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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遠比一切語言來的都強烈,那是心與心最貼近的交流……

出差的日子過的很愜意,每天僅上午開會兩個半小時,其餘時間是集體參觀活動。以涵這幾天都是開過會後,便回房間整理會議記錄寫報告。剩下多半的時間是坐在飄窗上發獃,她一直覺得放空自己是一種享受。什麼都不去想,任自己坐着,時間會不爭不吵的走過。自己就如同傢具亦或是擺設的工藝品一樣進入另一個世界,那裡什麼都沒有,甚至不會發現自己。在那裡不用去感受自己的心、在意周邊的疼痛……

晚上以涵接到孟晟澤的電話,說過來接她出去吃飯,她便在酒店的大廳等候。這是以涵第一次見孟晟澤穿正裝,不得不承認他有個好皮囊,她見過穿西裝的人不少,多數都是中規中矩的,沒覺得哪裡耀眼。可他卻不同,那深邃狹長的丹鳳眼,兩鬢較短的露額短髮,在原本古板的西裝里,散發著他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她突然發覺他已經從當初樓下等待的清爽少年蛻變成了彰顯自信魅力的成熟男人。

轉眼間他已走到以涵身邊,她失焦的瞳孔盯着遠處,沒有注意他的到來。孟晟澤伸手在以涵的眼前晃了晃,“看什麼呢”

以涵回過神打掉他搖擺不定的手,對着略帶酒氣的孟晟澤說“你吃過飯了為什麼還叫我等”

孟晟澤微笑的看着她說“想你了”

以涵被這突如其來的曖昧回答弄的不知所措,似乎又回到了大學時的那個晚上。

那時臨近考試,以涵和寢室的人都忙着背課本,她疲憊中不知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趴在床上枕着書睡著了。最後被姚靜叫起來陪她去廁所,坐在馬桶上以涵看着手機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還發現有條未查看的短訊,打開後發現是孟晟澤發過來的,只有三個字‘想你了’。她還記得自己當時突然加速的心跳和抿嘴的微笑,心中那份雀躍的滿足感至今都不曾遺忘。兩人微妙的關係中她不是沒有發現大家的改變,只是不想首度承認罷了,這大概是每個女孩子都難以啟齒的。

時間顯示是兩點多發過來的,她想了想回到‘你怎麼了?’可卻久久沒能受到回復,昏昏沉沉中竟幸福的睡着。早上接到了他的回復‘昨晚喝多了’。以涵看到這幾個字時,不可否認的有些失望……昨晚的幸福暢想被打的灰飛煙滅,不見痕迹。那時的他應該不會想到這會是她聽到過最美的思念…

以涵意味深長的衝著孟晟澤笑“你怎麼了”

孟晟澤驚醒般盯着林以涵,他也記憶起。那時他說喝多了,那時他比誰都清醒,只是當初不夠勇敢,怕自己沒有能力承受拒絕。

孟晟澤突然伸手拉過林以涵“如果我說我醉了,你能允許我暫時的依靠嗎”

以涵失望的閉上眼睛,不知道這一刻還有什麼期待,竟會如此的絕望。

“……”

以涵任由他這樣抱着,雙手垂於身體兩側,臉抵在他的頸間。識別著屬於他的獨特氣息,他有着不同於陸子昂和蘇韋宸的味道,如果說陸子昂身上散發的是淡淡的煙草香,蘇韋宸是清新薄荷香,那麼孟晟澤就應該是陽光的稻草香,這是一種溫馨的味道,美好、純粹、溫暖。不像花香般邀寵,不像土香般陰濕。讓人即使身處冰天雪地之間,也能感受到無比燦爛而熱烈的力量。

這樣的氣息讓以涵感到舒適、安逸,竟不自覺地抬起手臂回抱他,她能夠感受到他強烈的心跳,竟與她安靜舒適的心形成明顯的差別。

在周圍人看來,兩人一定是許久未見的親人,要不怎會這樣長久的擁抱又無言相慰。是啊,有的時候擁抱遠比一切語言來的都強烈,那是心與心最貼近的交流……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不知道過了多久孟晟澤才鬆開她,看着她說“走吧去吃飯”

以涵站在原地默默的任由他牽着,心底說不上來的酸澀,是該痴笑自己的期待吧!

以涵很想問孟晟澤為什麼沒有提前告訴她這頓飯會有這麼多人,她痛恨的盯着孟晟澤,他卻不以為然,微笑的含糊帶過。包廂里的人見孟晟澤進來都齊刷刷的站起來朝他們打招呼,以涵本想悄悄的躲在孟晟澤的身後。想忽略自己的存在,只能說她的作為是掩耳盜鈴,叫大家更加認為她是在小鳥依人。在場的人根本就是衝著她林以涵來的,大家你一言他一語的,一時間把以涵弄的不知所措,只能微笑已對。她不是沒見過大場面的人,只是今天的架勢太過突然,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本以為就是兩人去個比較有口碑的特色飯店吃點東西的,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簡直就是個聚會,而以涵和孟晟澤還是遲到的人。以涵想想就覺得難過,最討厭的就是應付陌生人,還這麼多。她感覺自己的臉都笑抽筋了,恨恨的在孟晟澤的身後掐了他一把,他回過頭看了眼林以涵,不着痕迹的將手放在她的腰間,攬入桌前坐下。

