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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晨是個很敏感的人,不僅對周圍的環境,對人的變化更是敏感,平時他很粗糙,不注重小節,對什麼都無所謂,可當他有所警覺的時候又會變得很細心,細心到查覺任何微小的變化,這是一種天賦,曾令慧心與方誌強羨慕不已,對武者來說這屬於一種異能。

大宗長几度提到‘客人’這兩個字,顯得有些生冷,不能不給向晨以警覺,現在是個很敏感的時期,向晨不會傻到以為少宗系統的示好就會天下無事了,余目掃乃它處,一眾人等面色沉靜,不喜不怒,自己一再的觸怒他們,不應該是這樣的,只有一種可能,向晨暗自揣測,腦中飛速的轉動着,應該來的早晚要來,要面對的也逃不掉,這點覺悟他還是有的,原本忐忑的心情,反到淡了許多,淡淡一笑道:“大宗長客氣了,這原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與家族有什麼關係,向晨不才,卻還沒弱到需要人保護,如果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有什麼資格去保護我心愛的人。”

大宗長顯示沒想到他的態度會這麼強硬,微感意外,微微一笑道:“年青人衝動解決不了事情,一個人的力量終是有限的,必要的依靠不是懦弱,世情如此。”

此老語言犀利,意有所指,向晨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隨即又淡了下來,沒必要現在就起衝突,淡笑道:“謝大宗長的一番愛護,晚輩領教了。”

與座的眾人從兩人的字裡行間中聽到了火yao的味道,能坐在這裡的人那個不是頗有心機的人啊!大多數人都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情,智人與智風對向晨突然轉變的態度大覺蹊蹺,在他們來說,大宗長並未沒有說什麼過份的話,為什麼他會這麼抵觸呢,有了這樣一個開局,暗暗為他擔心。慧心倒不覺得什麼,依然靜立在側,對向晨甜甜一笑,傳遞着只有他們兩人才熟知的信息。

大宗長也覺出氣氛有些不對,這樣與小輩針鋒相對未免弱了自己的聲望,客氣道:“向公子,多禮了。”

不對,絕對有問題,那裡有問題,他一時也想不通,剛剛並非負氣之言,純屬是一種試探,如果他動怒到還好說了,越來越客氣代表什麼,他並沒有把自己當成自家人,這裡一定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向晨心中暗暗冷笑:“看來阿爸說的是真的,雖然不知他們目的何在,明顯他們是在引導自己。”

此時大殿內雖然平靜,卻有一股莫名氣機在牽引,向晨淡笑道:“大宗長,請問可以開始了嗎!”

大宗長目光平和,微笑點了點頭,心中暗驚:“這小子好敏銳,剛一施壓,立即就有反擊,只希望他們能聰明點。”

向晨行到大殿中央,長老席位前深深的鞠了一躬,抬頭挺胸,目光平視,朗聲道:“向晨前來提親時日以多,幸得少宗一眾大少的認可,現在請眾位長老能通過我與心兒的婚事,有勞了。”

大長老歐陽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向先生,何必這麼心急,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心兒是我們歐陽家族的小公主,更應甚之又甚,情理之中,向先生不會一點耐性都沒有吧!”

這些人果然是沒有一個好相與的,這個大長老先一步用話套住了向晨,如果向晨有反駁之言,無疑就是證明了他的話,耐性是衡量一個人品性的標準,自古成大事者都是以耐性為基礎的,有何人能採用一個三天打漁兩天晒網的人,這樣的人是不足以成事的,更不要說是面對婚姻這種事了,確是負責之言,不過不駁的話則他們就有充分的時間,想托多長就多長,果然老謀深算。

向晨淡淡一笑道:“大長老此言矣,心兒乃天之嬌女,天上無二,地下無雙,那個男人能娶她都是福氣,我的確急着娶她,相信只要是男人就會有這樣的想法,如果真是因為時間的關係而耽誤了佳期觸了霉頭,大長老陪得起我這天下無雙的嬌妻嗎?”

歐陽亭眉頭一皺,暗怒其狂放之言,淡淡道:“向先生請慎言,心兒現在還不是你的妻子。”

“喔!”向晨嘴角泛起一絲淡笑道:“是這樣嗎!”忽然對上首的慧心大聲道:“心兒,你是我的妻子嗎?”

殿中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間都集中到了慧心的身上,在這麼多人面前讓人如何回答,慧心嬌羞的白了他一眼,歐陽亭暗道不好,心兒要是現在就給了答案,以後會變得很被動的,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沉着臉道:“向先生,請尊重歐陽家族的傳統。”

向晨淡淡道:“歐陽家族的傳統與心兒的答案有什麼直接關係嗎?還是長老有什麼別的目的。”

這話說來生是氣人,以歐陽亭的修養亦不免面色大變,臉色一沉道:“請注意你的言辭,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麼樣的,但這裡不是你放肆的地方,如果你再口語無忌,我就將你趕出大殿。”

向晨眼中泛起興奮的光芒,是的,興奮,這個傢伙骨子裡就是好鬥的,歐陽慧心輕移蓮步行到他的身旁,暗中狠狠的掐了他一把,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回首微笑道:“伯父,不知者無罪,他出身鄉野不懂禮節,說話難免直爽了一些,還請眾位長輩擔待一下,不要與他計較了,事後我會責他給眾位長輩請罪。”

一番話不軟不硬也令歐陽亭的面子好過了些,輕輕一哼,坐了回去,親身感受,這才明白為什麼五長老與他對話會那麼生氣了,慧心嗔怪的瞥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向晨偏不知趣,張口道:“心兒,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殿中眾人愕然,這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慧心亦訝然,以她對向晨的了解,他不應該是這種不識趣的人啊!轉念一想,每每有大事發生時,他總是屢出奇謀,難道這次也是,秀眉微皺,投過一個疑惑的眼神,向晨笑眼一眯,老神在在,慧心心有定數,輕撫秀髮,柔聲道:“當然是了,不止這輩子是,下輩子也是。”向晨滿意的點了點頭,露出一副心甜的笑意。

平靜的大殿頓時發出一陣嘩然之聲,慧心敢冒大不諱,公然承認,大有視家族長輩如無物之嫌,這在家族中可是大罪,長老會諸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會這樣,歐陽亭憤怒之下,拍案而起,指着慧心歷聲道:“你,你,家族的臉都讓你丟光了,虧得宗長們器重你,違以你少宗令之職,你怎麼做人表率,沒娘教的孩子,你真是…….。”氣得他話都說不出來了。

聞聽最後一句話,歐陽慧心如遭雷擊,面色蒼白,身子都有些站不穩了,向晨趕忙扶住了慧心,眼中閃過憤怒之色,慧心知他一但發怒就會不計後果,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哀求的搖了搖頭,向晨心疼的望着懷中的慧心,額頭青筋暴起,顯然是在強忍心頭的怒火,慧心眼中含淚,抬頭看頭歐陽亭顫聲道:“伯父,我知道你一項與我父親不和,可用得着說這樣的話來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