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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第二次。

不僅態度很惡劣,並且像是完全想不起一般,還有她的面相,變了。從無子之相,變成多福多子之相。

這根本不合理。

人的面相,只有在經歷巨大變故時,才有可能改變,而且可能性很小,基本都是一生一個面相。

所以方凱母親面相的變化,甚至比她態度的變化更讓柳蔭覺得想不通,當時只顧着生氣她的態度,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裡。真是失策了。

想着,不禁希望時間過得再快一些。

萬一,是說萬一。方凱母親真的按照方凱所說,不是他母親了,那現在方凱豈不是很危險?

而且想通了這點,覺得方凱父親,應該也是察覺到了這個問題,才會注意到廣告。

越想越心急,恨不得現在,直接照着地址找過去。

但一想到不在約定時間,也許方凱根本就不會出現,去了也是白等。感覺一個頭快要有兩個大。說實話,很多時候無法接受自己的性格。

如果再乾脆一些,或者再優柔寡斷一些,都不會讓他覺得難受。

但偏偏就卡在中間。

又想了想,決定直接先去做其他的事情,與其在這裡糾結,不如做點兒什麼行動出來。

又能消磨時間,又能分散注意力。翻出了那塊兒玉,朝最近的玉石市場走去。

這個市場已經存在很久了,還沒搬過來,沒有盤下這間店的時候,就經常聽到有些喜好賭石的人,談論這裡。

那時候好奇心更重一些,所以直接就趕來看了看。現在倒是和那時沒有多大區別,就是多了兩個賭石的攤子。

一大堆人圍在其中一個攤子旁邊,不斷議論叫好,被勾得心癢,忍不住也湊過去看。

在切石。柳蔭看不出個所以然,但也因為氣氛的感染,有些期待起來,只是一連切了兩個角,連玉都還沒有看到。

這塊兒石頭的主人,也站在旁邊,之所以能認出來,是因為他臉上神情的不同,以及他頻頻用紙巾擦汗。

只有他一個人,看的既專註,又帶着些期待和緊張。

其他人都是看熱鬧的,多是覺得有趣。

代入感強稍微一點兒的,也只是在切了兩塊兒還沒看到玉時,臉上浮現一絲惋惜。

又看了一會兒,這東西實在消磨時間,已經切了快要一半,都沒能出現玉石。

實在沒耐心繼續看下去,從人群中擠出來,辦正事兒去了。

這裡勉強算是熟悉,因為當初來這裡開眼界,認識了一個開玉石鋪子的老闆,不是很熟,僅僅算得上‘認識’而已。

幸好這裡變化不大,只用了一小會兒回憶,很快熟門熟路的找到了那家店。

蜀香。門上的牌匾用草書寫着。

邁步走了進去,沒有看到那位老闆,反而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女人,穿着一身大紅色旗袍,翹着二郎腿,坐在櫃檯後面。

想了想,主動靠過去問道:“張哥在嗎?”

“老張,有人找你。”她朝後面一喊,立即有人應了聲。隨後,她一直盯着他看,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柳蔭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又不好出言制止,畢竟不認識,只好輕咳兩聲,暗示一下她。可惜完全沒用,等到張哥從櫃檯後面的門走出來,她才收回視線。

“咦,你是?”張哥看着他,一臉驚訝,隨後皺眉回憶了會兒,“方大師!對不對?”

“是啊,好久沒來了,難為張哥還記得。”柳蔭客套道。

又聊了幾句,終於找到機會,把話題扯向到這裡來的目的,“對了,最近別人送了塊兒玉,想把它做成個吊墜,也不知道行不行,張哥你幫看看?”

“行啊。”他一揮手,乾脆的答應了,顯得十分豪氣。

連忙把那塊兒玉,連帶外面包著的白紙,一塊兒遞了過去。

“喲,還挺上心啊,別是哪個小姑娘送的吧?”他接過玉,一副很驚訝的表情,語氣誇張的調侃道。

“哪兒能啊,單着呢。”柳蔭一笑,對玉的來歷,打了個哈哈。

他一臉不相信的搖搖頭,打開了外面的白紙,看清裡面的玉時,吸了口涼氣。“這東西如果是真的,那可不便宜。”

“說來慚愧,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更別說真假了。”面對張哥詢問的目光,急忙解釋。

“嘖,讓你嫂子給你看看。”說著,張哥把玉遞給了剛才那位穿旗袍的女人。

有些震驚,當初來這裡的時候,張哥還是單身,沒想到現在都已經結了婚,而且還是這樣的大美人。

“可以啊張哥,深藏不露。”趁女人看玉時,壓低聲音對張哥道。

他一反常態,靦腆的笑笑,朝他搖頭,“是你嫂子眼光不好。”

