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對不起先生，你認錯人了！”純潔的微笑包裹着惡魔的冰冷，賽轉身向前。
面對着她冷漠的回絕，昂僵硬的臉默默得恢復平靜，握緊拳頭，大聲喊出多年來魂牽夢繞得令人心碎的一個人的名字，“晴！”
像石頭哐當落地驚着停落的飛鳥般，賽停下了腳步。
昂皺緊眉頭，一臉愁容，猶豫着緩緩走過去，“前輩都和我說了·····”
賽的眼神翕動，眼前浮現熊熊燃燒的大火，胸口一陣疼痛，“額——”賽捂着臉頰，吞咽着，淚水流淌下來。
“晴——”
“不要叫——啊！”賽身體癱軟得傾斜，昂驚慌得伸手抱住。
“不要叫那個名字……”賽的瞳孔閃着淚光，意識已經不再清醒，嘴唇不停得顫抖。
“咳！你不會有事的！”昂抱起無助的賽，“我帶你走！”
“去哪？”冰冷的聲音伴着昂轉身的一刻變得危險未知，走廊在瞬間縮窄。
怨站在不遠處，一手抄着兜，琥珀雙瞳像兇猛的野獸，殘忍，冰冷。
“把蓮雅放下。”怨的袖口緩緩抬起，銀色的槍口對準了昂。
昂怔住，雪靈槍！
“我說了，把蓮雅放下——”怨垂落的另一隻手握緊拳頭，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這麼做。
一層火浪從遠處飛了過來——
“哈嘍！”焱出現在怨的身後，火焰熄滅，怨一驚握緊拳頭向後掄去，被焱一把抓住手腕向後撂，怨一個翻身站穩，焱哼笑着甩開黑色長衣，拳拳掄去。
昂趁機抱着賽從右側的窗口跳出去。
“咳！”見狀的怨皺緊眉頭，欲追，焱一個揮拳跟上，怨翻身躲過。
“鏡月焱！”怨吱呀咧嘴的瞪着焱。
“呦呦呦，我這麼有名嗎？”焱挑着眉，拍了拍衣袖。
“別擋着我！”怨衝過去，焱伸手攬住，別著怨的腳環，“等他們走遠了，我自不會和你糾纏，畢竟很無聊——呵！”
“你！”怨胳膊肘倒向焱的胸口，焱一個後退，翻身蹬過去，怨兩胳膊交叉擋住，後退了幾步。
“少爺！”A跑過來，“昂大人已上車了！”
“呵！”焱笑着揚起嘴角，“怨啊，下次見！”焱一甩長衣，轉身離去。
“咳！囂張！”怨握緊了拳頭，“下回招待你的就不是拳頭了！”
緋月集社
“大人？”汶烈緊跟着步履匆匆的怨。
從宴會回來，怨就一直板著臉。
怨推開門，一腳蹬翻桌子，汶烈嚇住。
脫去的衣服摔在地上，一個後仰倒下靠在沙發上，紋烈哆哆嗦嗦的跟在一側。
“大人……”
怨捂着頭，“為什麼！為什麼屬於我的東西最終還不是我的！我以為會有溫暖陪伴了，我曾懷疑這是不是真的，也曾抗拒這份突如其來的溫暖，怕它消失……蓮雅卻真真切切的出現在我的視線里，可是……屬於我的東西，卻還是消失了……我就不能奢望或是得到溫暖嗎？我註定只能披着冷血的外衣？我……”
“大人，蓮雅小姐她——”
“我說了不準提她！”怨慢慢握緊拳頭。
“您是為了自己無能將蓮雅小姐救下而生自己的氣嗎？”
怨皺緊眉頭。
“那——是擔心蓮雅小姐？”
“不是。”怨撫摸着頭，“帶走蓮雅的是月闌門社的昂，聽說和一個叫雲尊的人關係很好，而這個雲尊正是賽師父——上古神靈。”怨的拳頭漸漸握緊
“大人，這不好嗎？蓮雅小姐被帶回去了而已——”
“你哪頭的？”
“額，對不起，屬下只是覺的回家對蓮雅小姐的病或許有幫助……”
“可是我失去了她——”
“不是還能見到嗎？”
“再見到，意義就不一樣了——”
“蓮雅小姐不是那種人——”
“但她所屬神靈的人！”
“額····”
“蓮雅總是說自己是賽，我就奇怪，賽那時而正經時而腹黑的小白臉混蛋——怎麼可能！”
“或許賽對於蓮雅小姐的意義很大，生病時人的腦子不是很清楚，蓮雅小姐又不喜歡自己懦弱的樣子，想跟男人一樣強悍吧！”汶烈往杯子里添着茶。
“可她為什麼說‘我裝扮成男人這麼長時間’——說得這麼真，難不成偶爾裝扮成賽的模樣出來，壯膽？畢竟，賽別人不好惹，蓮雅就冒充他閑逛？”
“那這麼說，大人，或許常人平常見到的賽不一定是本人，而是易容後的蓮雅小姐？”
怨摩挲着手，“有點不對，蓮雅的意思——算了！反正蓮雅不可能是賽那個小子！”怨捶着沙發。
月闌門社
月光眷戀着柔和的味道，為藍色的窗紗神秘的色彩。
