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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是沒有,所以現在別他媽和我講愛忒奢侈...”

以涵心裡難以平靜,穿好衣服直奔安捷兒家,敲了很久門都沒人來開。隔壁的鄰居出來告訴以涵安捷兒現在在醫院,昨天她在小區暈倒,物業人員看到後聯繫的醫院。路上以涵恨不能插翅飛到她身邊,雙手緊緊的攪在一起,指甲刺入掌心的痛楚告訴以涵這些都是真實的存在,容不得她怯懦的逃避。

到醫院的時候安捷兒已經睡了,只有鳳喜在安捷身邊照顧。鳳喜是年前葉君浩請的,安捷兒懷孕時嘴很挑,而且還不定時要吃東西,葉君浩又不會做飯,半夜折騰起來去買東西,白天還要*公司的事情,幾經摩擦下來兩人就請了這個叫鳳喜的女孩。她從鳳喜那裡得知了大概得情況,以涵此刻特恨自己,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出去玩,為什麼還要聽孟晟澤的關機。如果她不走事情也許不會走在今天這步,可是她真的能有那麼大的能耐嗎?看着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安捷兒,半月前的臃腫臉頰,今日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尖尖下巴,凹陷的瞳孔,突起的顴骨。以涵強忍住眼淚握住安捷兒的手,

對鳳喜說:“葉先生是什麼時候被帶走的”

“初五的早上”

“他們沒回老宅?”以涵疑惑的回頭問站在不遠處的鳳喜

“回了,初三回來的,太太不習慣在老宅休息就提前回來了。”

“葉老太太知道這件事嗎?”以涵將身子轉回來看着,安捷兒的臉。

“不知道,葉先生走的時候說別驚動那頭兒,太太也誰都沒告訴。”

“……”

“林小姐…”鳳喜欲言又止的猶豫着要說什麼卻遲遲卡在那沒有繼續

以涵站起來走到她身後的窗前,看着窗外枯背對着鳳喜和安捷兒說,“叫我以涵就可以,有什麼事你直說吧。”

“醫生說葉太太的身體很虛弱,孩子可能…可能會保不住,已經有先兆流產的預兆了”

以涵轉過身來對着鳳喜的實現低吼“怎麼會這樣”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在心裡咒罵。

鳳喜像是被以涵嚇到,瑟瑟發抖“葉先生走後她就整日不停的打電話不吃不喝,閑着的時候就坐在陽台握着手機發獃。”

“……”以涵不知道能對她說什麼,也不知道什麼語言能安慰自己自責的心。她知道安捷兒是在等她的回復,可她去在異國甜蜜的享受愛情。自己的朋友這個時候的孤獨,悲傷她都沒能在第一時間給予幫助。以涵真想狠狠的抽自己幾個耳光,她恨不得躺在床上受到打擊的是自己,也不要是喬安捷。她絕對相信自己可以戰勝一切艱難險阻,可安捷兒不一樣,她從未沒經歷過大風大浪,迄今為止受到委屈的就是初戀的失敗,這樣溫室中的花朵不應該經受這麼殘忍的摧殘,她會被打擊的永遠站不起來。

以涵重整思緒,當下的首要任務是需要知道詳細的情況,盡最大的努力將葉君浩弄出來。舉報的人到底是誰,怎麼就咬准了葉君浩的公司稅務有問題。之前查過不得其果,怎麼會在時隔這麼久後又找到了證據。這些問題她不能問安捷兒,她不會知道,也不想讓她知道太多。公司是葉君浩和陸子昂合夥開的,那麼知道詳情的估計也只有陸子昂了。以涵拿着電話在天台上猶豫了很久,當聽到他的聲音時,以涵還是有片刻的失神,也僅是片刻。

“我是林以涵”

“我知道”然後便沉默,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像幾年前的很多個晚上,他們都等待對方先掛斷,可誰都捨不得,就這樣聽着彼此的呼吸感覺對方就在身邊,直到以涵安靜的睡着,陸子昂才會將電話掛斷。如此熟悉的情景,將兩人的記憶拉的久遠,長久的沉默等待。

“你…”“我…”

“你先說吧”

以涵從整思緒,還是沒能問出你還好嗎!“君浩的事還有餘地嗎?”

“已經移交司法機關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上次我聽君浩說是稅務調差,不是沒問題嗎?”

“應該是感覺這樣一家有500多名一線工人,且生產、銷售十分正常的企業,每年的銷售收入不過百十萬元,讓他們懷疑了。所以工廠那一直有人盯着,年前稽查組在倉庫找到了真實賬薄,上面詳細地記錄了2010年—2014年的每一筆銷售業務。”

“多少”

陸子昂如實的回到以涵“兩千多萬”

以涵着實被這個數字嚇到,他知道他們的生意做的不小,但當這個真實的數字擺面前還是不得不為安捷兒捏把冷汗。

“還有辦法的對嗎!”以涵一時沒了力氣,手主在牆上撐着搖晃的身子,想聽要些能讓自己振作起來的希望。

陸子昂聽出她的聲音又些不對“你在哪”

“醫院,安捷兒病倒了。”

電話那頭沉靜了好長時間,能聽見那頭的有風吹過的呼呼聲,還有海浪拍在岩石上的擊打聲。以涵猜測他在哪,也許是在外面度假吧,那麼自己有沒有擾了別人的美夢?畢竟這已經是午夜時分。