吃飯的時候他們說起大學時發生的事,說到孟晟澤“英勇”的時刻,會向以涵投以肯定的目光。以涵無奈的只剩賣笑,不難猜出這些人應該是孟晟澤的大學同學,以涵想從裡面尋找一起唱過歌的那些丫頭,可是沒能如願。看着一個個花枝招展的錐子臉,摸摸自己天生的瓜子臉,回去真應該好好感謝下爸媽的賜予,免去了後天改造的一刀。

席間以涵一直低頭悄悄的吃東西,一桌子人都不認識,和誰不小心對上視線都挺尷尬的。於是她安靜的吃面前的菜,有什麼吃什麼也不挑剔,還好菜轉的頻率很適合她。在他們的談笑中說到有關孟晟澤的事情時,以涵也會豎起耳朵聽上一聽,但是多數都是低着頭的。因為大都是在誇孟晟澤感情專一,她實在是懼怕大家意有所指的眼神。她暗想其實孟晟澤這群朋友還是很靠譜,沒有逼女生喝酒,在這個時代夠紳士的了。

吃到差不多的時候以涵微微坐正身姿注意大家,無意間發現他們面前的餐具都沒有怎麼動,只是在說到感情深處時互相吆喝喝酒。她滿臉冒汗的看向孟晟澤‘這是什麼意思啊’

孟晟澤心領神會的低聲說“你吃你的不用管他們”

以涵心想我是不想管,也管不着,主要是我心裡這關過不去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以涵好脾氣的忍住怒意說“我吃好了”她要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打死也不會說吃好了。

桌上的一圈人像是瞬間被打了雞血一樣,其中一個穿着軍裝長得像秋天原野上的一顆白楊的男人衝著以涵說“弟妹就等你吃好呢,孟晟澤這小子太不地道,說好的今天聚會把你帶來給大家認識,可這廝不但沒將你領來,自己還遲到了。在我們懲罰三杯白的後把才肯把你接來。這是重新給你點的菜,衝著我們這心意是不是也得跟兄弟幾個干喝點,以涵能說不嗎?感情是大家都吃完了,這一桌子菜都是為她一個人點的?然後她就在大家的矚目下真的‘吃好了’?她不敢相信的看向孟晟澤,他卻無奈的聳聳肩。

那男人繼續說“弟妹別看了,你來之前他都簽了賣身契,不能破了規矩啊,我們也遵守了他提出的要求,讓你吃好了再喝的!”

以涵苦笑的看着孟晟澤這要擱戰爭時期他是不是就是一王牌漢奸?

她想解釋她不是他的誰,可這麼一大群的人,誰能信?就算信了有必要砸了孟晟澤的臉嗎?桌上的這群人,估計也沒有再見面的機會見了吧!

以涵橫下心,端起面前的酒杯站起來看着一桌子的人豪爽的說“感謝諸位的款待,孟晟澤之前沒有和我說你們聚會的事,要不我一定積极參与,沒能及時了解狀況是我不對,請各位見諒了。”說著將酒杯送到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

誰知這群人根本就不打算這樣放過她,“這樣可不行啊?這麼喝酒就沒勁了”

“對啊就衝著我在下鋪為他撿了四年你的照片你也得全乾了啊”

以涵詫異的在說話的人和孟晟澤的臉上來回遊移,試探的沖說話的男人問“你確定是我?”

“當然,四年一直是你!”剛才說話的男人回道

以涵心想孟晟澤你到底還有我多少個未知的面目,如果這樣的關係你想繼續那麼今天姐圓你的夢,但過了今天…

她端起剩下的酒杯一飲而盡…

經歷的這麼多,她以為她的心只會屬於陸子昂,不會被別人佔據。直到最後一條短信的出現,她才知道她的心已經被孟晟澤佔據,可又不得不割捨斬斷一切,尊嚴不允許她再犯同一種錯誤。她經歷的痛楚只有自己才能體會,深深的將他埋藏於心底,從不提起,從不記憶,因為她堅信只要自己不去提醒自己,那麼痛苦就會被忘記。幼兒園裡再次見到他的那刻,她知道之前做的一切都是枉然,她恨他,恨他了解她還那麼對她。故意淡漠他,是因為高傲的心不准許自己低頭。但是她深知恨他、淡漠他都是因為心裡有他。那天聽他說和薛欣彤關係時,心中不是沒有波瀾,只是裝作不在乎!這個年紀的我們還玩的起曖昧嗎?她已經過了那個隔着薄紗靠幻想戀愛的年紀了,現在的她要的是實實在在真真切切的感情,他不說她就是永遠都不知道,哪怕是別人嘴裡說出的*,他不否認,都無濟於事!

喝了兩杯白酒後,以涵只覺得腦袋如灌鉛般沉重,眼睛也疲憊的要命。瞧了眼身邊的孟晟澤,估計他還好,以涵拄着他的肩膀說,“送我回去吧”

孟晟澤和那群人打過招呼後,攙扶林以涵上車。那群人都是酒戰沙場的名將,這點酒根本不能怎樣。其實孟晟澤也還好,這麼多年是真被練出來。他看了眼躺在副駕上的林以涵說“真多了?”

“頭疼”以涵左手掐着頭,右手拉過安全帶,在鎖扣處掙扎。孟晟澤見狀側過身來幫忙,以涵身體大部分傾斜在扶手箱上,將鎖扣擋的死死的。孟晟澤輕微的挪動以涵的身體,近距離的接觸讓他嗅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清香。幾縷碎發散落於臉頰,他情不自禁的伸手幫她綰於耳後,露出白皙緊緻的頸部曲線。在味覺和視覺的雙重驅使下,他慢慢的將雙唇置於她的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