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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曼不敢也不敢叫,小腿骨處痛的鑽心,她低聲悶哼着,死死咬着牙,身上被冷汗浸濕,凍的人骨子裡發疼。

混亂的腳步聲由遠至近的傳來,隱約的還有幾道低吼謾罵聲,叢林沙沙作響的聲音和時不時的槍聲響徹在整個山林之間。

夏曼感覺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重,頭上還罩着塊黑布,有些不透氣,新鮮的空氣越來越少,小腿處痛的都麻木了,沒有一丁點的感覺。

眼前越來越模糊,她輕輕的閉上雙眼,眼角滑下幾滴淚來:“媽…小遠…”

呼吸快要消失的剎那,罩着自己頭的黑布忽然被扯掉,新鮮的空氣迫不及待的湧進她的鼻腔里,通達四肢百骸,耀眼的白光刺的她幾乎睜不開雙眼。

等她適應了這個強光,抬起頭的時候,目光迎上了一抹冰冷而略顯不耐的視線。

他有力的臂膀正抱着自己,鬼斧神工般的輪廓鍍着光,眼眸幽深透着凌厲,看見她傻愣住的模樣,眼底隱約閃過一絲嫌棄:“怎麼,吃驚來的人是我?”

夏曼下意識的點頭。

蕭懷瑾冷笑一聲,抬手拍了拍她的臉頰:“那你以為是誰過來?你的學長杜昀若,還是對方的仇家?”

夏曼想說他說的兩種情況她都猜到了,畢竟有槍的除了警察之外,就剩下像中年男子那樣的亡命之徒了。

而蕭懷瑾?

一個上市公司的BOSS,活了幾十年的精緻男人,怎麼可能會跑到這裡來?有那麼一剎那,她以為眼前的這個人,只是跟蕭懷瑾長的像而已。

再往不好聽的地方說,對蕭懷瑾來說,她夏曼似乎還沒有到這種讓他親自到這裡來的地步吧。

蕭懷瑾幾不可聞的哼了一聲,目光落到她滿是鮮血的小腿上,伸手捏了捏,低聲道:“疼嗎。”

夏曼垂下眼瞼,搖了搖頭,有些不自在:“不疼,有可能是斷了。”

“又不是傷了膝蓋,”蕭懷瑾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摔到尖銳的石頭上了,祈禱自己沒有撞碎骨頭吧。”

他語畢,脫下身上的外套連同她的頭罩在她的身上,將人攔腰抱起,向著山林下方走去。

鼻腔里都是他衣服上清冷夾雜着煙味的特殊香味,一股子無法言喻的安全感自心中慢騰騰的升起,令她一直緊繃的神經逐漸的緩了下來。

她被蕭懷瑾抱在懷裡,耳朵正貼着他的胸膛處,位於左心臟室的跳動聲透過胸腔傳了出來,一下又一下,緩慢而有力的飄進了她的耳朵里。

夏曼的心似乎也跟着這心臟一下又一下的跳動了起來,一雙手不自覺的慢慢攥緊。

她不知道蕭懷瑾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他似乎並沒有到這裡的義務與理由,可他還是像天神一樣的出現救了自己,保護着她,阻擋着外界一切的傷害。

“接到了。”

“……查到之後告訴我。”

“…..蘇言湛,注意你的言辭!”

蕭懷瑾似乎是在跟蘇言湛通話,夏曼想要再聽兩句,因為她從來就不曾發現,蕭懷瑾的聲音是如此的好聽。

可她實在是太累了,神經一旦放鬆下來整體的機能就會叫囂着讓她閉眼休息,慢慢的,蕭懷瑾的聲音像道催眠眼,她輕輕的閉上了雙眼。

後面說了什麼,她沒有機會聽到了。

夏曼不知道的是,蕭懷瑾帶着她離開之後,杜昀若領着的人也趕到了事發現場,常遠的調查能力很強,可惜還是落後於蕭懷瑾一步。

望着滿山狼藉,杜昀若還不知道是蕭懷瑾的傑作,常遠從山上面跑下來,皺着眉道:“發生過一起槍戰,死了十六個人。”

杜昀若道:“附近靠近什麼地方?”

“是一處荒山,十里之內沒有人居住,也沒有任何通訊設備。”常遠面色微沉,“看模樣是仇家。”

“仇家會只死一方的人?”杜昀若按了按眉心,“叫偵查小隊過來。”

……

夏曼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醫院的單人間病房裡,一條腿上打着石膏,身上纏了不知道多少圈的白色繃帶。

一邊坐着紅着眼睛的蘇甜甜,見她醒過來了,豪邁的搓了搓眼角,低聲罵道:“喲,你終於捨得醒了?我剛打算趁你病要你老公呢!真是失策,你怎麼不多睡睡?”

