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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目倩兮,美目盼兮。白少輕看着酒兒清澈的眸子時,腦海中便突然浮現出這句話。好像不知從什麼時候,這雙眼睛眼裡好像就只有自己的存在了。

“師傅?”酒兒伸手在白少輕面前晃了兩下,“怎麼了?”

不明現狀,懵懵懂懂。

就在剛才,湖仙提起了鍾離清的時候,鍾離清便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找我么?”鍾離清環着手臂,看着湖仙他們,目光都沒有在白少輕在地上做的記錄瞄上一眼,“找我有什麼事?”

白少輕看著鐘離清:“你知道你哥哥發生過什麼事么,為什麼他會不記得自己進過天玄宮,甚至不認識湖仙他們?”

鍾離清:“那個啊……”好想知道的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結果,“我不知道啊。”

湖仙皺眉:“你哥哥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鍾離清:“大概半月之前吧。”

時間吻合,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冥界山的時候就不會這個人了。

白少輕繼續問道:“那他現在這個樣子,你不覺得奇怪么?”

鍾離清看着白少輕:“我記得我與你說過,我與哥哥的故事。”眸子輕斂,“只要他回來就好,就算是被父輩趕出家族,就算現在什麼都不記得,只要回來就好。”說道後半句的時候,眼睛直視着白少輕,眼中的決絕讓白少輕引起深思。

轉過身,窈窕身姿背對着所有人:“你們如果問完了,快些離開吧,要不是看在曾經認識並且是父輩讓你們過來的份上……”接下去的話,不用說下去,大家心裡都有數。

但是白少輕卻相當“不識趣”的開口:“我們可能沒有什麼地方住下了,可以在這裡借宿一晚么?”

鍾離清轉過身,看着白少輕,一臉不敢置信:“你覺得我會留你們下來么?”

“當然。”白少輕走到鍾離清的身邊,靠在她的耳邊,“因為這是荒君所期望的。”餘光看著鐘離清瞬間僵硬的身體,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鍾離清看着白少輕,眼裡的情緒複雜的讓人看不透。

“嘭!”什麼東西重重的砸在地上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來。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衝進了房間。只有鍾離清愣在原地,有些緊張的握緊了拳頭,看着白少輕的背影。

進了房間的場景,讓白少輕有些不知所措。

房間里的東西幾乎都是掉落在地上的,床上早已沒有鍾離傾的身影,而酒兒正倒在地上,手裡握着紅裝,淡淡的泛着紅光。

等白少輕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跪在地上,抱着酒兒的身體,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喉嚨里有萬語千言,可是卻好像突然失語一樣,說不出話。

湖仙反應了一下,瞬間也蹲在酒兒的身邊,從白少輕的手裡拉住酒兒的手,沒事,脈搏還在跳動,心裡瞬間鬆了一口氣,看到酒兒倒在地上,毫無起伏的胸膛時,他感覺到了死亡的感覺。

還好,酒兒並沒有什麼事。

但是看着已經失了神的白少輕,將酒兒的手放回他的手中:“沒事的,他只是暈倒了。”

白少輕有些不敢相信的握住酒兒的手,瞬間眼淚就划過了臉頰,湖仙就在他的身旁,看的清楚。

“沒事就好。”湖仙是聽到白少輕這樣說的,但是看到白少輕眼角還閃着淚光的時候,他又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聽到他這樣說了。

白少輕哭了,不是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也不像是男人委屈時的緊咬着嘴唇暗自哭泣。就這樣直接從眼睛裡划出,表情甚至都沒有變,但是就是這樣的眼淚,怎麼讓他覺得那麼難過,他看着就覺得好難過,白少輕的心情又會是怎樣的呢?

不敢想象。

白少輕這時的心情其實沒有湖仙想的那麼多,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哭了。所以感覺臉上有水划過的時候,他還傻乎乎的以為是下雨了。

看着房頂,白少輕才反應過來。啊,原來這就是我的眼淚。

看着躺在自己懷裡,呼吸都微弱的不得了的酒兒,慢慢的將他抱起來,然後輕輕的放在混亂的床上,輕微的像是對待易碎品一樣,生怕一個大動作,酒兒剩下的呼吸突然停止,然後……不能想象!

