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做晚飯了”,看著黑黢黢的天空,走進門來的林婉婷弱弱地問了一句,望了一眼站在探照燈下的杜曉晴,那目光中滿是詢問。
杜曉晴看了一眼林婉婷,微笑著點了一下頭,算是對林婉婷的回答。此時的林婉婷心裡既感到安慰,又感到失落。安慰的是杜曉晴終於完成了任務,兩個人的秘謀有了結果,失落的是自己的孤單,彷彿被一群遊玩的旅伴拋棄在路上,望著蒼茫的大地,一個人孤零零地行走。
關上了門,聽著外面鳴叫的蟲兒,風聲吹起來的波浪敲打湖岸的聲音。柳惠東有些失魂落泊,今天他終於下了決心,在愛情的道路上向前邁了一小步,親吻了自己的學生杜曉晴,也算是履行了飛船爆炸時自己對兩個學生許下的諾言,說心裡話,學生們都稱呼自己是柳下惠,但現在看來,自己確實也不是什麼柳下惠,面對誘惑,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流落在這個荒無人煙的星球之上,或許真的如杜曉晴所說的土地也和土地奶的故事那樣,去繁衍人口,建設這個星球?
由於一天的勞累,幾個人都沒有食慾,所以準備早早地入睡,那杜曉晴用目光瞟了一眼自己的老師,“今晚好好休息”,說著話,眼睛別有深意地注視了老師好幾秒鐘,如同電光火花般地一閃,柳惠東心中一顫,依然明瞭。
杜曉晴和林婉婷早早地脫衣入睡,隔著那層薄薄的木板,聽到兩個少女悉悉索索的脫衣聲,呼吸聲,一股少女特有的那種沁香,早已經飄了過來,這柳惠東心潮澎拜,翻來覆去無法入眠,木板另一邊傳來了勻稱的呼吸聲、輕微的鼾聲。
難道杜曉晴的目光有假,柳惠東思索著,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而另一邊的杜曉晴和林婉婷,裝著打鼾入睡,聽到老師的鼾聲真地響起來,這杜曉晴才推了推林婉婷,用嘴奴了奴隔板的另一邊,聲音輕的幾乎聽不到:“行動”。
那林婉婷倒是迅捷異常,披上了睡衣,赤著腳丫,悄悄地爬下了床,爬到隔板另一邊的柳惠東的床上,緊緊地挨著柳惠東躺了下來。
那柳惠東正在夢中,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挨著自己躺下,腦子一激靈睜開了眼,緊靠著自己的影影綽綽的身影,黑暗中,用手一摸,隔著薄薄的睡衣,摸到了柔和與沁香,一定是曉晴了,柳惠東思索著,正要說話,突然對方用手指在他的嘴上擋了一下,一下子吻在了一處。
柳惠東的男性柯爾蒙被一下子激活,悄悄地拽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回過頭來,對方早已經把睡衣褪至脖頸,遮住了面龐,柳惠東輕輕款款,一下子闖入了一個從未去過的妙曼風景之中……。
起風了,洞外湖水衝擊湖岸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與洞內相映成趣,偶爾聽到板房外的織心、織雨與智能機器人杜曉來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聲。
“今天的曉晴怎麼怪怪的,眼睛咕嚕咕嚕地亂轉”,那織心煞有其事地說道。“我也看出來了,那眼睛特別的亮,目光特別的柔,就快把我融化了”,織雨有些興奮地說道。
“不許說我姐的壞話”,一旁的杜曉來維護杜曉晴的決心異常堅定,對織心、織雨發出了警告。
“聽說人間有美好的愛情,莫非是這杜曉晴心中飆起來了愛情的波瀾了”,織心揣摩著,自言自語道。
“即使真地懷了春,那一定是柳老師了”,織雨非常肯定地大聲說道。
“我不是警告過你倆了,不許再背後談論我姐姐了”,杜曉來有些惱怒地說道。
“你只是一個機械合成的,沒有了感情,自然不知道人間愛情的曼妙”,又是織心,似乎與杜曉來槓上了。
那杜曉來惱怒異常,一把抓住了織心的脖頸,“你再說,我就對你不客氣”。
一看劍拔弩張,織雨慌忙過來,拉了一把杜曉來,說道:“你沒有發現今天的林婉婷情緒非常的低落嗎”。
“你這樣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今天下午這林婉婷一直悶悶不落,好像是丟了魂似的,難道跟我姐姐和柳老師有關”,那杜曉來放了織心,手撓了一下頭,若有所思地說道。
“瞧,曉來大腦也開竅了”,織雨興沖沖地說道。
“照這樣說,我要維護好我的姐姐,讓她和柳老師多多地呆在一起,萬一有一天懷了胎,我不就能當上舅舅了”,杜曉來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興奮的手舞足蹈。
而在木板房中,此時的杜曉晴一點也沒有了睡意,她靜靜地諦聽木板那邊兩個人沉沉的呼吸聲,還有林婉婷由於興奮而隱忍不發的輕微哼唧聲。杜曉晴的心如同被火烤過一樣,火辣辣地生疼,她不知道這麼做是對是錯,把心愛的人讓給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情敵。她用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右胸,用疼痛來掩飾心中的不安。
時間彷彿出奇的漫長,杜曉晴輕輕地翻了一個身,用單子矇住自己的頭,好讓自己不去聽那隔壁悉悉索索的聲音,但是那聲音彷彿叮在自己的耳畔,左左右右地拂之不去。
憋悶的難受,杜曉晴一下子坐起來,由於用力過猛,身下的木板有了很重的吱呀聲,隔壁的悉悉索索的聲音猛然停止,顯得出奇的靜謐。
而此時的林婉婷,沐浴在愛情的陽光之中,自然是心神盪漾,纏纏綿綿這麼久,彷彿忘記了時間,忘記了隔壁的杜曉晴。聽到板床的吱呀聲,這才推了推攬著自己腰肢的柳老師那雙神奇的大手,依依不捨地悄悄溜下了床,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杜曉晴不言不語,瞪著眼睛怔怔地望著林婉婷,看著她躺下來。那林婉婷用手指揸在嘴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扭過身去,一會兒就打起了輕微的鼾聲。
而懊惱的杜曉晴哪裡又能睡著,她知道這是在吃乾醋,明明自己和林婉婷商議好的事情,但事到臨頭,自己竟是如此的難受,如此的不捨。
“愛情是自私的,愛情是專享的”,這是人間的愛情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