“我在天涯海角”

以涵聽到這幾個字,心遽然的抽緊,像被人狠狠的攥在手裡蹂躪。好痛…是誰曾許下“天涯海角永遠相隨”的諾言,如今看來天真的可笑至極。

“如果今天進去的是我,你會像關心君浩一樣為我着急嗎?”以涵這頭長久的沒有回答,陸子昂恥笑自己“我只想像普通朋友一樣得到你關注,就連這點情感你都不願施捨……”他的聲音暗啞下來,以涵很想安慰的說些什麼。可是她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無窮無盡的糾纏……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她靜靜的聽着那頭傳來的海浪聲,他將手堵在耳邊,傾聽她的呼吸,看着大海……

知道以涵電話的最後一點電量耗盡,屏幕黑下去的一瞬,就想人的心一樣沉默的死去。陸子昂知道這樣已經足夠,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大學畢業那年夏天哥幾個聚與子晉道別,大家喝的都不少,還是沒頭沒尾,沒邊沒續的說著不着邊際的話。陸子昂站在包廂的陽台上抽煙,這群兄弟永遠能讓他第一時間想起她。看着漆黑的天空,天上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是什麼點亮這漆黑的夜……就像她點亮了我的心。

“現在的生活你滿意嗎”

陸子昂側頭看了眼身邊的孟晟澤“你說呢”

孟晟澤沒有說話,也點燃一支煙,趴在扶手上。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像是下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口“她忘不了你”

陸子昂嗤之以鼻,輕笑自己的有什麼值得她如此付出,望着下面的車說馬龍,燈紅酒綠的街市。“可我要的不是愛”

孟晟澤看着陸子昂像是問他又更像是在陳述“錢有多重要”

“沒有它辦不到事。”

“是嗎!那是因為你沒有,你若有便不會這樣想。”

“對...我是沒有,所以現在別他媽和我講愛。忒奢侈......”

曾經的囂張見證了今日的痛苦,他以為她會理解他,會重新回到他身邊,是他太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可她曾經不是為自己放棄過嗎,為什麼今時今日的她就不再肯做。

以涵回到病房,安捷兒已經醒了,看到以涵她只淡淡的一笑。在以涵心裡她此刻的笑容是那麼諷刺,寧願看到她上來就痛罵自己也不願如現在一般沉寂。

以涵走到床邊坐下,對安捷兒說“你還有我,還有*,安捷兒好好的好好的對自己,事情已經這樣,你不能連*都保不住這樣君浩會怪你的。”

安捷兒看着天花板什麼也不說,眼淚順着眼角無聲的留下。以涵伸手幫她擦乾“安捷兒,對不起是我不好”她強忍了一天的淚水終於還是在她面前留了出來。她將臉深深的埋在床褥里,自責的羞愧不已。

“不是你的問題不用道歉”安捷兒慢慢的閉上雙眼,眼圈裡的淚水隨着壓迫迅速湧出。再次睜開時,眼裡布滿紅色血絲。微笑的扶起趴在床上的林以涵說,

“我沒事,我會好好的將*生出來一起等他。”空洞的渙散的眼睛像是在看以涵,可又完全找不到焦點。“我想自己靜靜,你回去吧!”以涵拽着她的手“安捷兒我不打擾你,求你別攆我走,讓我陪在你身邊。”淚水不可以抑制的划過臉頰。安捷兒抬手擦乾她臉上的淚水“以涵我知道你自責,可這事和你沒有關係,即使你在這裡也改變不了什麼。我不能將希望寄托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我必須面對自己應該承受的事實。我還有我的*要照顧,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說完又看向鳳喜“給我弄點吃的吧然後去醫生那裡如果沒有問題我想回家”

鳳喜看看以涵,以涵沖她點點頭,鳳喜才對安捷兒說:“好我這就去”以涵將滑落的被子蓋在安捷兒身上,“安捷兒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氣,求你沖我發出來好嗎!看你這樣我難受,我真的恨不得進去的是我。”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君浩這回是難逃法律制裁了,以涵是從事律師執業的,雖從沒經手過這類案件,但還是很清楚君浩最後將面臨的判決有多麼嚴重。

“……”安捷兒沒有說話,只是盯着天花板不斷的流淚,不過她再也沒有趕以涵赱。

在鳳喜端着粥過來的時候,安捷兒已經疲憊的睡過去了。以涵起身去值班室給孟晟澤打電話,找他一起想想辦法,可是電話卻打不通,一直不在*區,打過幾次還是如此,以涵也顧上多想就放棄了。

回到病房和鳳喜說了會話,不知不覺便睡著了。醒來的時候鳳喜和安捷兒還在睡,她輕手輕腳的去洗漱然後下樓買早點回來。吃過飯後,以涵去找醫生詢問出院的事情,醫生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便同意了。

回到家裡以涵將安捷兒安頓妥當後,將醫生囑咐的事情和鳳喜說了一遍。然後就回到自己的家裡收拾些衣物用品準備去安捷兒那裡常住。手機充滿電後,打給孟晟澤的電話還是不在*區,以涵開始有些着急,可又不知道除了他的電話外還有什麼方式、在哪裡能找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