開門,看到酒兒躺在地上的時候,白少輕真的以為酒兒是死了。

所以現在看着睜着金色的眸子,眼睛裡還是裝滿了自己的時候,白少輕是傻愣住的。

完蛋,眼前好像又開始霧氣蒙蒙了,白少輕看着酒兒的眼睛:“沒事。”

還是一句,沒事。真的沒事了,只要你還好好的看着我,就沒事了。

白少輕眼角划出的淚滴,順着臉頰划過的時候,酒兒瞬間慌張的伸手想幫他擦乾淨,但是又怕自己把握不好力氣的只能不知所措的在空氣中比划著,不敢輕易觸碰。

但是白少輕卻抱住了他,臉埋進他的肩膀窩裡:“別動,一會就好。”

不想哭的,如那天一樣,自己就滑下來了,真丟臉啊,竟然在自己的徒弟面前哭了,但是控制不住啊。

酒兒有些不知道怎麼辦的,只能輕輕的拍着他的肩膀。

過了許久吧,酒兒感覺懷裡的人已經發出綿長的氣息時,便知道他應該是已經睡著了。輕輕的將他放在床上時,剛想離開時,便發現自己的衣角被白少輕握住了,握的很緊,抽都抽不出來的那種。

只能坐在他的身邊,看着自家師傅的睡顏。

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經暈了三天,整整三天里,白少輕都沒有合眼,就是像他現在這個樣子坐在床邊看着他。

酒兒握住白少輕揪住他衣角的手。

突然的,門被打開,湖仙探進來一個腦袋,然後看見得是酒兒坐在那邊的時候,驚呼了一聲,白少輕皺了皺眉頭,沒有醒過來。

酒兒做了個安靜的手勢,然後再指了指白少輕握住的他的衣角。

湖仙做了個了解的動作,便慢慢的挪到了他們的身邊:“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我告訴你啊,這個傻子三天三夜未合眼的守着你,你啊,那天突然倒在那裡,胸口甚至沒有起伏,我再偷偷告訴你一件事,這個人啊,哭了,那種我都能感覺到的悲傷,看着我說沒事的時候,我都不敢反駁他。

酒兒看着白少輕的目光,皺着眉頭但是眼睛裡卻是慢慢的溫柔。

但是,突然目光看向湖仙:“我睡了三天?”

湖仙點頭:“滿打滿算的三整天。”

“那你們那時候有沒有看見一個人,一身黑,面無表情的直接進來將鍾離傾帶走了?!”

那時候,酒兒正發著呆的看着地面,鍾離傾則是睡着。好像就是瞬間的事吧,窗戶突然被打開,然後一個人翻身進來,直接進來打昏了酒兒,酒兒不過是剛抽出紅裝就昏了過去,在昏倒之前,他看見那個人將鍾離傾抗在肩上帶走了。

湖仙搖頭:“我們進來的時候,只有你一個人躺在地上,沒有其他人了。”

聽到的巨響,應該也是酒兒倒在地上的聲音,其他的聲音就沒有在意到了。

“那個人沒有什麼其他的特徵么?”白少輕突然開口。

湖仙被嚇到的捂住胸口:“你醒了,就不能出個聲么?”本來兩人因為白少輕睡着壓低了聲音,結果突然有個人放大了聲音說話,而且還不是他們兩人之間的。

白少輕眨巴着眼睛:“我不是出聲了么?”

酒兒看白少輕要坐起來的,將他扶了起來。

湖仙:“你什麼時候醒的。”

白少輕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們兩個就算聲音再小,也是就在我的耳邊啊,在你們兩個說什麼三天的時候就醒了。”

湖仙放心的暗自鬆了口氣,那麼自己說他哭了,應該是沒有聽到了。

白少輕顯然也不是很注意湖仙的動靜,看着酒兒:“那個人除了黑衣,面無表情之外,沒有別的特徵了么?”

酒兒認真的回想了一下,可是一無所獲的搖頭。

白少輕和湖仙都失望的低下頭,現在人都不見了,連誰幹的都不知道。

“叩叩。”有人敲門。

湖仙和白少輕對視一眼,除了白少輕和酒兒近日在這宅子里,其他人都是找了間客棧住下的,鍾離清更是在那日起,消失了身影,會有誰敲門。

“進來。”白少輕回道。

門打開,是幽香夫人站在門口,恭敬的樣子目光沒有直視着裡面的人說道:“幾位,荒君有請。”

幾位?幽香夫人在天玄宮可不是這樣稱呼他們的。

湖仙奇怪的問道:“荒君怎麼來了?”

幽香夫人還是沒有看向他們的回答:“這個,你們去便知道了。”

實在是古怪的很,白少輕看着幽香日漸冰冷的模樣:“你可知道,蘭香他們在哪裡?”

幽香愣了一下,但是立馬回答:“我已經請過他們了,現在只要帶你們去就行,他們在那邊等你們。”

荒君這是在擺什麼譜,湖仙心裡吐槽着。

而此時湖仙和白少輕還不知道,這次的前去,什麼事都真相大白,而他們也將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