有的心碎如細微碎裂的玻璃杯慢慢得容不下一滴水……
昂坐在床邊，靜靜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賽。
“昂大人。”異伈走進來
“有發現嗎？”
“大人，據調查，當年漣韻區緋羅街附近有一處人家着了靈火的洗滌，無一人生還。”
“無一人生還？是端木家嗎！”
“剛開始不確定，他們周圍的人對他們也不是很了解，一般人只知那家人待人隨和，但是奇怪的是，他們很小心，為人低調，總是很早就閉門，也不出席任何聚會活動——屬下調查，知情者只知有兩個女孩，那家女主人有次叫出她們的名字，一個叫晴，一個叫雲。總體，地址基本符合的，夫妻長像也符合，兩個女孩的名字也對——應該就是她們一家了。”
昂想開自己和晴並肩坐在後院的水池邊，晴曾抱怨母親不讓她出去和其他人玩。
“他們家的確——很怪·····”昂托着下巴，“除了這些還有什麼發現？”
“大人，順着您所說的端木家的線索找，最初所能查到的是迷霧森林，他們從那而來，一共搬遷了七回，最後的住處就是緋羅街附近，後面就沒有了音信，所以在那裡肯定發生了什麼——”
“繼續查！”
“是。”
英靈博物館
“什麼？”雲尊站起身，“昂這孩子！”雲尊拿起大衣。
“前輩您去哪？”黑哥走下樓問道。
“去昂家！”雲尊整理好衣襟，“這孩子，看到賽了沒有交給我，竟然抱回自己家了！”
“什麼！”諾恩怔住。
“他太心急了！賽現在病情不穩定，我怕那孩子心急，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再次刺激到賽，會加重賽的病情，而且誤傷了昂——”
“那我和您一起！”
“走！”
“哎？你們去哪！”墨黎跑下樓，“哎！真是的！這麼急！該不會——有賽的消息——啊！”
月闌門社
賽緩緩睜開眼，昂探着身撫摸着賽的臉頰，憂鬱的眼神勾起了賽的情感
“大哥……”賽凝視着那熟悉的眼神，伸着顫抖的手。
昂微微一笑，“你醒了。”
“昂？”賽頓然清醒，“我這是在哪裡！”賽忽然起身。
“這裡是我家。”
“昂！”賽怒視着昂“你！”
“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你。”昂伸出手，溫柔的撫摸着賽的臉頰。
賽微微一怔，靜靜的看着昂。
“只是，有個問題你必須回答我。”昂溫和的眯着雙眼，“你真是晴嗎？或者——”
賽睜大了雙眼，心口一陣悸痛，賽皺着眉捂住胸口。
“賽？”
賽的手頓時掐住昂的脖頸，“你信不信你再問，我立馬掐斷你的喉嚨！咳！”
“賽，我只希望你能站在一個長時間孤獨迷茫的我的角度上，理解我——”
“不需要！我的傷疤是我永久的痛，也是致命的**！你有什麼權利去獲知！”
“我不會傷害任何一個人，我只想知道我的晴在哪裡！或者，是不是你——”
賽愣住，“你的晴？”
昂的眼眸低垂，“我知道你有難以言說的傷痛，雖然我不明白，但前輩已經警告我很多次，不許提晴，但是！我已經忍受了這麼多年，我等不及了！賽！”昂握住賽的手，“我希望你能帶給我光明，所以你告訴我，好嗎？”
“我……”賽吞咽了一下，眼淚滾落下來，“我……”熊熊的火焰在眼前灼燒，“不要——”賽抱住頭
“賽！”深沉的聲音響起。
“您不能進去，前輩。”異伈在門外攔着。
“起開！”雲尊推開異伈，直衝這裡來。
“賽！”
“師父！”賽托着長裙摔倒在地。
“賽！”雲尊慌忙去扶，昂已經將賽架起，放到了床上。
雲尊一皺眉頭將昂頂在牆上。
“師父！”賽驚呼。
“前輩！”諾恩睜大了雙眼。
“小子，沒有這麼辦事的，你要是再這麼心急，使我家賽受到刺激，我就將你扔出去，就算你會恨我，我也不管了！”
“師父——”
“賽！”雲尊抱住賽。
諾恩看着佇立在窗邊的昂，不知所措。
“其實沒那麼麻煩，關鍵在賽，賽不能提所以乾脆利落點，只說重點，少些彎彎繞！”雲尊抬起賽的下巴，“師父不問過去，但不想讓昂傷心，我只問你——是否記得？”
“記得什麼？”賽怔住。
“你——”雲尊沖賽擠了個眼，賽疑惑得眨動着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