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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內閣大學士索額圖家。”還穿着一身白色囚衣的吳遠明將大辮子一甩,咬牙切齒的說道:“找伍次友那個偽君子算帳去。”

“伍次友?他是誰?”吳福和吳家三兄弟都沒聽說過這名字,惟有吳三桂的親衛隊長皇甫保柱還是抱胸低頭,站在吳遠明身邊一言不發。年紀越大越膽小的吳福膽戰心驚的提醒道:“世子,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要惹禍了。索額圖一家不是那麼好惹的,雖說索額圖的父親輔政大臣索尼已經過世,可他的女兒已經被孝庄太皇太后指定為未來皇后,咱們惹不起啊。”

“沒事,那個伍次友是朝廷欽犯,我去找他算帳,索額圖不敢說什麼。”吳遠明一邊跳上馬車,一邊大模大樣的說道:“再說了,本世子可沒有戀童癖,不象小麻子那麼禽獸,連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都不放過。不要多說了,怎麼走。”

“小麻子是誰?”吳福又是一楞,再度苦口婆心的勸吳遠明冷靜,不要再去闖禍,可吳遠明早就想去把偽君子、真漢奸、一直在背後算計自己的伍次友痛打一頓,只是以前吳遠明手中無權無兵,連一個可靠的保鏢都沒有,自不敢冒險去有康熙心腹把守的索額圖家送死。但現在又不同了,吳遠明身邊有一個武藝高強又忠誠可靠的皇甫保柱,還有老爸的軍隊在四川攪風攬雨,迫使康熙做出讓步,吳遠明有恃無恐,暴揍伍次友一頓的想法便迫不及待想要投諸實施了。所以不管吳福怎麼勸說,吳遠明硬是帶着眾人往西直門趕去。

“世子,既然你一定要到大學士家,那請換成官服,不要讓索大人看輕了。”吳福將吳遠明的官衣遞進馬車,無可奈何的說道。吳遠明低頭看看自己,見自身就是一套單薄的白色囚衣,穿這身衣服去索額圖家確實不妥。吳遠明本想接過衣服,心中又是一動,僅接過一件棉衣穿在身上,吳福驚訝道:“世子,你這是做什麼?為什麼不穿官服?”

“沒什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吳遠明賣了一個關子,不肯說出不穿官服的原因。素來嘮叨的吳福那裡肯依,只是不斷數落吳遠明,要吳遠明注重禮節形象,不要丟了吳家的顏面。可惜吳遠明對自己的形象一向不怎麼在意,就是充耳不聞。

不一刻,吳遠明一行到得索額圖家大門前,吳遠明叫住去送名刺的吳祿,將披在身上的棉衣一摔,穿着囚衣跳下馬車就往索額圖家中門硬闖。索額圖家看門的家丁幾時見過這麼橫的囚徒,紛紛提起刀槍棍棒攔在吳遠明面前,為首的那家丁是索府的三管家,名叫仁隆,提着一柄單刀沖吳遠明吼道:“那來的小賊,竟敢闖當朝大學士官邸?”

“滾一邊去。”吳遠明壓根無視仁隆手中明晃晃的鋼刀,只是往門裡硬闖,那仁隆勃然大怒,仗着索額圖的勢力,揮刀就往吳遠明頭上招呼,可他的刀到中途,吳遠明身後忽然突來一隻肉掌,仁隆的鋼刀砍在柔軟的肉掌之上,竟然發出金鐵相撞之聲,仁隆的鋼刀也卷刃飛上半空。

“媽呀!”見此情景,索府家丁無不嚇得魂飛魄散,紛紛放聲大叫:“怪物!怪物!”仁隆更是連滾帶爬的往府中逃竄,邊跑邊喊道:“來人啊,快來人,有刺客殺進府來了,快去叫人。”而吳遠明則眉頭都不眨一下,只是往房中硬闖,他所倚仗的保護神皇甫保柱自然緊緊跟上,後面吳福和吳家三兄弟也提心弔膽的跟了進來。

索額圖家房屋院舍極是寬廣,吳遠明等人還沒走到正堂,大院之側已經衝出二、三十個穿着善撲營服色的布庫,個個提刀拿槍,囂張跋扈的圍向吳遠明一行人,為首的一個還大喊,“囚犯竟敢硬闖大學士府,把他們全殺了!”