夏曼:“……”

這思想跳躍性有點大。

而且,什麼叫趁她病要她老公啊。

等會兒,聽蘇甜甜這意思,她是知道了些什麼?

夏曼遲疑又試探性的開口:“甜甜……”

“怎麼,這次準備編什麼理由?”蘇甜甜紅的跟兔子一樣的雙眼幽深的盯着夏曼,雙手環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說,我聽着。是不是還沒有打好草稿?要不要我替你編幾個,你也知道的,除了讀書之外,我最喜歡的就是寫狗血言情,還紅過一陣子呢!什麼失憶流產小三上位爭奪家產豪門闊太太大打出手,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寫不出來的。”

她一席話說的不帶停,像個小鋼炮,夏曼不但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還心疼了蘇甜甜幾分。

只有蘇甜甜心神不寧的時候,才會這樣竹筒倒豆子一般嗆聲,不願給他人絲毫開口說話的機會。

夏曼等她說完了,默了半晌,才低聲道:“我現在已經是已婚婦女了,你就別再罵我了。”

蘇甜甜心口一窒,眼角有淚光,但又很快被她給憋了下去,她按捺住火氣,沉聲道:“是不是季然那個王八蛋背叛了你,你想不開,就找了老公?”

恩,雖然她這個老公不管從外形還是財富上都甩了季然幾十條街,但是吧,她躲衛生間里的時候,聽見那群小護士YY那個男人的時候,得知他有三十多歲了吧。

一個三十多歲多金又長的帥的,不是GAY就是離過婚的,要麼就是情場盪子,娶個像夏曼這樣的小姑娘回家鎮宅的。

蘇甜甜慌了,一屁股挪到夏曼的病床上,握住她尚且還算完好的手道:“小曼,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她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如果是因為錢,我這有,可以先借給你,等你工作之後你再慢慢還我也是一樣的。”

夏曼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急切與慌亂,唇角慢慢的勾了起來。

不管是什麼時候,蘇甜甜都很關心她,知道自己有那可憐的自尊心,連開口借自己錢都要小心翼翼的不願傷害自己。

夏曼心中嘆了一口氣,眼珠子逐漸的轉到了旁邊,輕咳一聲,聲音低的幾不可聞:“沒有,我是自願的。”

自願嫁給蕭懷瑾的。

蘇甜甜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你說什麼?你,你什麼時候跟這樣的男人談戀愛了!?不對,你不像是會主動甩了季然的人啊!”

夏曼嘴角的笑意泛冷。

她是沒有甩掉季然,只不過是被甩掉的一方而已!

門忽然打開了,夏曼的心似乎漏跳了一拍,下意識的就朝門口望去,隱隱的,似乎還有一絲的期待。

三嬸提着保溫盒走了進來,瞧見她醒了,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走到她的身邊打量了她好幾眼道:“太太,還覺得痛嗎?”

看着小姑娘纏滿繃帶的身子和那厚厚的石膏,三嬸的心一下子就揪痛了,她朝蘇甜甜點點頭,將保溫杯打開:“醫生說剛醒的時候就要吃點清爽補身子的,這是我從昨天晚上就熬的營養粥,太太起來吃點吧。”

這一如電視劇里的傭人媽媽桑讓蘇甜甜都看愣了,下意識的就站起身來走到了一邊,望着夏曼的目光變的極度詭異,那一副急切的想要知道一切的八卦之臉令夏曼覺得自己的頭皮有些發麻。

三嬸扶着她坐直了身子,拿了個枕頭塞到她的後背墊着,倒了一碗營養粥遞到她的面前柔聲道:“太太回來的時候先生就吩咐過了,這一段時間就由三嬸來照顧你。學校那邊先生也打理好了,太太就不用擔心了,好好養傷就是。”

夏曼含糊的‘唔’了一聲,勺了一口粥吃,香‘滑、美味的粥順着她的食道流進胃裡,一股股的暖流似乎從她的胃中間擴散而開,令人身心愉悅。

屋子裡靜默了下來,夏曼默默的喝完了一碗粥,到底還是沒忍住道:“先生….三嬸,我想謝謝先生。”

她醒過來之後本來是打算好好謝謝蕭懷瑾的,可惜到處都沒有看見自己的包包,她想第一時間表達感謝都沒有機會。

三嬸握着她的手:“不急的,等你把身子養好了,再跟先生道謝也不遲。哎,說到這個呀,太太,你不曉得,你失蹤之後,先生好急的。”

她將自己消失之後蕭懷瑾得到消息時的表情描述了一遍,夏曼表情不可思議的表情一變再變。

而一邊吞着狗糧的蘇甜甜卻是赤果果的在感受着那個如天神一般的男子是對夏曼如何如何的深情。

可夏曼這情商低的傻子卻是如何如何的不小心被人家給擄了的,害的人擔心的要命不說,還一副‘怎麼可能這一定不是我老公’的模樣!

簡直是欺人太甚!

好想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