在卡片里,她又是誰?”賽驚嘆。

女人在歌唱。

幻雲眉頭一皺,靠近了白羽的耳邊“這個女人……不太尋常……”

白羽的臉在抽搐,“連你都這麼覺得……”

女人臉慢慢轉過來,嘴角邪魅得勾起,露出詭異的笑容,“你永遠都只是我的傀儡!”

“啊——”賽後退,一腳踩在卡倫斯的腳上,卡倫斯的臉煞白。

鬼魅的笑聲瞬間充斥着賽的神經,賽抓緊了卡倫斯的衣襟。

“哈哈哈哈……你逃不掉的……”

“你是誰!”賽大吼。

“賽!”卡倫斯搖晃着賽。所有人都驚愕的看着賽。

因為那個雲霧中的女人只是獃獃地注視着他們,並沒有做什麼,而賽竟然有這麼大的反應。

“閉嘴!閉嘴——”世界旋轉着,通向漩渦的深處……

“賽!”卡倫斯晃動着賽的身體。

“我……我不想要這個身體……不想……”賽獃滯的眼神有了神采,喃喃的說著什麼。

“賽?”

賽驚恐得抱頭“好可怕……那個女人在我的意識里好可怕……”

“賽?你清醒了嗎?”剎闌撫摸着賽的額頭。

“我該怎麼辦!”賽抓緊卡倫斯的衣襟。

“怎麼回事!”卡倫斯打量着賽。

“她在我的意識里說話——好恐怖!”賽的瞳孔躲閃,不停的掃視着四周。

“大人……”白羽公爵走過去,金色的光從手心慢慢灌注在賽的額頭,賽冷靜了下來。

女人靜靜的注視着他們,眼神柔和,舉止端莊。

“月光斜照着,你清晰輪廓,淺淺的藍於心處消逝着,靜靜地棲息在,狹小的空間,銀質的枷鎖閃動,映出憂傷的孤影,不堪忍受寂寞,凌亂的隨風起舞,終將悲哀地沉落,成為古老的傳說······你是個令人傷心地孩子呢······”

霧氣世界裡,女人身着藍色的長裙,站在古塔的高台前,與周圍鮮紅的彼岸花比起格外的刺眼。

賽靜靜地注視着對面的這個長發女子,哀婉的藍瞳在髮絲間若隱若現。

“你也這樣說?·”賽疑惑的看着她。

“藍薔薇的靈力將會消逝,白薔薇的氣息將會籠罩於你,你的自由將會被剝奪,狹小精緻的白色靈柩將會是你永生的束縛,縱使你不願,藍薔薇掙扎,也是徒勞·······終將悲哀的飄落·······”

“你和嗜血之月有什麼關係?或者說你和那個叫藍櫻的女子有什麼關聯?”幻雲公爵喝聲問道。

“我是艾露莎?利茲斯特。”

“你是……你是莫萊斯特最愛的女人!”卡倫斯叫道。

“大帝,咱見過面的,你忘了嗎?”

卡倫斯眨着眼,“你……你是……”

“我在鏡子中看到了。”賽克制自己咬着唇,“你讓卡倫斯獃獃的變傻了!”

“好像是……”卡倫斯摟着賽瞪着女子,“我只記得見到你之後在卡倫斯殿醒來,已經昏迷很長時間……”

“是。”女人回答。

“為什麼做那些事?”白羽追問。

“在此之前,我想問審判使的存在意義。”女子轉向諾恩,“”萬物的審判官,審判的權力可在你手中,想審判誰是你的自由,冷酷無情的審判是噩夢的開始·······只是你的能力有限,每次蘇醒,白色薔薇花瓣漫天飛舞的那一刻,是你審判的時刻,還是真有罪惡出現呢?”

“你為什麼要問這些?”諾恩冰藍色的眼眸閃動着驚慌。

“白薔審判官不是隨便出現的·······你是萬物的孩子,蘇醒有着其自身的規律,每次蘇醒不是因為有罪惡需審判而蘇醒,而是蘇醒時就要進行審判,哪怕只有小小的罪惡,都必須進行月之審判呢,我說的對嗎?審判官·······”

“你不要搬弄是非·······萬事萬物自有瑕疵,吾蘇醒時定是審判之時,對罪惡進行洗滌是吾神聖的使命,汝怎可輕易地褻瀆·······”淡淡的語氣卻如冰錐般刺骨。

“是嗎·······為什麼剝奪人寶貴的生命呢?遇見你是那些人的幸還是不幸呢,不管什麼罪惡,都要使其消失殆盡嗎·······無情的審判啊·······”女人佇立在高台“呵呵!不過你只能進行一次呢,每次蘇醒的力量都是有限的呢······大部分力量都會用到審判上呢·······而且這次月之審判可是契約審判········力量已經消失殆盡了吧·······吾的審判者?”

“你竟然和藍櫻說的一樣!”賽驚呼。

“我從來就不擔心······隨你怎樣······只是吾很好奇·······藍噬靈的選擇呢!”女人頭轉向賽,藍色的雙眸在髮絲間泛着幽幽的光,狡邪的笑容更使那張蒼白的臉顯得異常恐怖。

“這個女人?真的是艾露莎嗎?為什麼眼睛是藍色的?和藍櫻又這麼像?難不成她在利用她的樣子?她的話語?那她想要什麼?”賽緊緊縮在卡倫斯的懷裡。

“別擔心,賽”卡倫斯摟緊了賽,臉貼着賽冰涼的臉,“我在。”“

“哭泣的薔薇,釋放你澄明的藍色火焰,纏繞於真誠的心靈之語,迂迴那古老哀怨的高塔,形成一股焚燒的火流,燃盡這不潔的生靈·······羈絆之鎖,婆娑娜。”藍噬靈化霧飛過去,一張白色的卡片從賽的心口飄出飛向半空,片片藍色花瓣形成一股股花流飛向高塔,圍繞着高塔飛舞,沉重的藍色鎖鏈從卡片“嗖”的躥出直奔女人而去。

彼岸花瘋長形成巨大的花網,收斂着,包裹着鎖鏈形成火紅的巨型花球。

其餘的彼岸花扭動着身軀,瘋狂的增長,逐漸填滿了縫隙,緊挨着大殿的花已經貪婪的伸展花枝,向中心蔓延。

“這一切早該結束了吧·······”白羽踩着彼岸花朝花海中走去,花枝伸展包裹住他的腿,瞬間被散發的金光擊碎。

此時,片片花藤被利刃切斷,女人身上已被無數花刃割傷,鮮血浸濕了薄薄的藍色長裙,孤獨的身影仍穩穩佇立在空中,安靜得讓人毛骨悚然。

“婆娑娜!”藍噬靈厲聲喝道,粉色飄渺的女人化為煙霧,快速的穿過空中的巨型彼岸花球,彼岸花支離破碎,藍色的鎖鏈在空中纏繞,飛進婆娑娜的手中,她就像一個等待制裁的神靈,在空中飄舞。

“你到底是誰!”賽大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