“善撲營的布庫?難道康麻子也在這裡?也好,順便那個小麻子看看皇甫保柱的厲害,省得他一天到晚惦記着派人刺殺我。”吳遠明心說一句,往那伙布庫一指,吩咐道:“皇甫將軍,去給他們殺。”吳遠明又低聲叮囑一句,“嚇跑他們就行,別殺人。”吳遠明心說康麻子的心腹勢力最近幾天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再削弱康麻子的勢力,那鰲拜就失去牽制了。

“末將遵命。”直到此刻,皇甫保柱才發出一聲虎吼,大步上前攔在那伙布庫之前,那伙不知天高地厚的布庫自是刀槍一起往他身上招呼,又聽得一陣金屬碰撞聲,眾布庫手中刀槍或是卷刃變形,或是折斷,再或者飛上半空,而僅着單薄布杉的皇甫保柱卻毫髮未傷,直把眾布庫震得是目瞪口呆。皇甫保柱忽然又雙手一合,夾住五、六柄鋼刀鐵槍隨意一揉,鋼鐵所制的刀槍便如濕麵條一般扭曲成一團。

“怪、怪物!”任由誰見了皇甫保柱這樣的人,對他的評價都只是怪物二字,這些出身大內的布庫高手也不例外,無不嚇得連退數步,如果不是有保護康熙的重任在身,只怕已經嚇得撒腿逃命。這時候,吳遠明站出來冷笑着說道:“你們在這裡是在做什麼,我知道。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我今天是來找伍次友算帳的,與他無關。”

“你,你是誰?”一個布庫壯着膽子問道。吳遠明冷冷一笑,答道:“平西王世子,吳應熊。”

“吳應熊?!”對魏東亭統領的善撲營來說,吳應熊的名字就是死神和災星的代名詞,這些布庫聽到這名字,馬上嚇得沒命往後跑,邊跑邊喊,“主子,吳應熊來了,吳應熊來了。”

“跟上去。”吳遠明大手一揮,帶頭緊追上去。一路上,索府上下雞飛狗跳,丫鬟哭老媽子叫,家丁亂吼到處竄,可誰都不敢靠近殺氣騰騰的吳遠明一行,直到追到索額圖的後花園門口時,一個穿着九蟒五爪綉金袍的中年人才匆匆從後花園中迎出來,向吳遠明深深一鞠道:“索額圖恭迎平西王世子,索某不知世子駕到,有失遠迎,望世子饒恕。”

“這就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索額圖了。”以前那個窩囊無能的吳應熊在北京一向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夾着尾巴做人,很少和朝廷大臣接觸,所以吳遠明還是第一次見到索額圖。仔細看時,吳遠明見那索額圖生得相貌甚是俊雅清秀,白白凈凈的,算是一個美男子,吳遠明心中產生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這傢伙的女兒應該長得不錯,太便宜那康麻子了。

“索大人太客氣了,是吳某叨擾才對。”吳遠明陰陽怪氣的說道:“索大人也不必多問,吳某這次來是找伍次友算帳的,帶吳某去見他就是了。”

“伍次友?那個伍次友?”索額圖裝糊塗,一臉的莫名其妙。吳遠明陰陰一笑,“索大人,那個伍次友,當然是在科場上寫《圈地亂國論》的欽犯伍次友啊。”

“世子是不是誤會了?”索額圖臉上更顯得莫名其妙了,疑惑道:“那個伍次友可是欽犯,怎麼可能藏在索某家中?世子難道認為,索某在窩藏鰲相爺親定的欽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