對於這句話,不敢苟同。張哥這人,接觸的不算多,但是從心底里覺得是個好人。

也許是他這樣直來直往的性格,對了美女的胃口。

“是真的,就是品相不夠好。”張嫂把玉放到櫃檯上,“市麵價,四千左右吧。”

有些震驚,完全想不到這隻有風油精**子一半大小的東西,居然要花四千多。

張哥拍拍肩膀,“要好好對人家,算不錯了。”一時語塞,意識到再怎麼解釋,張哥可能都不會相信,於是連連應聲,認了下來。

“你是想打個墜子是嗎?”張哥拿起玉,向他確認。

點點頭,表示他沒有記錯。

“那你要打什麼圖案?”張哥伸手,去夠櫃檯後面的抽屜,稍微花了點兒時間,拿出個冊子,翻了幾頁,折了頁腳。“這頁適合你這塊兒玉的大小,你看看?”

一開始只想着把玉打成吊墜,沒想要不要弄上什麼圖案,此時張哥這麼一問,反而讓他感到為難。

想了想,隨便指了個葫蘆形狀的,“就這個吧,什麼時候能拿?”

“看你,幾個小時就成了。都這麼久不見了,留下來吃個飯?”張哥笑着把玉遞給了張嫂,隨後問道。

不太想拂了他的意,但是下午還要去找方凱。

這裡離青羊區太遠,吃飯至少要到十二點半,而且還是在沒有喝酒聊天的情況下。

不可能一個小時到青羊區,何況還要找沒寫明地址的朔風網咖。

說不定得繞着體育館走一圈。

想到這裡,一臉歉意,“約了人了啊,張哥。”

“你這小子,沒事兒都不會來玩玩兒?”張哥佯裝生氣,上揚的嘴角卻暴露了他。

心知他難免失望,想了想,主動道:“下回吧,最近手上活太多了,下回請張哥你吃飯。吃好的。”

張哥笑,他也跟着笑,半晌點點頭,“成,你這墜子什麼時候拿?”

“抽空吧,要是下午有空,就下午來拿,趕飯點那種。”拍拍他肩膀,一副施恩的模樣。

又鬧了會兒,因為趕時間,跟張哥告了別。

張哥本名張開陽,也就比他大五、六歲而已。第一次見面,他們就特別聊得來,沒想到隔了這麼久,居然沒有生疏。

真是應了那句詩——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想着,擠上了公交車。

從這裡到青羊區,如果沒有堵車,一個小時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按預算,至少一個半小時。不過還好,現在也才十一點多,完全來得及。

挑了靠後的位置,把窗子開了一半,風從縫隙灌進來,吹的人有點兒犯困,在悶熱的夏天,這樣的狀況無疑很舒服。

想了想,把窗子稍微關起來一些,靠着椅背,準備去會周公,反正也是要到終點站才下,不用擔心坐過站。

很快,意識模糊起來。

半睡半醒間,看到了一個莫名熟悉的年輕人,但實在撐不起眼皮,索性不去理會,徹底睡着。

等到司機把他搖醒,已經睡得流口水,連忙擦擦嘴,下了車。

這時,和他同時下車的一個低着頭的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這人明明沒睡着,卻非要司機過去喊了才下車,真是個怪人。

沒有過多在意,在總站等了會兒,坐上第二趟車。

也許是剛才睡夠了,本來想繼續打瞌睡消磨時間,卻怎麼也睡不着。別無他法,一邊數着窗外的樹影,一邊分析目前的情況。

方凱以及方凱的父親,暫時可以說都是對方凱母親抱有懷疑的。要只是一個小孩子的話,可能不會把這件事兒看得太重,畢竟小時候,還硬要說自己是奧特曼,念咒語就會變身。

這很正常,小孩子的思維是天馬行空的,不能不信,但也不能盡信,但如果加上大人,就要可信的多了。而且很多時候,大人是不會向小孩子一樣,和你說實話的。

所以這種東西,實際上是要從很多角度去看的,有利有弊吧。正想着,忽然發覺,忘了自己數到第幾個樹影了。

二十八?還是二十六?

就在糾結自己數到多少的時候,旁邊的女孩突然把頭靠在了他的肩上。一怔,偏頭去看,發覺她是睡著了,不過,不知道會不會也流口水?

稍微思索,輕輕的把紙巾從口袋裡掏了出來,取了一張並展開,小心翼翼的抬起那個女孩的臉,把紙巾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這樣就算她真的流口水,也不會弄衣服上了。在心中暗暗誇讚自己的聰明才智。